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那香郎雖說是個郎君,可貌似還是個皇家子弟,就算是私生子那是也是鳳子龍孫——
等等,我叫停自己,如果按我之前的猜測,青妙是土國人,這落日城又是那樣的背景,那香郎說不定也是土國人?難道他是柳明的私生子?不對,年紀不對。那土皇柳明再強悍也沒辦法十歲就當爹吧。
“我臉上有花么?”青妙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盯著她出了神。“沒有,我想事情而已。”我干笑。
“想什么?”她眸中電光一閃,朝我劈來。
我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哀怨道,“沒什么……我只是……只是想為什么……救他的人寧愿救小廝也不救我。”
此刻只能做戲,如果讓她知道我在想什么,估計立刻就會塞我一顆沒有解藥的毒藥。珍惜生命,必須裝作遠離真相。
如果她真是莊子陽嘴里的那個“青”,那絕對是不會讓猜到真相的我活著的。
她好似信了,嘲諷的一笑,“信男人?哼哼。”沒有說下去,她轉身走到車門打開,朝我扔了句,“上車。”便自己上去了。
我四周看了,只有這一輛飛車,壯士斷腕,看來她倒是真夠果斷。
其他的人都被她舍下了,估計除了那如雪,這兒也沒人知道她太多底細。
走到打開的車門前,不出意外的聞到了那讓我記憶深刻的牡丹花香。我翻了翻白眼,一個車廂,又是封閉的空間——這鼻子又要受罪了。
低眉順眼的上車,青妙在左,香郎在右,我衡量了一下,果斷的坐到了左邊。
青妙也不說話,敲了敲車壁,飛車便駛動起來。
三個人都不說話,我是囚犯自然是要“矜持”點。可這兩人卻都如木雕一般杵在座位上,上車之后一句話沒說,這氣氛就有些怪異了。
終于忍不住,我偷偷抬起眼朝對面看去。
藍色的云靴,粉衫——我惡寒了一把,桃花眼配粉衫,這品味真不錯
再往上,圓潤白皙的下巴,嘴唇,鼻子,桃花眼半瞇著,好像在養神,再往上——
我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隔了一晚上,那塊本來一寸方圓的淤青居然擴大了一輩,黑得發烏的占了半個腦門。
這一笑立刻打破了車里的平衡,對面那人的桃花眼瞬間睜大,我的眼神兒都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只見他打了雞血似的瞪著我,一字一頓的道:“你笑什么?”
我沒有說話,瞟了旁邊的青妙一眼,她居然也好像有些憤怒的盯著我。
我迅速低頭,裝聾作啞。心中腹誹,不就是笑了一下么?有沒有必要這么大意見的。
“說話”他踢了我腳尖一下,“你是啞巴么?”此刻說話的語氣和聲音跟昨晚完全不同,沒那么風騷倒覺得正常了許多。
你才是啞巴,你們全家都是啞巴嘴那么臭,遲早被人毒啞
我果斷的阿,卻垂著頭不理他。車廂里三個人,明顯人家兩個是一派的,我傻了才跟他對罵。
昨天那個青妙給我一巴掌的時候可沒留什么情面。現在還有些疼呢。不過還好,應該沒留什么印子。否則森肯定會問到。
見我不理不看的裝傻,他死盯了我一眼,然后轉頭問青妙:“妙夫人,這丫頭是誰?好像沒見過?”
青妙瞟我一眼,放柔了聲音道:“不必理會她,這丫頭狡猾的很。不過暫時還有用。”
我雖低著頭,但耳朵卻支的高高的。對這兩人的關系我諸多猜疑,憑我對青妙的了解,她說起男人的那種口氣,又怎會對香郎如此不同?
此刻語氣更是溫柔的很,說沒有我真不信。可香郎的跟她說話的語氣,卻又帶了三分疏離,搞不明白。
聞得青妙的話,香郎斜著眼睛看我一眼,腿還是伸的長長的把我的腳擠的沒位置放。
我垂眸不理,挪一點身子,重新找個放腳的地方。
他也跟著挪到我對面,兩條長腿一伸,又擠到我腳邊,還用腳尖在我裙子上蹭了蹭。頓時污了一道。
想惹我生氣?我冷笑道。幼稚除非你長出八條腿才能把這車廂占滿
看我沒反應,突然他坐起來,把頭湊到我眼下跟我對視:“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你?”
我強自鎮定的搖了搖頭。
他盯我半天,然后縮回頭靠在車壁上,一手扶肘,一手托下巴,審視的問我:“我怎么覺得你有些熟?你若是第一次見過,為何對我身上的香味一點不奇怪?”
這家伙到是靈敏的緊,上次我去玉郎臺是用了‘幻顏訣’的。
他現在居然還能懷疑我,難道屬狗的?
這下不能裝聾作啞了,如果真被這家伙看出了什么,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報復我。
我抬起頭:“小女子自幼得了怪病,鼻子是聞不到味道的。香郎君錯怪了。”
“是你”我語音剛落,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心下大驚,愕然的看著他。不可能吧,他認出了我?
手腕被他抓的生疼,我故意做出很意外委屈的樣子,“香郎君,你做什么?我,我不認得你啊。”
他把我手腕一拉,我就朝車廂中間撲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他的臉湊到了我面前。
濃郁的牡丹花香熏得我頓時鼻癢,“啊鍥”一個噴嚏正對著他的臉噴去——在他面上下了一陣“小雨”……
我眼神呆滯,他滿目噴火。
突然,他轉怒為笑,“聞不到味道?好你個丫頭,你說這帳我們該怎么算呢?”
我轉頭看看青妙,她正靠壁閉目養神,對一切充耳不聞的樣子。
在心里咒罵一番,我無奈回頭對香郎道:“香郎君定是認錯人了?我打噴嚏在你臉上是我不對,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這樣抓住我,又突然靠我這么近。我只是驚嚇到了。我這人呢有個毛病,一嚇到就會打噴嚏。什么香味臭味的,我真沒聞到過。”
說完,我張大眼睛對視著他,以示問心無愧。
可是香郎卻看著我,神情變的有些詭異。他嘴角慢慢上翹,眼中卻是似笑非笑。
有什么地方說錯了么?我回想著,應該沒有啊。
“小丫頭你還是老實點,香郎君是不會認錯人的。”青妙眼未睜開,突然冷笑著對我道,“香郎君有項本事你不知道吧——他只要聽過一次的聲音絕不會忘”
我呆若木雞。怪不得我一開口,他就說“是你”
這下慘了,青妙已經有點變態了,還加上這個威脅更大的變態香郎。
我突然覺得前途凄風慘雨,此去堪憂啊。
見我啞口,香郎得意的笑了起來,粉面如雪,配上大半個額頭的淤青,這一笑讓我毛骨悚然。
“妙夫人,把這丫頭送于我吧。”香郎雖然對青妙說話,卻是看著我的。
不等妙夫人回答,我本能的截斷她的話:“不行夫人是替別人抓的我。你把我要去了,夫人怎么交差。”
香郎沒有理我,只是看著妙夫人等候回答。
青妙掃了我一眼,對香郎溫和道:“這個丫頭確實不能給你。過兩天我就要交于別人。你若想要丫頭,以后買了來便是。”
香郎聽了她的話,面無表情的道了聲,“不必了。”
把我的手腕一扔,自己便朝車廂壁一靠,看樣子短期內是不打算說話了。
我自然不會去招惹這個魔星,轉身朝車窗外看去。
此時夏天,車窗上是輕紗,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看外面到是清楚的很。
看這日頭辯了辯方向,車是朝西邊走的。
心下猛震,這是去土國的方向。也是我和輕柳原本商量去到土都的路線。
我復雜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青妙,難道她真是——?現在是送我去交貨?
輕柳跑了,玉郎臺暴露了。她現在該如何交差?抓了我也不能將功補過吧?我能有什么用啊?
輕柳說過土皇應該有一支隱藏的勢力來辦那些隱秘之事。看來這青妙也許就是這其中一分子吧,也許地位還很高。
唉,暗族大戰就要來了,這個時候五國是一定不能內亂的。我現在到能理解輕柳當時說那話的含義了。
可惜土皇野心勃勃,未必會顧及這些啊。最后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不知道輕柳現在怎么樣了。不過我是相信森的。
相隔十二年,她的眼神沒有變。無論她的身份發生了什么變化,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這樣也好,本來我就打算這幾天之后就跟輕柳道別,如今這般雖然不是我的計劃,但是也合了我原本的打算。
本來就是無果的戀愛,我享受了過程已經足夠了。這樣的分別反倒替我下了決心,不用自己再糾結和不舍。
瞄了眼車廂里貌似在養神的兩人,我對自己說:下個目標就是找機會逃走,然后去天羅八方陣,回家
這里和地球是平行的世界,哥哥現在應該四十五歲了。
還有紫夢和清漓紫不知道她們還在不在地球,呵呵,如果在地球的話,漓紫用的我的身體,現在也已經三十八了。
看看我現在這幅身體,現在才十九——我還是占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