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我有些傻眼,這木皇竟然在這里同我做起生意來了
難怪木國是五國中最有錢的啊
有個這么會發掘商機的皇帝,不想有錢都難啊我的本意不過是只收取成本而已。而他的話意,那定價想必也不會太便宜的
高明啊
我只能景仰的看著他,然后點頭。
左側清觴看著我一臉卻是喜色兼得色。
我又微微轉頭看向輕柳,他正垂眸看著案幾上的茶杯,那唇角卻是翹起的……
換過裝后,第二場。
葛總制走了出來,“我是個粗人,只會行軍打仗。可陛下既然讓我出題,我也沒別的好說。二位隨意寫點什么,只要與兵事有關即可。時間就已一炷香為限吧”
侍女送上文房四寶,又在一旁安放一案,上面一支直香被點燃了。
我展開紙筆,腦子里回憶著輕柳繪好的圖,慢慢畫了起來,畫完又在空白處寫下那行字。
然后在圖紙上側寫下大大的“諸葛連珠弩”五個字,放筆。
抬起頭,香還有五分之一,瞟一眼右側——秋婭還是執筆疾書,那紙上洋洋灑灑不下千言。
冷冷一笑,收回視線,端坐。
抬頭,卻是木皇頗有玩味的目光。
扯開嘴,朝他一笑。
他一愣,竟然眨了眨眼,然后同皇后說了句什么,又笑了起來。
皇后一邊笑一邊看了長公主一眼,略略有些歉意的模樣。
火星一閃,香滅。
秋婭收筆。時間倒是把握的極好。
兩位侍女分別過來收了我們二人的紙卷,遞到葛總制手上。我看的分明,秋婭在上,我在下。
葛總制仔細的瀏覽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又抽出了我的那張——
眼睛驀地瞪圓,先是呆滯,然后便是十分的激動,抬頭看向我,目光炙熱急切,“此物可有實物?”
我站了起來,“漓紫已經請柳郡王代為試制,想必不日便可竟功。”
他立刻丟下我和秋婭,蹬蹬的跑到輕柳面前,“柳郡王,還需幾日?”
輕柳含笑,“五日內可成”
葛總制哈哈大笑,“好好好”
笑畢才發現場合不對,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走到殿中。
木皇一臉好奇,“何事竟讓葛總制如此開懷?”
葛總制將圖紙舉過頭頂,恭聲道,“還請我皇一覽臣以為這一場,莫離郡主為勝無憂公主之練兵之法雖也精辟,但各國練兵之道皆有相通之處。可借鑒之處不多。而莫離郡主所繪之諸葛連珠弩,若能大量生產,暗族之戰,我五國將士必能得助”
這一次殿中很安靜,眾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些驚喜,連長公主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木皇神色凝重的接過圖紙看了起來。
半晌之后,抬頭,“莫離郡主,你可知若是將此圖賣于本皇,本皇最少會付你百萬金”
我笑了笑,站起身子,“我師公青石一生最愛這機關造物之道。可漓紫卻無此天賦,只是記性尚好。這幅諸葛連珠弩是師公得意之作,漓紫幼年曾多次聽師公提及,所以印象頗為深刻。不過,時隔久遠,漓紫記得也不周全。加之師公雖有精密計算,證實可行。但隱居之地條件所制,無法造出實物,卻一直引以為憾。師傅師公之愛子,漓紫的大師兄多年之前役于暗族大戰。若是師公知道漓紫將此圖換錢,恐怕會入夢來大訓漓紫一番。所以,漓紫從未想過——再多的錢也是換不得的。何況,若是沒有柳郡王的協助,恐怕也未必能成。獻圖之功——漓紫只能占一半。別說是為了——”我頓了頓,“就算沒有這場比試,漓紫也不會拿此圖來換錢。”
本來就是,我又不是戰爭販子。
之前是沒想到,但凡我想到了,也不會發這種戰爭財。
木皇定定的看著我,我坦誠的回望他。
第二場,第一局——我勝
宣統學走了出來,神色很是親切。
只是看我的神色,我總覺得怪怪的,親切的過了頭。
難道是之前的比試,他對我印象太好?我疑惑著。
秋婭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絲笑意,我心里大為痛快
“請二位賦詩三首,分別以敘事、寫物、述志為題時間——也是一炷香為限”他清了清嗓子,出考題。
他的聲音——我認出他了。
他就是四勝圖之爭時,那個洋洋灑灑評點了一大通,為我叫好的那個男子。只是當時我只看到他半個側面,所以才沒認出來。如今他一說話,這聲音便讓我聽出來了。
天涯何處不相逢啊
香點燃了。
我暗忖了片刻,低頭寫了起來。
第一首敘事詩:“誓掃暗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風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本來想寫《琵琶行》的,但恐怕時間不夠。將“匈奴”改做“暗奴”,也算貼切吧。這最后兩句也可算是經典了。
這次的暗族大戰不知又會有多少“春閨夢里人”——我低低一嘆,將寫好的這張紙放到一邊。
第二首寫物——微微一笑,提筆道,‘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舊陶淵明獨愛菊,自盛世來,世人獨愛……”
可第三首述志的詩——我咬了咬唇。
沉吟片刻后,提筆,“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同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千年恥,猶未雪;五國憾,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長山山缺。壯志揮戈斬敵寇,笑談高歌保河山。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般改動,想必還算可以吧。本來這首詩便重在意境和氣勢,韻腳嚴格算來也不算工整。
落筆,時間剛好。偏頭一看,秋婭好似已經完成一會兒,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端坐著。
神色——也算平靜。
我低低一笑。只怕她心里未必如面上這般平靜吧。
宣統學將我們二人的六張紙卷一張張慢慢翻閱著。可我分明看見,他把我寫的三張紙放到上面先行閱覽。
眸光連閃,神色變化,不住點頭,一臉的——癡迷。
秋婭也看得很清楚,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我只垂眸冷笑。
我們不會陰謀,只會陽謀
我有中華五千年文化做后盾,豈能怕你就算我只知毫厘,可對付你——足矣
宣統學看我的三張足足用了盞茶時間,我看他肯本不叫看,而叫品而看秋婭的三篇不過數十息便抬起了頭。
秋婭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這一局,我若勝了,那無論第三局和第三場結局如何,我都算勝了她如何能不急
這時,宣統學已經走到殿中,面向木皇,沉聲道,“微臣判定這局優勝者者為莫離郡主”
也許是今日我帶來的震驚已經夠多,眾人的適應能力已經變強。沒有什么嘈雜的聲音,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十分復雜,雖有佩服,卻也有一絲嘆息……
便是我如此表現,可在眾人眼中——對輕柳下嫁于我,也不是不惋惜的。
木皇神色倒看起來沒有他的臣子那般明顯,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道,“宣統學可肯定?”
宣統學一臉正色,學究氣便顯現出來,竟然對木皇的質疑有幾分不滿似的,“微臣并非第一次領略郡主才學。多日前四勝圖之比,莫離郡主化名‘易安居士’,《一剪梅》一詞一曲傾絕明湖之畔,微臣當日便道,吾不及也今日莫離郡主這三首更是千古之句微臣遠不及也便是五國之中,若想勝過這三首者,恐怕也是大浪淘沙之數也”
如此之評價,木皇也動容,“不若請宣統學將二人之作都誦出,讓大家也都聽聽。”
宣統學微微一笑,先念了秋婭的三首。
我垂眸淡笑。
眾人聽了宣統學的話,自然沒有叫好的,都支起耳朵欲聽我的“大作”。
先是陳陶的《隴西行》,眾人靜默,漸漸的面有戚色。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有人低低吟著,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神色凄婉,眼有淚色盈盈。
第二《愛蓮說》,眾人看我的眼光漸漸不同起來,惋惜少了一分,佩服多了一分。
我只是垂眸端坐,恍若不知。
最后是《滿江紅》……
“好”最先叫好的竟然是葛總制,拍案叫好,眾人側目,他卻直著脖子道,“微臣是個粗人,可一聽這詩,也覺血熱心熱恨不得立時便殺到那暗鬼的老巢去”
此時,木皇看我的神色有些復雜,看了長公主一眼,沉默片刻道,“既是三場,那就繼續比吧。”
我心里明白,他是要給長公主一個表達意愿的機會,自然也是給火國一點顏面。
畢竟秋婭還一局未勝。
我心里清楚,接下來的比試,我恐怕是沒什么指望了。
魏禮事走了出來,木皇若有深意的看向她,她微微頷首。
我低頭一笑。
我本來就沒指望這局,反正已經贏了。
魏禮事走到我們跟前,度了幾步,突然停住,目光緊緊的盯在我身上——我順著她的目光一看,腰側垂下的正是魯逸送給我的小小梅花佩。
白衣白玉,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