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婆媳時代

第四百二十章 我們已經離婚了(二)

一秒記住舞若小說網手機用戶也可以輸入網址:М.ШǘrЦО.СОⅢ許純的臉有些紅。

頭低垂著,柔順的頭發傾瀉在肩膀兩側。

許純不算矮,但這樣低著頭看起來無端的多了嬌羞和溫順。

而在顧良看來,這更像是一種默許。

顧良的眼神溫柔下來。

像是陽光照耀下的一泓緩緩流動的泉水。

顧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撫摸許純的頭發。

這種溫柔,是以前觸手可及的。

但不是現在應該擁有的。

許純的身體不知道是害怕恐懼的發抖還是覺得罪惡從心底的排斥。

顧良的手落到許純的肩頭,掌心的溫暖包裹著肩膀處的微涼。

“你冷嗎?”

許純抬起頭,目光正撞了顧良溫柔的眼神。

不是自己的東西,哪怕再好許純也不會要。

“多謝你的關心。”許純客氣的道。

這樣的客氣,自然是源于心底的疏離。

顧良眼里的溫柔瞬間暗淡了下去。

擱在許純肩膀上手此時的尷尬又多余。

而掌心的溫度卻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將源源不斷的溫暖落到許純的肩膀上。

許純不禁轉頭看向顧良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許純的目光更像是給了顧良一記響亮的耳光。

抽的他頭都有些暈。

顧良苦笑了一下,訥訥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空氣中又恢復了剛才的安靜沉默。

壓抑中還多了幾分尷尬。

顧良有些懊惱,手插進自己的頭發里狠狠的揉了幾下。

他明明是想打破那該死的安靜,怎么好像越弄越糟了呢?

許純的心情也很復雜。

顧修就像是一根紐帶,將許純和顧良仍然系在一起。

哪怕肩膀上挎著的包里裝著的離婚證還熱熱乎乎的。

許純一再的在心里和自己說,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

但顧良一提到孩子,許純就知道,自己終歸還是不可能像別人那樣灑脫。

做不到像別人那樣,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哪怕是心底打定了主意要逃離,顧修卻像是一條看不見的韁繩一樣。

許純知道,有這樣想法的自己是有些優柔寡斷的,是不夠灑脫的。

甚至可以說是俗氣和傻氣的

人食五谷雜糧,有七情六欲。

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絕情。

許純不想為自己的選擇做什么開脫。

心里對顧修的思念和愧疚就像是被貓抓撓著的線團。

“顧修,他還好嗎?”許純的聲音起伏有些大,像是盡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顧良神情有些復雜。

本來想拍拍許純的肩膀安慰一下她,但想到剛才的事,伸出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

“他,好得很,能吃能睡的。”

顧良想笑,想讓許純看到,自己很好,自己和她的孩子也很好。

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許純不住的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你什么時候來看一下他,我怕時間久了,他會忘了你。”

顧良不知道一個一歲多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記憶力。

已經長大成人的他卻明白,時間是最殘酷無情的!

“我會去的。”許純點點頭。

這樣熟悉又陌生,平淡又不跑題的對話更像是一對離了婚的男女說出來的。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許純低著頭,率先走了出去。

顧良不過遲疑了一下,走進電梯里的人就將他看向許純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好在許純走的并不快。

顧良小跑了一下,就看到手捏著包包帶子走在路邊的許純。

“等一下。”

顧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一顆心躁的就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樣。

也許,沒有哪一個瞬間像剛才那樣,那樣讓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是如此的害怕,害怕在人群里看不到許純。

他是如此的害怕,害怕失去她。

許純停下了腳步,很快就轉過了身體。

“有事嗎?”

顧良抓了一下頭發,“這里打車也不方便,你住哪里,我送送你!”

許純馬上搖頭,“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許純干脆的拒絕讓顧良本來想好的說辭都沒辦法出口。

“還有什么事嗎?”許純問道。

多年的相處,哪怕是現在沒有什么關系了。

但心底的默契卻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抹去的。

“我,我沒什么別的事,只是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

顧良的說法聽起來好像沒什么說服力。

但是真心的。

許純也能感受的出來。

許純點點頭,“我挺好的。”

“那就好。”顧良像是終于放心。

你很好,我也很好,只是生活不好。

話已經說完了,在大街上面面相覷的也實在沒意思。

許純轉身,往前面走去。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顧良的聲音順著風傳來。

許純往前邁出的腳生生的停頓了下來。

“我們,已經離婚了。”

顧良失神的點點頭,“是。”

“我們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顧良的聲音有些輕,不知道是在問許純還是在問他自己。

“也許是生活吧!”

許純自嘲的笑了一下。

顧良沒有再說話,似乎默認了許純的這一回答。

許純深吸了一口氣,手抓住包包的帶子,大步往前面走去。

顧良還是沒有明白,也許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想說。

將他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除了他們自己,就是林秀芝和顧安圖一再的插手干擾。

生活,不過是背了個鍋而已。

但顧良還是承認了許純的這一說法。

他的心里還是在逃避。

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本身的錯,也許是能力不足。

意識到問題本身的錯,卻又不去改正,應該是態度問題。

顧良現在就像是一個諱疾忌醫的病人。

明明華麗的袍子下滿是生瘡流膿的包。

顧良卻不肯撩開衣服給醫生看一下。

甚至自欺欺人固執的認為自己衣服下的皮膚是潔白細膩的。

這是一種自我治愈。

也是一種自我逃避般的保護。

顧良是如此,林秀芝是如此,顧安圖是如此。

許純卻不是如此。

婚姻本就需要兩個人的磨合。

磨合就意味著忍讓,忍讓必須是雙方的。

顧良的許純的婚姻,就是因為只是許純在一味的忍讓。

林秀芝和顧安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近。

才導致今天許純和顧良的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