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資格居住在邪月宗深處這些庭院之人,目前還沒有那么多。
故而這里的許多庭院,到目前為止都還是空著的。
此時蘇驚蟄按照那疾訊妖蟲帶來的信息,準確的推門進入了一座庭院之中。
在這座庭院的中央,正有八道身影略有些忐忑的坐著。
蘇驚蟄的目光向他們掃了過去。
下一刻,眉頭卻是倏然間一挑。
因為他從未見過這些家伙。
但落月白方才的傳訊卻也明確的表示,這些家伙就是從靈藥宗來的修士。
看到眾人的目光也已經是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蘇驚蟄直接開口道:“我是蘇驚蟄!”
聽到他這般表態,在庭院之中的八道身影突然間站了起來,而后又恭敬地對著蘇驚蟄單膝而跪。
“我等拜見蘇大人!”
在跪下的這一瞬間,這八人身上的氣息也顯露了出來。
赫然全部都是達到了金丹期。
這些人顯然是來自于靈藥宗武堂。
當時趙天明便是說過,靈藥宗所有四品煉丹師以及所有金丹機修士,全部都被他施加了契約印記,是完全忠誠于趙天明。
而靈藥宗之中只有不到二十個金丹期,這顯然已經是派了將近一半到來了。
他蘇驚蟄有著趙天明的印記,趙天明乃是絕對忠誠于他。
等量代換之下,這八個金丹期修士便也算得上是他蘇驚蟄的下屬。
不等蘇驚蟄詢問,其中一個金丹修士便直接開口道:“啟稟蘇大人,我等受宗主大人命令,作為先行者前來邪月宗。
還請蘇大人率領我等提前布置未來靈藥宗的宗址。
我靈藥宗的其余弟子,已然是陸續在路上向著這邊進發。
并且宗主大人讓我等告知蘇大人,靈藥宗這邊一切安好。
能夠在約定時間之內盡數抵達。”
在聽到這金丹修士的話時,蘇驚蟄神色間略微有點懵逼。
昨夜落月白便是跟他說過,會有接踵而至的麻煩。
他原以為這些靈藥宗的金丹修士便是會帶來一些不太好的信息。
然而事情卻與他想的完全不太一樣。
聽這家伙所言,靈藥宗一切不都是無比順利的嗎?
蘇驚蟄又下意識的道:“靈藥宗一切順利,就沒有半點麻煩?”
他這般問話,卻是讓得面前這八個金丹修士略有些懵逼。
難不成掌控了一切的蘇大人,還希望他靈藥宗出點事兒?
先前說話的那金丹修士再次開口道:“回大人的話,靈藥宗一切順利。
宗主大人依舊還鎮守在宗門之中,宗門先從那些底層弟子開始化整為零的慢慢向著臨江城撤離,并沒有引起任何宗門的注意。”
這話一說,蘇驚蟄松一口氣的同時,心頭越發的疑惑了起來。
難不成落月白所說的麻煩并不是靈藥宗?
但靈藥宗算是現在他的底牌之一,能夠安然無恙,對他來說倒也是一件大好事。
“不會是月白刻意逗我開心的吧?
實在想不到除了靈藥宗以外,還會有什么麻煩與我有關?”
蘇驚蟄這般自語了一聲,隨即便也就沒有再多想。
趙天明的這個安排的確還算是合理的。
林藥宗畢竟是有著那么數干人,目前邪月宗這邊的住所必然是住不下那么多人。
既然有八個金丹期充當先行者到來了,那的確是要開始著手為靈藥宗后續大部隊的到來做準備了。
他當即又看著面前的這八個金丹修士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們且隨我來,今日我便帶你
們開山建宗!”
邪月宗毗鄰的清風山,面積無限之廣。
靈藥宗的宗門想要建多大都可以。
如今無論邪月宗要如何修建,如何大興土木,也都不可能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世人皆知,邪月宗在此處立宗,便是要發展的。
蘇驚蟄也沒有任何猶豫,帶著這八人御劍而起。
沿著邪月宗靠近清風山邊緣之處飛行了一圈。
很快蘇驚蟄便是直接選定了一個位置。
這里在沈遺風所居住的院子斜后面,距離只有百丈左右。
而且這一片山勢看起來也較為平緩一點。
最重要的是,這里距離沈遺風這個目前臨江分宗最強者最近。
如若靈藥宗這邊有什么事情發生,沈遺風可以第一時間兼顧到。
還有一個便是,此處距離奇地所在的那一道峽谷,直線距離也算得上是最近。
待得他破解了那奇地之中的最終秘密之后,他始終還是想要將那個奇地變為靈藥宗的煉丹圣地。
看著這一片茂密的密林,蘇驚蟄對著八人笑著道:“從前面那一座庭院為界,后邊的綿延清風山皆可隨便施為。
想必靈藥宗需要多大的宗門地址,需要有什么樣的格局,你們最為清楚吧?”
修建之事自然用不著他親自來。
他是見過修士的手段,修建對修士來說無疑是太過于簡單。
不等這八個金丹修士回應,蘇驚蟄又道:“今日你們先且將地圈出來了。
我會去給你們找一些幫手過來。”
“謹遵大人之命!”
對于蘇驚蟄的話,他們自然是不敢不從。
而這本來也就是他們此番的使命之所在。
在蘇驚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
他們八人便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始各施手段。
身上的靈力涌動,一道道靈決過后,后方成片的樹木便是直接倒塌而去。
雖然曾經他們在靈藥宗也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此時干起這等粗活,也是毫不含糊。
見到他們已然開始動手,蘇驚蟄默默點了點頭,便直接向著邪月宗中央之處而去。
在清風山上重建靈藥宗,僅僅那八個金丹修士顯然還是不夠的,他得去幫他們找點幫手。
雖然之前的蘇驚蟄并沒有管事兒。
但在他看來,邪月宗的魔修即便在外之時百無禁忌,但在內應當也是有著一套相對成熟的管理手段的。
然而找了一圈,他卻并沒有找到哪怕一個負責調配人手的部門。
這不由讓他皺起了眉頭。
“月白就是這么管理邪月宗的嗎?真就無為而治啊?
邪月宗是怎么發展到如今這般規模的?
還是說他們另有一套調配方式?”
蘇驚蟄心頭升起了諸多疑惑。
此時他才溯然間感覺,之前自己有些想法也是錯了。
他之前對邪月宗都是近乎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身為首席大供奉,他的確是有權利不去理會宗門之中的事情。
但當他需要用人之時,脫離了落月白的相助,卻又感覺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之前他頂著這一個名頭,卻如同邊緣人一般,如今終于是體會到了諸多的不便。
“看來之后我得幫月白把這臨江分宗的某些規矩給完善一下。
身為魔修,在外自可以肆無忌憚,如往常一般。
在內還是得需要分門別類的設置一些堂口才行。”
在蘇驚蟄這般自語之時,忽然有著一道頗有些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莫北,你過來!”
來人赫然正是莫北。
見到蘇驚蟄,莫北不敢怠慢,屁顛屁顛的過來。
“蘇供奉,您…您找我?”
蘇驚蟄平日間在邪月宗算得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邪月宗的弟子敢忽視他的地位。
特別是莫北與蘇驚蟄還有過接觸。
他深知,蘇驚蟄不僅僅只是首席大供奉那么簡單。
“你小子在臨江分宗之中,應當也是有著些許話語權的吧?”
莫北的修為達到了筑基后期,在臨江分宗之中雖不至于頂尖,但也能算得上是一號小頭目。
“蘇供奉,不知您有何吩咐?”
莫北深知蘇驚蟄既然這般詢問了,必是有事兒。
蘇驚蟄倒也沒有跟他啰嗦,當即便道:“給我找一百五十個煉氣修士,五十個筑基修士,能找到吧?”
在蘇驚蟄看來,調二百個人給靈藥宗那八個金丹修士,應當就綽綽有余了。
即便他們要修建的宗門堪比天寧城之中的靈藥宗那么大,以修士的手段,三天之內也足以落成。
莫北神色愣了一下。
但他也沒有多問,當即便點頭:“既是蘇供奉需要,那么自當是沒有任何問題。”
即便以他莫北的權限沒有辦法調動那么多人,但只要說一聲是蘇驚蟄要求的,恐怕邪月宗大多數修士也莫敢不從。
蘇驚蟄滿意的點頭:“那好,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了。
集齊人手之后,無需來找我,直接向后山去就可以了。
那里有八位金丹修士在等著你們,無需多問,他們讓你們干嘛你們就干嘛。
你們只需要記住,這一切皆是我蘇驚蟄的命令。”
說完這話之后,蘇驚蟄沒有等莫北回應,便直接御劍而起。
向著落月白的住處而去。
他既然已經決定要幫助落月白發展邪月宗,那么有些事情自然是越快落實越好。
另一邊,莫北看到蘇驚蟄直接御劍而起,神色間卻是露出了一抹震撼。
“御劍飛行,蘇供奉可是個體修啊!
據說體修御劍飛行的起始階段乃是肉身金胎!
這…這難不成蘇供奉一直都不只是傳言中的肉身靈胎……”
心頭驚駭至極。
之前蘇驚蟄對邪月宗臨江分宗的眾魔修來說,就顯得很是神秘了。
如今莫北感覺自己已經是掀開了蘇驚蟄神秘面紗的冰山一角。
對蘇驚蟄方才的那等要求,莫北就更加不敢怠慢了。
莫北當即以疾訊妖蟲傳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是召集了蘇驚蟄要求的一百五十個煉氣期,五十個筑基期,浩浩蕩蕩的向著清風山而去。
與此同時,蘇驚蟄又再次來到了落月白住處的門口。
他先是往旁邊雪凝的院落看了一眼。
從里面依舊隱隱有著陣陣丹香傳來,知道雪凝還沒有出關,他便也就沒有選擇進去打擾。
心頭卻有著期待。
“希望靈藥宗大部隊遷移過來之時,雪凝能夠完成突破出關吧。”
隨即他便直接邁步進入了落月白的院落之中。
落月白的庭院里雖也有不少的婢女,但這些人在看到蘇驚蟄之時,也都只是恭敬的行禮,并沒有詢問或者阻攔他的權利。
他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獨屬于落月白的那個院子之中。
今日落月白身著一身干凈利落的黑色練功服,此時正盤坐在院中草地之上。
站在院門口,蘇驚蟄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周圍天地靈氣仿佛隱隱有些沸騰。
斷的向著落月白涌動。
能夠引發這般效果,顯然落月白修行的功法也是頗為的霸道。
而在蘇驚蟄剛剛到達這里之時,落月白身上的氣息便是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她睜開眼,蘇驚蟄卻是看到,她眼中似乎有著一抹狂暴之意,且頗為邪性。
蘇驚蟄眉頭一挑,知道她修的應當也是某種強大的魔道功法。
此時落月白的目光向著蘇驚蟄看來。
“有事?”
語氣倒是頗為的冰冷。
而她卻是不知,此時她刻意以這種態度想要掩藏心中的竊喜。
卻還是被蘇驚蟄這里忽然的加點給暴露了。
共情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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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驚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事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落月白眉頭一挑,但不等她多說什么蘇驚蟄又笑著道:“你昨夜那一腳可并不算輕。
已然是將我給踩成了重傷,難不成你就不打算負一下責了嗎?”
他這話一出,落月白臉上倏然間有著一抹紅暈。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然是邁步走到了落月白的身邊。
毫不客氣的挨著她坐了下來。
看著落月白絕美的面龐,聞著她身上的那特殊幽香,蘇驚蟄心頭很是平靜。
“有事兒就說事兒,沒看見我在練功嗎?”
雖然昨夜已經是逼迫蘇驚蟄表過態,但落月白其實還沒有習慣跟蘇驚蟄這般相處。
此時依舊只能用這般冷冰冰的態度,來掩蓋她內心的些許羞澀。
即便她落月白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人見人懼。
但對于這個方面,卻是比蘇驚蟄還要更加的小白。
完全沒有絲毫經驗。
對于落月白的這種態度,蘇驚蟄絲毫未曾在意。
笑著道:“還別說,這一次過來找你真就有點事。
話說,你想不想讓咱們臨江分宗,以更快的速度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