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

191 柳兒之死

古代言情

江大人橫了一眼南大人與南洛瓔。這才說道此事自是當然,只是現在不便開堂,不如一早請來眾人再行開堂審理。”南大人還欲再說些,江大人已是一把攔著他,一邊向外引著,一邊說道南大人各人職守不同,能扣留有嫌人犯是本府的權限,還是請您不要太多干涉了。”

南大人聽到此言,不由一頓腳,然后瞧著江大人,上上下下的冷眼掃了一遍,這才說道好,我就等到你明日開堂要是開堂之時還沒有一個公斷的話,老夫決不與你罷休。”言罷,南大人一拂袖子,轉身離去,江大人轉過身瞧見屋里南洛瓔正在那里瞧著,不由怒不可遏的說道看,你以為你真的能翻了天去。”言畢,便喚來人又將南洛瓔鎖了起來,南洛瓔這才有些急了。她讓關進來也近一天了,滴米未進,一口水都沒喝上,早就是有又餓,又渴,不由急切的說道等等,你也讓給我送點吃的吧。”

回答她的只有“咯”的聲,門外上鎖的聲音。

南洛瓔無奈的坐下,沮喪的自言自語道唉,也沒個人想著給我送點吃的。”似乎上天也聽到了她的報怨,正在這一會的功夫,門又“咯”的一聲讓人打開了。南洛瓔滿懷希望的瞧見門外,只見立著一個她也想不到的人——柳兒。

柳兒清瘦了很多,居然頭發也有些斑白了,憔悴的不成人形,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失了潤澤,一點都不像那個精神的小家碧玉,更多的是如一個已沐盡滄桑的中年婦人。南洛瓔初一眼看去,便是柳兒,只是這仔細一打量,卻又有些懷疑是不是認人了,不過短短幾個月不見,柳兒居然已是變化如斯。

好半天南洛瓔才微微啟唇說道柳兒?”

“大。”柳兒輕聲應了一句,只是這聲音一出,那份沙啞與沉悶,好像是讓沙打磨過一樣。與原來的聲音完全兩樣,南洛瓔幾乎真的要懷疑是認人了,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之前她對柳兒有多少怨憤,有多少憤怒,那么在這一刻的時候,都已經讓她想不起來了,更多的是,不明白,不明白樣的情況,可以讓一個女子在這么短的里,變的蒼老如斯。

南洛瓔愣了愣,這才問道你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這樣了?是啊,我變成這樣了。”柳兒一字一頓的說著,一邊,一邊慢慢走了進來,她的手里還端著一個食案,上面有幾樣吃食,她慢慢將手里的吃食放在了南洛瓔面前的幾案上,然后走閉上門,一邊動作著,一邊輕輕說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怪物。”說到最后兩字時,柳兒猛然抬頭,瞧著南洛瓔那眸子里有一種異樣的血紅,好像有多少憤然,多少怨恨。

南洛瓔不由抬眸說道因為我?真搞笑,你會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說到這里南洛瓔一把按著柳兒的手,立起身,瞪著她緩緩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為?”

“我沒有害你,我沒有,你本來就是一個怪物。你應該已經死了,死了。”柳兒有些歇斯底里的嚷著,嚷過以后,方繼續湊到南洛瓔的耳旁,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輕輕的說道那天夜里,我看見你斷氣,我還摸了你的手,好涼,好涼,我才放心的走開了,嘿嘿,誰你又活了。”

南洛瓔立時驚的雙眸一睜,瞧著她,然后顫抖的說道你......你這話是意思。”

柳兒厲色一笑,卻不做答,只是舉著那食案上的一枚點心果子,慢慢逼近南洛瓔然后說道你是吃下去呢。還是要像上次那般,讓我逼著你吃下去呢。”

“你敢,要是我在這里出了事,便是江大人也護不了你吧。”南洛瓔強做鎮定的說道。

柳兒冷冷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好像在看一個傻瓜一樣,這樣怪異的笑窗,配在她的紅顏白發的容顏上,更添幾分異樣,她笑了一陣子,這才慢慢的說道你覺得,我今天有想過要活著出去嘛。”說到這里,她將那點心隨手一丟,一把拎過南洛瓔,南洛瓔大驚,正欲反抗卻見柳兒自她頭上拔下了一只金釵,還不及反映,已是自已刺進胸前,然后拔出.......

溫熱的血,噴灑在南洛瓔的臉上,驚的她發出一聲慘烈的驚叫啊~”

這樣的一聲音劃破了寧靜,卻止不住柳兒的瘋狂,她又繼續向的胸前刺了進去,然后發出一聲慘叫救命啊。要殺我......”只是這聲音越到后面,越是因為力盡而弱,她緩緩的向后面倒下去.......

南洛瓔驚的跪倒在了地上,這時候門讓人推開了,所有的人都看見南洛瓔跪在了一地血泊中,而柳兒卻是倒在了血泊的中央,她面朝著南洛瓔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似是滿足,又似是無奈,南洛瓔緩緩的靠近柳兒。輕聲微顫的問道為,你為要這樣做......”

“為?”南洛瓔有些歇斯底里的對著柳兒吼道,是的為要這樣恨我,為要這樣對我,為寧可不要命,也要來陷害我,為,為,你要這樣做?可是卻沒有人來回答南洛瓔的問題。

有的只是聽見柳兒在堅難的輕聲哼唱道:

落花隨水逝,霓裳飄舞曲終散。

風起香濃暖春愁,月落,浮光滿天意悠揚。

琴瑟合鳴奏,仙音繞梁幾時休。

紅塵彈指一夕過,回眸,恍若隔世嘆緣亂......

落花隨水逝,霓裳飄舞曲終散。

風起香濃暖春愁,月落,浮光滿天意......悠......揚......柳兒唱到這里,突然止住了聲,眼眸慢慢的閉了起來。

南洛瓔的眸子微微瞇動了一下,好像在那里聽過這首詞,是啦,是以前的時候,聽柳兒唱過,眾府衙里的差人已經涌了進來,他們將南洛瓔扯到了一邊,南洛瓔看見衙役們開始對柳兒進行急救,淚突然流了下來。

不懂得,柳兒為要這樣做,不懂得世上會有這么傻的人,用傷害的方法去傷害別人。

不論與柳兒有樣的恩怨,在這一刻,南洛瓔只希望她可以活下去,因為只有柳兒活著,她才有機會證明的清白,只有柳兒活著,那么一切的真相。才有可能大白,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柳兒便這樣的去了,只怕江大人真的要將一切都賴在她頭上了。

可惜上天似乎沒有聽到南洛瓔的祈禱,在這時候,江大人不早不晚的來了,他一進門,差微便走上前去說道稟報大人,柳兒已經死了。死因是身上有兩處致命的刺傷,都是讓利物所刺,傷及肺腑。兇器與兇手都在當場。”

南洛瓔猛然抬頭道你說,柳兒不是我殺的,是她刺的,是她刺的。”

“你不要狡辯了,老遠我們就聽到柳兒在嚷救命,只是我們趕進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你看,她還想著給你送糕點,對你如此,你卻為了掩飾真相而殺了她,你,你你,真不是人。”一個役差聲色俱厲的說道。

南洛瓔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心里只覺得不如何辯起,當一個人愿意犧牲的生命來陷害你的時候,你說,都是很難取信與人的,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后只得說道我為要殺她,動機呢?就像你說的,她對我這么好,我為要殺了一個對我好的人呢。”

“因為你,她是證人,是一個可以指證你不是南家大的人證,你以為只要她死了,便可以掩蓋一起。”江大人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南洛瓔,正色言道。

南洛瓔只覺得滑天下之大稽,不由苦笑道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啊,只是請大人回答我,我現在在這屋里,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我把她弄死了,誰都懷疑我是兇手,和之前她活著,只有她一個人指證說我不是南家,這兩樣比起來那個罪更重,那個事更麻煩,我腦子浸水了還是沒有腦子,居然會做這樣的蠢事。”

“咳。”江大人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說道要是只有你一個人,你自是不會這樣做,你現在所做的只是為了棄卒保帥,你是犧牲保護別人,你要做的是保護你的同伙。”

“保護我的同伙??我的同伙是誰,我不。”南洛瓔只覺得有些摸不著邊際了。

“哼,你真的不招,就不怕本府大刑伺候。還是你以為柳兒已死,便再無真相可言。”江大人一字一頓,說的是聲色俱戾。

只是南洛瓔聽到耳里,只覺得世上最可笑的笑語也不過如此,如果她不是身陷其中,她一定會狂笑三聲,可是不幸的是她卻身在其中,她只有一種感受,便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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