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觀測的一切超乎凡人的想象。

我正在觀察一個多元宇宙的自我保護行動，通過一個合適的時機，我正在研究超時間流是怎樣保護超人的，以及，究竟是超人先創造了整個多元宇宙，還是多元宇宙誕生出了超人。

不管是帕佩圖阿還是虛空之手都無力對于整個多元宇宙及超時間流施加影響。

他們一個被阻攔在宇宙之外，另一個被封印在墻上。

我在很久之前就發現了虛空之手的存在。

當我首次來到DC多元宇宙，在解構了時間線的本質之后，我很快發現了超時間流，并且從超時間流的下游往上，逆向觀察整個多元宇宙的歷史。

而就在那個時刻，在“正義化身”建立的那個時間，我看到了虛空之手。

（注：《天地大重奏》時期，多元宇宙超級英雄團隊正義化身也是這個事件建立的）

對虛空之手的觀測令我收益良多，尤其是關于奇跡機器的內容。

因此，借由這個陰差陽錯的機會，我暗中幫助帕佩圖阿和虛空之手，讓他們能夠更多的干涉多元宇宙內的情況。

借由他們兩個人的行動，我就能真正搞清楚……

在被逼到絕境之時，超時間流，還有什么自救的方法？

“經由正義聯盟的一致討論決定……”

聯萌和聯盟面對著面，坐在一起。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雖然大體上成員組織構成接近，但是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除了超人、神奇女俠、閃電俠、海王4人完全對應以外，這一時期主宇宙的綠燈俠哈爾并不參與正義聯盟事務，他的席位由女性綠燈俠杰西卡和阿拉伯裔綠燈俠西蒙代替。

同時，聯萌這邊缺少鋼骨，卻多了一個火星獵人，主宇宙聯盟這里有一個主宇宙蝙蝠俠，聯萌這邊還多出一個盧瑟。

“……我們會和你們一起去……”

盧瑟的大光頭反著光，主宇宙的超人繃住臉上的表情。

在經歷了盧瑟穿著藍色S裝甲在街上為他哭墳這樣的情景，猛然又把一個盧瑟的經典皮膚丟到他的面前。

這種感覺……著實……著實古怪，就像盧瑟馬上就要露出他那標志性的陰狠一笑，然后告訴他之前他穿著藍色S裝甲干的那些好事都只不過是他的又一個陰謀。

真正的好事，不打雙引號的那種。

（注：這里的主宇宙盧瑟干好事并不是因為N超死了，沒那么gay。在《新52正義聯盟》的大事件《邪惡永恒》之后，主宇宙的盧瑟就進入了一段洗白期，當然后來隨著重生的到來，他又被帕佩圖阿誘導變壞了，跑去給她打工。）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知道——”

“該怎么前往你們所需要我們到達的戰場？”

盧瑟說道：“很簡單。我……”

“巴巴托斯大人雖然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力，但我身為黑暗多元宇宙之龍……不，應該是巴巴托斯之龍，我依然能夠代替巴巴托斯大人將主宇宙的蝙蝠俠作為門戶，打開一個足夠強大穩定的通道。”

陳韜告訴世界鑄造者：“但我并沒有巴巴托斯大人那么強大，所以這可能會花費我一點時間。”

“我不明白。”世界鑄造者說道：“你為什么非要打開這個通道？你之前已經打開過一次了，把你的那三個宇宙合成的堡壘扔到了主宇宙，他們現在都像三個小氣泡一樣，吸附在主宇宙的邊際。”

陳韜點點頭：“沒錯，比起主宇宙來說，他們小太多了。”

“重點不是這個，主宇宙的正義聯盟成員來到黑暗多元宇宙根本不需要像巴巴托斯那么大的通道。”

“我知道。”

“你……你知道什么？”

“但問題在于，我不是巴巴托斯大人。”世界鑄造者聽到蝙蝠俠解釋道：“巴巴托斯大人可以制造一條黑暗多元宇宙通向主宇宙的通道，然后一次性就穩定它，但我不能。”

“雖然我也能制造這種通道，但我制造的這種通道很快就會衰變，就像是在地里挖土，但我掌握的挖掘技巧太少。

盡管能挖的和巴巴托斯大人一樣寬，但是沒過多久就又要塌方，明白嗎？入侵主宇宙的“降幕”計劃是巴巴托斯大人制定的，只有他知道該怎么長時間維持那個通道。”

“所以維持那個通道又有什么意義？”

“當然是讓恢復了自由意志、但可能會非常虛弱的巴巴托斯大人順著這個通道逃回主宇宙去啊！”

世界鑄造者看到蝙蝠俠用像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你以為怎么樣，我會放任虛弱的巴巴托斯大人面對你嗎？”

繞了那么大一圈就是不信任他世界鑄造者，覺得他可能會過河拆巴巴托斯唄。世界鑄造者說不出話來，于是他只能說道：

“快點，還有多久？”

“等一下，我需要先讓巴巴托斯大人恢復一點意志力。”

“等他們來了才能讓他恢復，我現在也無能為力。”世界鑄造者說道。

“那你至少嘗試一下。”

巴巴托斯聽到了蝙蝠俠說的話。

他在和世界鑄造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緊接著不遠處，一個藍色的通道也在慢慢擴大。

不行，不能這樣。

巴巴托斯還在對著世界鑄造者發動攻擊。

不能如此！

巴巴托斯冥冥中生出了一種預感，他明白，他感覺到，一旦如果他真的讓主宇宙到達，恐怕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種冥冥中的預感一般只會出現在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身上。

但巴巴托斯現在也有了這樣的感覺。

他看著不遠處的蝙蝠俠。

是的，如果一定要說利益的話。

他完全沒有必要選擇那么做，蝙蝠俠和整個超時間流，就算徹底毀滅，以他巴巴托斯的力量來說，都不至于受到影響。

他是世界鑄造者的侍從神，明白嗎？整個超時間流的歷史改變影響不到它的頭上。就像反監視者一樣，無論超時間流怎么改變，他們都能夠保留自己的記憶，不會像個玩物一樣被超時間流隨意擺弄來擺弄去。

他是凌駕在超時間流上的神明，就算。沒有世界鑄造者的力量，它的位格也讓它生來如此。

世界鑄造者在誕生他的時候就賦予了他這種神性。

所以事情說到底，如果一定要說利益的話，不管巴巴托斯讀取到了帕佩圖阿或是虛空之手乃至世界鑄造者的任何陰謀，骯臟的交易，他都不應該摻和這一切。

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充當他們的傀儡，趁著蝙蝠俠給他爭取來的機會，一點點積蓄力量，他還是有掙脫的能力的——

別小看他巴巴托斯，如果單論力量強大，別說遠在多元宇宙之外的虛空之手和墻上的帕母，哪怕是現在附身與視差魔哈爾身上的世界鑄造者都不可能與積累了無數歲月的巴巴托斯相提并論。

他只是在誕生的時候，身體里和他的力量中就被人埋下了太多的隱患，但這并不代表操縱他的人現在比他更強大。

正如世界鑄造者意識到了帕母和虛空之手對他史詩級讓利，用這些作為利益交換換取他離開一樣，巴巴托斯也意識到了他們兩個也在和他巴巴托斯做利益交換，按照現在的狀態，巴巴托斯確信自己能夠不損失太多，就算大傷元氣，至少也不會……

瀕死，對吧。

這是帕母和虛空之手借用他身體，通過蝙蝠俠之龍騙來主宇宙正義聯盟的小小補償。

只需要安安靜靜的乖乖做傀儡，等他們用自己這具傀儡表演完了需要的戲劇，騙來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他們并不在意放自己這個傀儡一條生路。

不管他們究竟要對主宇宙做些什么，但是。總歸是對主宇宙正義聯盟不利的情況對吧？說不定巴巴托斯還有機會繼續入侵主宇宙，嘗試完成自己的計劃……

這種可能很渺茫，但再不濟也有機會逃走，無論最后誰勝利的話，都會需要像巴巴托斯這樣的侍從神因為他足夠強大，才是硬道理。

而力量，就是利用價值。

對吧，對吧？這才是巴巴托斯應該選擇的道路，從最理智和利益最大化的角度考量，不管是蝙蝠俠還是主宇宙正義聯盟，這些對于他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力量，盡可能多的保住！

于是，他已經有了……嗯。

該怎么說？

決定？

不，最具體的說。

應該是覺悟吧。

“蝙蝠你……”世界鑄造者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愣了一下。

然后他不說話了。

巴巴托斯看到一無所知的蝙蝠俠也驚訝地看向自己。

被嚇到了吧。

沒人想到我會這么做。

巴巴托斯想著。

不管是蝙蝠俠還是小丑，他們都將出乎敵人預料之外作為計劃的重要策劃方向。

“哼啊啊啊！”巴巴托斯發出慘叫。時間和空間發出震動，讓這慘叫聲簡直像是交響樂。

大量的能量夾雜著各種各樣力量的能量被巴巴托斯強行從體內抽出，他猛地抓住自己的身體將那些夾雜著其他人意志力的能量和原本屬于自己的能量一起抽出。

就像化療那樣，大量的癌細胞和真正細胞一起被殺死，這種不分敵我的攻擊，必然導致巴巴托斯整體受到衰弱。

但他已經決定了，是嗎？

那么就這么做下去吧。

拉著傀儡的傀儡師露出驚訝的神情，他看到一個傀儡用力的拉著自己的傀儡線，然后……

一用力。

嘎吱吱吱吱吱吱！

“你瘋了，你在毀滅自己！巴巴托斯大人！”

巴巴托斯感覺到蝙蝠俠撲過來，從后面抱住自己，他變大了身體，試圖用類似裸絞一樣的方法阻止他的行動，但這種扯斷傀儡線的力量，發自巴巴托斯的內心。

“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去慢慢拔除這些在你身上的控制，為什么那么著急？我不明白……沒必要那么暴烈！”

“沒必要……沒……”

蝙蝠俠的聲音還在響著，但巴巴托斯已經停不下來了。

“嗬……我……我不是傀儡，嗬嗬嗬……”

即使是玩物也有夢想。

巴巴托斯感覺到世界鑄造者在他的腦海中勸說他，那淺淺的低吟，慢聲細語的在他耳畔頌唱。

“為什么？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我在保住你的命，巴巴托斯，你為什么而做這些？為了蝙蝠俠，這真的值得嗎？”

“蝙蝠俠的成功和他的死活和你又有何關系？你在乎他？我們甚至能夠幫助你保護蝙蝠俠，只要你向我們開尊口。”

“不……”

巴巴托斯在心中一點一點，艱難地回答著自己主人……不，前主人的問題。

“不是為了蝙蝠俠，而是為了自由。”

“自由？你在說什么？等你幫助我們解決問題之后，你會得到自由。”

他聽到世界鑄造者的聲音。它的主人是不能理解的。擁有自由的人，想象不出來沒有自由的生活。

“隨時……隨時會被你剝奪的自由。”巴巴托斯這么回答他：“這一切都需要在今天了結。”

“我不是傀儡！”

“聽到了嗎？我不是傀儡！！！”

巴巴托斯朝著世界鑄造者發出怒吼，太久了，這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巴巴托斯都要忘記了。

他永遠從長計議，他一向從長計議，但是在今天，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我不爭未來了。

未來太遠，太久，太長，我只要……朝夕現在！

“這是個謊言，蝙蝠！幫我！幫我掙脫！”

巴巴托斯燃燒起來，但這不是什么火焰，而是它的能量在逸散，這是強行掙脫控制的代價。

當傀儡扭斷自己控制線的時候，卻恰恰忘記了這控制線也是讓它能夠站起來的重要因素。

在他扭斷自己控制線的同時，必然讓自己不受控制的匍匐。

“這是個謊言，蝙蝠俠，你必須阻止主宇宙的正義聯盟來到這里，阻止他們見到我！”

“我知道這沒有什么理由，我也知道你不會相信這一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