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

194 煙塵過往

古代言情

南洛瓔讓倒吊著。只覺得身上都是痛的難受,明明頭痛的不行了,卻又睡不著,只能睜著眼看著那屋壁發呆,卻聽見屋外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卻也聽不真切,突然間牢門讓人推開了,南洛瓔看見一個倒立著的廣陵王爺映入的眼眶里,她愣了愣,廣陵王爺已然冷聲說道本王讓你放人,你便是放到這里來了嘛?要不是本王在路上遇見南暮白,他沒領回女兒,豈不是還要讓你戲耍了。”

跟在廣陵王爺身后的正是江大人,他拭了拭汗,然后硬氣的說道王爺,下官有義務要追輯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還世間一個明白,所以恕下官難以從命。”

廣陵王爺似未曾想到他居然敢這般硬頂上來,他一側過頭,仔細的看量起了江大人。然后說道本王到了今日才,原來你這個人,居然還有幾分硬骨頭。很好,很好,好的很。”

廣陵王爺在屋里踱了幾步,然后瞧著南洛瓔說道你懷疑她殺人的動機不過是因為一個起點,便是她不是正牌的南家大。”

江大人又湊上前說道還有柳兒.......”

“你還敢說,如是誠你如所說,柳兒是重要人證,你能讓她私下里,獨自一人與疑犯接觸,這樣的低級識,你也會犯,本王還沒有追究你瀆職之罪。”廣陵王爺聲音依舊淡淡的,冷冷的,卻有一種讓人無法辯駁的威勢。

江大人這才又拭了拭汗說道卑職糊涂了,只以為在府里,兇犯定不敢再行兇,所以.......”

“是啊,以常理推斷,斷不可能出現的事情,為會發生呢?嗯?”廣陵王爺突然轉過身,只是盯著江大人不語,那沉默的氣氛,便是在一側的南洛瓔,也能感受到一陣壓力,這樣的威壓。才是屬于天生的王者。

江大人這一下子確讓廣陵王爺的氣勢所攝,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反是廣陵王爺說道你懷疑她殺人的動機不過是因為一個起點,便是她不是正牌的南家大。”

江大人順勢點了點頭,南洛瓔立時在一側說道你我最好不曾相見,如此便可不必相戀。你我最好不曾相知,如此便可不再相思......”

南洛瓔的聲音說的極輕,恰好只有與身側的廣陵王爺可以聽見,宛如是自言自語一般,只是廣陵王爺的身子立時如逢雷擊一般,一動不動的定在那里,好半天才說道本王可以證明,她就是真正的南家。”

江大人立時抬起頭來,眼里全是焦急的問道王爺,你憑可以肯定她就是南家。”

“本王可以肯定,便是可以肯定,莫非,你連本王的話也要懷疑?嗯?”那一瞬間,南洛瓔看見廣陵王爺的眸子里燃動著一種叫怒火的陰戾。

江大人還欲說些,廣陵王爺已是一抬手揮起手里的白玉骨扇子對著身后的從人說道還不把人給我放下來。”

“王爺,您這是私縱朝庭欽犯。便是.......”江大人尤不死心的叫嚷道。

廣陵王爺冷哼了一聲,冷嘲的說道無罪之人,何來欽犯之說?待江大人能提出確切的證據,而不只是臆測的時候,本王會親領親兵擒拿她來給江大人問罪。”

南洛瓔一讓人放落在地,便覺得頭重腳輕,人軟軟的幾欲暈迷,全賴著扶著從人的手,這才慢慢站穩了腳步。她站定以后,便只是瞧著廣陵王爺,眸子里有些迷茫,原來那夢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廣陵王爺硬是將南洛瓔拖出了監牢,然后出到外面,便讓南洛瓔上了馬車,他在外撿了一匹馬兒騎上,一行人便這般離了府衙,這時候已是近午夜時分,路上早已沒了行人,車駕的聲音在路上傳的老遠,不過了多久,廣陵王爺突然喝了一聲停。”

車駕立時止住了,南洛瓔小聲的問道到了嘛。”聲音還沒消盡,只見車簾一挑,一道玄色的衣裳在月色下劃過一陣玄芒,他人已進了車廂里,這車廂雖然寬大,但這時代男女有別,不是夫婦斷不能同車的。越是大戶人家越是這般講究,南洛瓔來了日久,早已習慣了,一見廣陵王爺進來,她立時感到不妥,連忙說道你要做。”

廣陵王爺陰著臉,瞧著她,瞧著她那副畏縮的樣子,良久不語,好一會子,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扯進的懷里,抱的緊緊的,好像要將南洛瓔揉的千骨百碎一般,嘴里只是低語道你究竟要讓我拿你辦,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悶不出聲的就嫁人了,你我心里有多痛,你卻還是如一個沒事人一般。”

“放開我,放開我。”南洛瓔掙了幾掙,終是掙不過男子的氣力,反是讓他環的越發緊了,南洛瓔最終只得放棄了,只是沉聲說道那你讓我辦?父母之命,我有何可不從的理由。更何況,難道我真要等到顏老珠黃的一日,也等不來一個永遠不能兌現的承諾嘛?”

“你。”廣陵王爺捧著南洛瓔的臉,看著她的眼睛,那眸子里的深的好像讓人看不見里面的瞳一般,只是不語的這般看著南洛瓔,那樣的神色,讓人覺得有些落寞。

好半天南洛瓔突然想起在夢里的那句對話,她緩緩說道我并不是真正的沒事人,我還在意,在意你有沒有真正的如我在乎你般的在乎過我。在意你對我許諾的時候,有沒有真心想過要兌現,在意,我從來不曾告訴過你,我有多么的恨你.......”

廣陵王爺愣了愣,手里的氣力居然松了幾分,緩緩放落下手,由著南洛瓔爬到了另外一側,好久好久沒有。

車廂里靜靜的,兩人幾都能聽到從車轱轆轉動的聲音里夾雜著屬于人類的呼吸聲,兩人都不,只是這樣默然的相處著。

不過了多久,廣陵王爺終是長嘆了一聲說道我......我.......”一連說了兩個我字卻還是沒有說下去,反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形像與南洛瓔所見的那個冷靜淡漠的樣子,完全兩樣,南洛瓔睜著眼,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或許也想為那逝去的女子問一個明白吧。

可惜,廣陵王爺終只是又復嘆了一聲氣,然后轉過臉去,瞧著車廂的一側說道事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想。”

南洛瓔點了點頭,沒有,因為實在不還可以說,更多的也是不想再與這位王爺有太多的糾結,她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是的,我也是有了家,有了夫君的人了。”

“記得以前你曾經說過,除了我,你不會再跳舞給別的男人看,也不會為了別人寫詩唱曲,我你都做到了。只有我對你的承諾,從來不曾做到,洛瓔,洛瓔.......”廣陵王爺輕如自語般的喃喃道。

南洛瓔聽到這里只覺得慚愧的不行了,要不是不跳,也不是不寫,更不是不唱,只是一樣都不會,想來那個前任的南洛瓔,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可惜卻讓一個情字給誤了,喜歡的人背棄了她,只覺得生無可戀,明有毒,也吃了下去,想到這里南洛瓔突然又覺得心里一陣陣的抽痛,不由皺了皺眉,難道這就是屬于這個身體的感情嘛?

廣陵王爺又在車廂里坐了一會子,終是望著南洛瓔說道以后,我們只怕再也不能如今晚這般了,現下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你還有沒有話要對我說的。”

南洛瓔搖了搖頭,不沒有了,能為這個身體的主人轉告的話,我都已經說過了,還有好多說的呢?

廣陵王爺看見南洛瓔搖頭,他突然抬起手來,伸,撫了一下南洛瓔的額頭,然后溫柔的說道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卿相訣絕,直教生死作相思。”

南洛瓔側過臉去,不再看他,只是輕嘆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荼靡不爭春,寂寞開最晚,為的只是但求成為那一時刻,唯一開放的花兒。”

廣陵王爺正撫在南洛瓔發髻上的手顫抖了一下,終是緩緩收了,然后輕聲說道終是我負了你。”便不再,一挑車簾出了車廂。

南洛瓔瞧見他出了車廂,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依在車廂一側躺了下去,只覺得剛才那片刻中的,好像費盡了全部的心力一般。

不,有他這份愧疚之心,憑著廣陵王爺的權勢,應該會護周全了吧......

這便是南洛瓔當時心里正盤算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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