距離考生入住的客棧兩條街外,
“考生入住客棧朝內走。”
巨大的字牌立在官兵的身旁,箭頭指向客棧方向。
“大哥,咱們在這里站了這么久,咋沒人問路啊?”
被稱之為大哥的人也納悶道:
“是阿,之前咱還指了好幾個反方向的走,咋現在都沒人了?”
不僅如此,珵都城外,城門口也豎起了木板,面寫著,
“會考考生到此排隊,統一入城。”
站在城墻外,一名帶著毛帽穿著破舊皮裘的人朝著一書生打扮的人走去。
“小兄弟初來乍到,要不我帶你去那考場指定的客棧?”
書生笑著搖搖頭,
“不必了,謝謝大哥。”
隨后,書生腿腳麻利的走到了那個木板面前,排起了隊。
隨著排隊的人越來越多,戴毛帽的人也意識到有哪里不對了,找了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問道:
“這位秀才爺,您瞧那幾位都去那里排隊干啥啊?那里也沒門洞開著啊?”
被問到的人一聽這聲秀才老爺,內心一陣舒坦,要知道,在珵都這個地方,幾乎可以稱之為,秀才遍地走,不值錢,被尊稱一聲老爺,那幾乎就不可能。
“這位大哥,你估計是不識字吧,那木牌寫著,會試考生到此處排隊,估計,是要帶著考生直接去客棧。”
“啥?”
“有什么問題?”
只看見戴毛帽的那人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神情不似方才那般提問時那么謙卑。
“得,撈了一句秀才老爺,也不算虧。”
魏思遠抱著手捂子站在距離考生入住客棧外一條街的十字路口。
“要你們找的人都找到了沒。”
下面站著的幾人都默默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抓到了這幾個。”
正當大家都沉默不語的時候,姜西的聲音從街道另一頭傳來,眾人抬頭望去,便瞧見了姜西,以及她身后那三個手被麻繩拴死了的壯漢。
魏思遠瞧見這一幕后,絲毫沒有驚訝,只是點點頭,吩咐面前幾人。
“把他們帶下去審問。”
“是!”
待得手中牽著幾人的麻繩被交出后,姜西站到了魏思遠的身前。
沖著魏思遠行禮,隨后道:
“已經派人將客棧重重包圍,嚴禁任何人進出,到時候會派人負責轉送這群考生去會試考場,絕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科舉。”
魏思遠點點頭,露出了一個微笑,
“好樣的。”
皇宮內,
周皇今日興致頗高,處理完公文后,難得去御花園里坐坐。
剛到御花園坐下沒多久,就瞧見一穿著俏麗的秀女走入御花園,走到了那花園的中心位置,背對著周皇所在的位置,彎腰輕嗅花園內常開不敗的鮮花。
擱在往常,周皇此時已經起身走了,但架不住今日他的心情好,瞧見這一幕后,只出聲道:
“聞什么,這么高興。”
秀女仿佛被身后的聲音嚇到了,整個人立馬站直了起來,有些嬌羞的轉過身來,看見坐在涼亭內的周皇,便趕緊收回了目光,只怯怯的用眼神的最面一層偷偷的偷看幾眼。
瞧見這副怯生生的模樣,周皇興致大發,
“你是哪個宮里的,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雷淑,現在住在儲秀宮。”
周皇聽后哈哈一笑,
“淑兒,不錯,好名字,過來,隨朕坐著聊聊。”
雷淑聽見這話,臉頰頓時飛兩團紅暈。
盡管如此,來到涼亭的步伐卻沒有停歇。
坐了一下午,周皇帶著雷淑回了御書房。
走到御書房門前,雷淑停下了腳步。
周皇看向停下腳步的雷淑,
“怎么。”
雷淑下巴微微向內收斂,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向周皇道:
“御書房,小女子,小女子不敢進去。”
“哈哈哈,無事,你是朕的女人,朕同意你進御書房,你進便是。”
說完后,周皇還在雷淑的鼻尖輕輕刮了一下。
雷淑立即露出了嬌嗔的笑容。
蘇衛緊跟在兩人身后,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待得周皇牽著雷淑走進了御書房內,
蘇衛卻將腳步停在了書房門外。
不一會兒,御書房內傳來了火熱的喘息聲。
不知道為什么,蘇衛覺得自己對于圣做出在御書房寵幸秀女的事情,一點也不吃驚。
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不吃驚的呢?
蘇衛站在御書房的門外,
門內嬌喘連連,門外蘇衛卻回想到了長公主周錦畫才出生的那段時間。
武安皇后手腳有些笨笨的,卻執意要親自照顧自己的孩子的時候。
那段時間,圣在做什么?
哦,對了,他在寵幸王府內的丫鬟,后來那名丫鬟去哪里了來著?
蘇衛微微皺眉,想要回憶起來,只可惜,年頭真的有些久了,想了許久,他也沒有想起,那名丫鬟最后的下場是什么。
就在蘇衛有些沮喪時,卻遠遠瞧見了自己的小徒弟一臉喜色從院門走進來。
蘇衛表情恢復嚴肅地看向了小徒弟。
“師父。”
小徒弟壓低了聲音,有些雀躍的朝著他行禮后道:
“好消息,大理寺魏大人,趁著這次考生入住客棧的時候,又抓到不少北荒漠人,說是,好幾十個,現在正在嚴刑拷打,讓他們把他們的老窩交代出來。”
蘇衛聽見這個消息,心里卻沒有太高興。
“知道了,圣現在正忙,等圣忙完了,我便報給圣的。”
說完,蘇衛從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顆小金球。
“這顆珠子你拿去,注意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如果有賞,我自會叫你來的,知道了嗎?”
小徒弟瞧見那顆小金球,頓時喜笑顏開。
“那我收起來啦?晚我來找師父您喝酒!”
蘇衛瞧著一臉喜悅的小徒弟,只是無聲的將手朝外揮揮,
待得小徒弟走后許久,
御書房內的喘息聲才停下。
“蘇衛,給朕端杯水進來。”
“是!”
蘇衛端了一杯溫水進入御書房,全程將頭深深地低著,確保自己的一雙眼睛不會看見任何不該看的。
屋內,
雷淑全身布滿青色痕跡的穿著衣裙,背對著周皇的一雙眼睛內,再也不見之前的羞澀,反之,則是刺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