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過椅子,坐在她的身側,低頭與她杏眸對視。
季書暖那清澈的杏眸,不帶半點雜質。
“你不是要相親嗎?要不我們相親吧?“季書暖聲音清朗,語調卻很是認真。
她挺直腰桿,身體往后挪了下,一臉正色的看向他,說道:“我叫季書暖,今年23歲,目前單身!金融管理畢業,本科學歷,曾擔任顧氏位置項目總監,現在無業。”
季書暖的話剛落,薄景承啞聲失笑。
男人那磁性的聲音暗啞,低笑聲在她耳邊回蕩。
“轟”季書暖的小臉,莫名染上了紅暈,她剛一鼓作氣自我介紹完后,才感覺到有點尷尬。
“薄景承,29歲,單身,哈弗工商管理及金融系雙博士,目前無不良嗜好,工資可上交。”薄景承沉聲自我介紹。
季書暖愣住!不禁猛然抬頭。
“不知季小姐對薄某印象如何?是否有進一步的想法?”薄景承磁性的聲音再次緩緩開口。
季書暖被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
看著薄景承那張雕琢般的俊臉,劍眉星目的!渾身散發著難已言說的貴氣,成熟張狂卻又內斂,收放自如。
“想閃婚嗎?”季書暖突然問道。
薄景承眉頭蹙了蹙,顯然被她問住了,季書暖挪了挪位置,身體往前傾,朝男人身邊靠過來。
“薄景承,我想結婚了!要是你不介意我這身后這灘渾水的話,明天早上我們去扯證吧?”
“反正你也被奶奶催婚!正好我也缺個老公,扯了證后,只要你不想過了,我們隨時離婚,怎樣?”季書暖低聲問道。
她話剛落,卻看到薄景承那俊臉微沉。
男人猛站起身,轉身背對著她,許久后才啞聲說道:“早些休息。”
薄景承高大身影,卻有些落荒而逃般,腳步凌亂的往外走。
直到門被“砰”一聲關上,季書暖眼神低落躺回病床上,許久后,她才拿起手機,給安琳琳打了通電話。
“靠,終于想起給你姐妹打電話了?”安琳琳憋得慌。
顯然一直在等電話。
聽到好友那抓狂的聲音,她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你身邊有沒靠譜的男人?找一個借給我結個婚。”季書暖低聲說道。
安琳琳錯愕!顯然剛從車禍中回神,現在再次被震驚到了。
“啥情況?你不會是為顧之遠渣男傷心欲絕想不開吧?我記得你為了報恩才接受聯姻的,你啥時候陷進去了?”安琳琳絕望的問道。
要知道,她一直瞧不上顧之遠。
那男人就是一種馬!吃喝嫖賭,他幾乎都沾了。
整天沒女人不行的樣子,沒事就去開房,緋聞不斷。
“剛才季建沖來找我了。”季書暖將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安琳琳說了一遍。
電話那端沉默了許久。
半晌后,安琳琳氣得差點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破口大罵道:“靠,他什么意思?威脅你?道德綁架?”
“他們算啥東西,讓你把資產分季無霜一半?讓私生女轉正就算了,還準備霸占你的財產?”
安琳琳氣得跳起來,扯到了身上的傷口,她疼得直咧嘴。
“何止是圖財產,他還準備逼迫我嫁給顧之遠,然后讓季無霜當外室!我懷疑他想讓我結婚,把我媽留給我的財產和顧家的融合在一起。”
“成了夫妻共同財產后,再讓顧之遠甩了我,讓我凈身出戶,然后娶季無霜進門。”季書暖冷聲說道。
從季建沖言談舉止中,她發現了端倪。
“他這跟洗錢有什么區別?要是像你說的這樣,那么從一開始的聯姻就有問題。”安琳琳咬著牙根說道。
季書暖心里亦不好受。
“所以麻煩你幫我找個男人,越快越好!我要先把婚結了,所以資產撤出季家,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否則我不敢想象,以后會不會出意外。”季書暖很冷靜的說道。
人心太復雜了。
特別是一些男人,為了財產,不惜殺妻騙保。
那么季家和顧家的人,為了財產會不會殺人,這就不好說了。
“行行行,我現在立刻馬上給你找!”安琳琳說著,急匆匆掛了電話。
季書暖躺在病床上,身心疲倦的側過頭,以為會煩躁睡不著,沒料手機剛放下,兩眼一閉,居然睡死過去了。
這一夜,季書暖睡得格外沉。
自從與顧之遠訂婚后,她除了上學之外,其他時間都是學著管理顧氏的項目,顧之遠甚至都撒手不管,事情全壓在她身上。
解除婚約到出車禍至今,她幾乎都睡得格外踏實,再也不需要抽空去處理那堆爛攤子。
“唔。“季書暖舒服的翻個身。
身上的傷被扯動,疼痛襲來,她蹙了下眉,猛然眼開眼。
映入眼瞼的是道高大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遮住了大半的陽光。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映在男人身上,令他身影顯得神秘又窒息,季書暖嚇得不輕,吃力從床上爬起。
“誰?“她腦海一片空白,警惕的問道。
男人緩緩轉身,斯文條理的抬起手腕,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解著襯衫的袖扣,露出半節白皙而有力的手腕。
黑色的襯衫搭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完美的將他身體呈現而出。
“薄先生?“季書暖愣住。
盯著薄景承那張劍眉星目的臉,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有些抱歉的摸了下額頭,低聲笑著說道:“抱歉,我睡懵了。“
剛才腦海像抽風了一樣,一時之間居然想不起來自己在哪,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好象記憶丟失了一半。
“今天感覺怎樣?能動了嗎?“薄景承啞聲問道。
他抬腳朝她走來,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寬厚大掌貼在她額際上,一股酥麻的感覺襲來,季書暖身體僵住。
“傷口有點疼,但不礙事。“季書暖低聲說著,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大掌。
薄景承聞言,他伸手將一旁的購物袋遞了上前,啞聲說道:“那我讓人進來替你洗漱一下,我們九點出發。“
“啥?“季書暖懵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薄景承彈了聲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