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仙曲

第721章 藥師似乎有小秘密

第721章藥師似乎有小秘密

風倚鸞搖頭:“好像還沒有,我也不知道最近這些天他整日整夜在琢磨著什么,似乎不只是在配制解藥。”

其實圣帝本想安排楫離繼續去閉關修煉,結果他一頭扎在煉丹房內,就再也不出來。圣帝便也由他去,并不干涉。

三個月過去了,楫離似乎依然沒能制出解藥。

這天,風倚鸞去看他的時候,就順便多問了幾句,楫離說:“我在想,我應該把宮中秘藏的所有制毒之術了解一遍。”

第二天他便真的來面見圣帝,請求去學習毒術,并且提出不需要任何人教他,最好能讓他一個人清清靜靜的獨自琢磨毒術。

圣帝沒有多說什么,便允楫離到“辟心堂”,獨自通覽所有的制毒秘方,而且可以隨便試用辟心堂內所有的毒蟲毒草和金石礦藥。

宮中的辟心堂,明明是這大陸上藏存毒物最多的所在,卻取了一個頗雅的名字。

于是楫離又一頭扎在了毒方毒藥之中,癡迷一般接連很多天不露頭,幾乎不吃不睡,又把宮中的毒術秘方全都翻看了一遍。

從前玥闔國的王后瑤嬅曾將她畢生所學毒術教給了楫離,雖然楫離平日不怎么用得上那些毒術,但有此基礎,他如今再看這辟心堂中的卷冊毒方,也能無師自通。

風倚鸞以為楫離泡在辟心堂內,只是為了貫通制毒和解毒練藥之道,才好配制解藥,便也沒有多問。

但沒過多久,風倚鸞就發現,楫離所琢磨的毒術早已經遠遠超出了火雀魔毒的范圍,他幾乎什么都看。

每次風倚鸞去辟心堂,就都見楫離面前的幾案上堆放著各類凌亂的毒物圖譜和秘方,地上和身邊也都是成卷的毒經集注之類。

又過了一段時間,楫離甚至開始以身試毒,再自己給自己解毒,時常徘徊在生死邊緣,讓人看著實在揪心。

風倚鸞便問:“你是不是忘了滄長老?”

楫離說:“并沒有忘,但師尊暫時無事,所以我并不十分擔心他,反倒想借著這樣的機會,先把皇宮中的秘方全記到頭腦中。”

風倚鸞把一冊薄書卷起來,敲打著楫離的腦袋:“你是不是試毒試傻了,你就沒想過,如果我肯接過帝位的話,到時候,你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坐在宮里看各種秘方,何必在眼下這么著急呢?”

楫離沉默了片刻,卻很突兀地說了一句:“相比師尊,我更擔心天下所有的生靈。”

風倚鸞納悶道:“咦,你這話何意?制毒能救天下蒼生么?”

楫離微微一笑,笑而不語,再不肯多說半句。

風倚鸞再問他也不答,于是這天,風倚鸞氣鼓鼓的走了。

又過了幾天,風倚鸞來看他時,發現他全身發青,看上去十分嚴重,臉上卻表現得絲毫沒有痛苦之感。

風倚鸞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追問下去,他仍然不肯說。

風倚鸞又氣鼓鼓的走了,這次一氣,便十天都沒有再去辟心堂找他。

還是圣帝派人召楫離來煉器臺拿丹爐,他才再次露面。

皇宮的煉器臺并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高臺,煉器臺建于御花圓東側,又與桐樹山相鄰,整個煉器臺建造得大氣恢弘,在高大的基臺上,修建著十數間寬敞的建筑,從基臺到每一間建筑,都有重重法陣環護。

而那十幾間建筑中,有幾間門戶緊閉著、有兩間是儲存材料的寶庫、還有兩間無門無窗,似涼亭又似大殿;不同的器物,會在不同的建筑內煉造,有時候需要通風,有時候則需要靈力聚而不散。

楫離來到煉器臺的時候,圣帝、風倚鸞、以及百里燃山三人都在煉器臺正中位置的主廳內等著他。

這一次,風倚鸞一看到楫離,就更是氣得哭笑不得。

只見他中毒的程度更加嚴重了,臉上和手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綠一塊的,手背上還有兩處潰爛,滲出褐色的膿血,連眼睛都變成了渾濁的墨綠色,看起來十分恐怖丑陋,還不知道身上被衣服遮擋著的肌膚是什么樣子。

“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你看你,滿臉五顏六色的,就像剛被人從毒池里面撈出來一樣。”風倚鸞又氣又心疼,但看他似乎若無其事的樣子,知道他倒是不至于把自己給活活毒死。

圣帝也詫異道:“你這是怎么了?”

楫離微微一笑:“我在研制一種毒不死人的毒。”

“什么?”連一向沉穩如冰的圣帝都忍不住脫口追問了一句,或者更多的是在表達吃驚和不解。

楫離看看自己的雙手,說:“我想配制出一種看起來非常嚴重,但實際上卻毒不死人毒藥。”

圣帝繼續困惑道:“毒不死人的毒,要它何用?”

楫離遲疑了片刻,才輕聲說:“也許……能嚇唬人吧。”

風倚鸞三兩步走到了他面前:“你究竟想做什么?”

“就是突發奇想,覺得有趣罷了。”但很顯然,風倚鸞能聽出來,他仍然沒有說實話。

圣帝笑道:“朕真想把你腦子里的東西挖出來,看看你究竟在想什么,修藥道修到如此程度,也算難得一見了。”

說著,圣帝看了風倚鸞一眼,才又對楫離說:“罷了,你想怎樣都隨你,丹爐和寶劍都已經給你鑄好,你看看。”

“多謝圣上。”楫離施禮道。

百里燃山便帶著楫離來到右側靠墻的寬大厚實的陳列架前,上面擺放著五個大小不等的丹爐,和一把精致的寶劍。

最大的那只丹爐足有一人多高,直徑九尺,最小的丹爐高度不及腰部,直徑一尺半。

百里燃山沒有急于說話,等楫離欣喜地看完了五個丹爐之后,才拿起寶劍說:“此劍名為寒天斷,是圣上親自取的名字。”

說著,百里燃山將手中之劍拔劍出鞘,霎時一道冰雪寒光乍現,劍刃冷若萬年玄冰,然而這劍只有冷色,卻并無半點殺意,靜靜地被百里燃山持在手中。

“你看,這沒有殺過人、沒有沾過血和命魂的劍,就是這般凈透純粹。”百里燃山說著,像在欣賞一件得意之作。

隨后,他將寒刃歸于劍鞘中,雙手遞給楫離,說道:“煉器者只煉器,不可盡知器物的宿命;此劍你至少能用幾十年,日后還可隨著你的境界精煉提升,喜戰也好,厭戰也罷,皆隨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