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彬玢走出屋,一直守在外面的墨書瞧著他臉色有些難看,趕緊迎上去說道:“少爺,可是先去廂房歇歇。”裴彬玢神色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便由著墨書領著自己進了一側的廂房。
裴彬玢坐定之后,便拿起墨書奉上來的茶杯,不知滋味的喝了起來,墨書驚詫的問了一句:“少爺,您不燙嘛?”裴彬玢這才愣了愣,恍然發現,舌尖早就是一片麻木的熱辣。驚覺到那茶杯居然有些燙手,趕緊放在茶幾上,好半天才沉聲嘆出了一口氣。
背著手站起身來,在屋里踱了幾步,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這個院子是個品字狀的合包形,東西寬兩間主屋,南北進深3間小側屋,邊內有一座小假山,也算是個僻靜陰涼的好去處,只是在葉園這個大宅子里卻又算不得是什么特別好的住處,唯一排得上個好字的地方,只怕也只算是幽靜罷了。
裴彬玢卻看著院子里的那處假山,良久出神,思緒遠遠的憶起那一年的時光.......
那時候裴彬玢進京參加武科會考,有一日里,正陪著他的大舅舅去拜見京城里的長戚,那些文人官員說起話來,總是一句打上九個彎最是無趣,那時候還年幼,不過十四歲的年紀,那里受的住這份無味的枯坐,好在那時候舅父與長輩都痛惜自己。便讓丫頭們帶著去園子里玩,也是少年心氣,自己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如何想來的,居然甩開了丫頭們,一個人唰唰的就竄上了樹上,坐在樹叉上,隱在青蔥的綠葉里蕩著腳,遠遠瞧見親戚家的夫人與另一個婦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園子里走著。一個穿著近期最流行的嫩黃色小袹裙的小姑娘不遠不近的在一邊跟著,想來也是無聊,那個小姑娘居然在樹下撲起了蝴蝶,卻是有些太笨了,一下踩在她自己的裙子上,摔了一個泥啃嘴,摔的樣子又極是好笑,那個小姑娘一爬起來,便四處張望著,想是要看看有沒有注意著她。還記得那時候自己瞧見極是想笑,卻又非讓長輩們知道自己又不聽話爬樹玩,便還是忍著,卻發現那個小姑娘爬起來的時候,正好抬頭瞧見了自己。
裴彬玢腦子里清楚的映著那一天的時光,那時候,自己堅起一只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她似乎聽懂了一般的眨了眨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瞧起來就像自己以前瞧過的初生出來的小馬一樣,又溫柔,又可愛。揚著的臉,尖小而纖瘦,本就不出眾,這會兒又摔的一臉的灰,更添幾分滑稽,裴彬玢想到這里,嘴角還是不由的微向上揚了一瞬間。
那時候的南洛瓔還是一個十分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和自己再次見到時候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同了,雖然前后不過差了兩年多些的時光,只是不單單是人長大了,長高了,性子氣質也都變了。那一天,南洛瓔不但沒有拆穿裴彬玢還在樹上,當聽到南夫人讓丫環們過去攙扶她的時候,她為了不讓裴彬玢被發現,還主動站了起來,跑了回去,只是臨走前,卻又向著樹上的自己,做了一個豎起手指,示意不要說話的動作,在那眼眸眨動時,流露出一絲頑皮的可愛。
正在那時候,遠遠瞧見大舅與那位長戚還有一位留著幾縷短胡的襦裝男子一起走近,老遠就能聽到大舅爽朗的笑著,還有幾分打趣的意味的說道:“那個就是彬玢的小媳婦兒?過來,叫舅舅。”
那一刻自己才知道,這個瘦弱又有幾分頑皮的小丫頭就是自己的媳婦兒,要與自己一生一世相守著過日子的人,要像父母一樣,同睡一張床,同在一個屋里生活........
那時候自己的臉熱的好像要燒著了一樣,那種感受,至今還有余溫,卻在自己正想著要不要好好瞧一眼自己的媳婦兒,卻又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感覺的時候,卻聽到那個小丫頭大聲說道:“我才不要呢,我才不是他的小媳婦兒呢。”
裴彬玢還記得那時候自己立時拔開葉子瞧了過去,瞧見那個丫頭正揚著臉,一臉的稚氣,心里不由暗暗有了幾分生氣,你不愿意嫁給我,我還不愿意娶你這樣一個丑的黃毛丫頭當老婆呢。
“胡說些什么。”那個襦裝男子立時喝訴著。一邊的婦人丫環們立時走過來要拉走那時候的小南洛瓔,偏生這小丫頭嘴還是不停的說道:“我才沒有胡說呢,爹,我聽人說,他是學武的,一拳揮過來,能打塌一張桌子的粗魯蠻夫,會打死媳婦兒的。”
裴彬玢正在出神,卻突然聽到身邊響起墨書的聲音“少爺,該是午飯的時候了,是不是去請少夫人陪你一起去與老太爺還有舅老爺及夫人一起吃飯。”
裴彬玢這才回了神,記憶里那一臉稚氣的臉,那在兩年后自己在街上瞧見南洛瓔一臉猙獰的痛打乞兒的臉,還有在自己懷里因為中毒而讓自己氣暈過去時虛弱的樣子,及前一刻那張讓自己掐紅的臉頰,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還有著似有似無的淚意.......
裴彬玢不由深嘆了一口氣,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去請吧。”
墨書才出去,裴彬玢剛回到座位上坐定,便瞧見如含走了進來,嬌俏的笑著,又施了一禮,方才說道:“表少爺,二夫人遣人來說,老太爺等的久了,還是快些來的好。”
裴彬玢也不知道為何,想事時一再的讓人打斷,又聽如含催促,瞧著她嬌笑的樣子,心里居然有幾分冒火,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在院外候著。”
如含還是第一次瞧見裴彬玢發火,趕緊囁囁嚅嚅的退了出去,出門時正碰見墨書與細娘一起走了進來。細娘一進屋里,瞧見裴彬玢便正規正距的行了一個全禮,裴彬玢不由眉頭皺了皺,細娘是南洛瓔的乳娘,裴彬玢對她一向還存著幾分客氣,一分尊重,在面前來的時候,一早便說明過,不必施全禮,現下瞧她這般做作,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也不再說什么,便看著她施完禮,這才說道:“這是怎么了?”
細娘垂下頭,低聲回道:“瓔姐兒怕是一路勞累,有些不舒服,想在屋里躺躺,便不陪少爺去吃飯了,還請少爺原諒一二。”
“只是這般?”裴彬玢沉聲又問了一遍。
細娘這才拭了拭眼角的淚說道:“瓔姐兒.......吩咐要是少爺問起來,便只能這般說,可是,可是,我看瓔姐兒的樣子,只怕是床也起不來了。”
“請大夫了嘛?”說著話,裴彬玢眉頭皺的更緊了。
“沒有。”細娘回著,聲音卻是更輕了。
“為什么不去,我們裴家還不至于請不起大夫吧?”裴彬玢雖然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但心里有火,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自然的大了幾分。
“瓔姐兒,不讓,她說,她不想再給大家添麻煩了。”裴彬玢猛的一拳桌子站了起來,有幾分火氣咬了咬牙,卻沒有再說話。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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