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660章喬蕎的呵斥夜間模式→第660章喬蕎的呵斥:,,,,
秦森是和喬蕎一起去的京都。
此時的商陸正在搶救室里,誰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喬蕎趕到醫院的時候,只見司機小陳癱軟在走廊的墻角邊,整個人似乎被嚇傻了,呆滯又恐慌地坐在地上。
喬蕎大步走過去,邊走邊喊小陳的名字,小陳沒有任何反應。
喬蕎也被嚇傻了。
她蹲下來,搖了搖小陳的胳膊,小陳才抬起頭來。
不等她開口,小陳的眼淚刷一下流下來。
這么多年來,喬蕎從來沒有見過小陳哭過。
此刻,一個大男人卻無助無奈又滿眼歉疚地哭著,哭聲抽泣又壓抑,克制又痛苦。
事實上,在喬蕎來之前,小陳已經哭過一波了,他的眼睛都是通紅的。
小陳跟在商陸的身邊,做貼身司機,從來都是鐵血剛硬雷厲風行的樣子。
何曾哭得這般無助?
喬蕎忽然被嚇得六神無主。
她說話都沒力氣了,“小陳,商陸到底是什么情況?”
“你先別哭。”旁邊的秦森更是急得心神如焚,“好好說話,商陸他到底怎么了?”
小陳哭得鼻涕眼淚,一把往下落,“三爺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喬蕎嚇得快要心臟驟停。
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心臟的刺痛。
喬蕎屏住呼吸,用虛弱無力,又強撐的聲音,懇求道,“小陳,我老公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
小陳的眼淚鼻涕再次流下來,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
他哭得一塌糊涂,聲音又沙又啞,“三爺他送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心跳了……”
一顆巨大的炸彈爆炸似的,把喬蕎的心臟炸了個稀碎。
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差點癱過去。
她感覺醫院那潔白的墻面,似乎在旋轉。
地面也似乎在塌陷。
腦子嗡嗡響,沒辦法正常思考。
渾身的力氣,也在這一刻被抽得干干凈凈。
后面,秦森抓著小陳說了什么,喬蕎沒有聽見。
緩了好久,好久,她才有一絲絲力氣,望著對小陳大發雷霆的秦森,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蹲在地上的秦森,差點失去理智,“你怎么看的人?李潮樹呢,保鏢呢?怎么就突然沒了心跳了?”
喬蕎又拉了拉秦森的衣袖,秦森這才松開小陳的領口。
“安靜一點,醫院里不能大聲喧嘩。”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時,整個身影透著無盡的疲憊與脆弱。
似乎隨時都要倒。
又強撐著信念,不讓自己倒,“我們在這里安靜地等著,商陸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出來的。”
商陸向來身強體壯,不可能好好的突然的急病。
她不相信商陸會有生命危險。
但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根本不給她任何準備。
蹲地的秦森起身,看著她,“喬蕎……”
喬蕎把目光落向滿眼通紅的小陳,“商陸他怎么會心臟驟停,發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小陳也覺得太突然了,“我剛剛給三爺打開車門,他下車沒走兩步就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沒呼吸了。”
“怎么可能呢?”喬蕎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還正值英年,怎么可能……”
小陳也覺得不可能。
他家三爺之前傷得那么重,都沒什么事。
和醫院對接完的光頭保鏢趕了回來,喬蕎詢問一番。
光頭依然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哽咽著,不知道該如何朝喬蕎交代,“太太,事情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三爺他是怎么了,好好的,突然就……”
“不過太太你放心,醫生肯定會全力搶救三爺的。他們已經搶救了四個多小時了,肯定是有希望,不然早就通知搶救無效了。”光頭趕緊又補了一句。
想要安慰喬蕎,越是安慰,喬蕎的臉色越是煞白一片。
這個時候她不能慌,不能哭,不能倒。
可身體又麻又無力。
她丟了大半條命似的。
想要硬撐,硬是撐不起來,聲音虛弱得連自己都聽不見。
只好緩了緩,讓胸口的疼痛勁兒過了,這才把目光落向秦森身上,頭腦清醒地問:
“秦森,你在京都一定認識一些熟人。”
“趕緊去聯系各大醫院的各科室權威專家教授,務必請他們過來幫忙,萬一這家醫院的醫生應付不過來,還能有別的希望。”
“時間就是生命,現在就去,趕緊去。”
秦森這才想起來,確實應該這么做。
他剛剛太擔心商陸的安危,向來臨危不亂的他,也亂了陣腳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個時候,不得不佩服喬蕎的理智。
平日里見喬蕎遇到大事情,都會哭暈過去,這一次倒是意外的沉穩理智。
秦森一秒也不敢耽擱,趕緊去辦。
喬蕎又吩咐,“潮樹,你拿著我的手機,一會兒家里有人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我陪著你家三爺,別露破綻,別讓家里人知道你家三爺有生命危險。我怕老爺子要是知道了,有個什么閃失。”
別到時候京都這邊一片亂,鵬城那邊也亂了起來。
老爺子的身體,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喬蕎強調道,“還有,說話的語氣要平穩一些,別急,別吞吞吐吐,別露破綻。”
“太太。”光頭李潮樹哽咽道,“難道不用通知家里的人,讓他們都趕緊趕來京都嗎?”
李潮樹一個大男人,忍不住好幾次哽咽,“萬一三爺他有個什么意外閃失,還能讓大家見他最后一面,也讓大家送三爺最后一程。”
喬蕎不知哪來的力氣,憤怒地呵斥道,“送什么最后一程?商陸他不會有事,他肯定能挺過來的。”
許是李潮樹說要送商陸最后一程,激怒了她。
又許是因為,她說什么也不肯相信商陸要死。
明明幾個小時前,才說要和她一起去雪地里散步,要和她走著走著共白頭的人,怎么可能就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