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第二三八章  炎赫的怒火!

可是走了一個時辰后,我便有些冒汗了,帷帽下的臉發燙,出了汗被風一吹又是涼颼颼的,頭便有些暈。

只能緊緊的咬住牙盡量堅持著。

幾道的目光不時掃向我,還好有帷帽擋著,不至于露陷。

唉,真是命苦啊。

若不是因為輕柳和炎赫那般……

倒也想訴訴苦,撒撒嬌啥的,賺點憐惜。

可現在——說出來只怕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唉,忍吧,百忍便成鋼了就是不知道大腿會不會留疤……

這個位置留疤,影響情趣啊——想想還真是有點惡心。

叫歸離配“雪蟲”來去疤的話,好像又有點浪費。

突然有些發笑,這個時候我這思想還能跑馬,想這些有的沒的,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前面一個彎道,大家都略略的減緩了速度,輕柳回身看來——

忽的將韁繩一拉,綠馬一聲長嘶,停了下來。

大家“剎車”不及,跑出十幾米后也紛紛停下。

我和歸離并排停住。

心道不妙,剛才那陣風把帷帽卷了起來……

他下馬走到我跟前,“漓紫,下來——”

我不動,聲若蚊然,“我沒事,我可以——”

被他一把抱了下來,掀開帷帽,“歸離。”看到我的臉色后,他眸光一緊,喚道。

歸離早已下馬,此刻將韁繩往馬背上一搭,走了過來,一探脈,“高熱,有血毒。”然后看向了我的大腿。

其他人這時也騎馬圍了上來,那目光……

縱是銅墻鐵壁,但此刻被這么多目光看著大腿,即便全是帥哥——那也是很窘的一件事

臉更燙了,干脆豁出去,“看什么看,不就是磨破了么?非禮勿視,不懂么?”

幾道視線迅速離開,我抬頭看向面前的兩人,“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你們千萬別大驚小怪。”

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還有一個半時辰便是華文城,今夜就休息吧。”

“不行”我偏頭看他,“只有一天了,我到了烈城便可休息。”

他盯著我,似有薄怒,“這里我身份最高,我說了算”

我一噎,隨即不服氣道,“就算你是金國的皇帝,也管不到我頭上”

他眼中怒火迸發,一字一頓道,“你別忘了你可是跟我拜過喜堂的”

“那叫進喜堂,不叫拜”我頂了回去。

見他氣結,我又道,“還有,不要來什么以夫為天的那一套,莫說我沒有跟你拜堂就算拜了,我是水國人,也不會吃你那套我今天還就走定了”

說著,也不看他的臉色,就要翻身上馬。

他一把伸手過來扯過我的韁繩,雙目如電,語聲冷厲,“為了一個藍非月,你真的不要命了?”

我怒目而視,“是不僅僅是藍非月,在我心里,很多人的命都比我自己的重要那又怎么樣?”

“你”他道了一個字,便說不出話來,只緊緊瞪著我。

我無懼的回瞪他,“還有,請你不要夸大事實——我只是帶點小傷趕路而已,什么就叫不要命了?請不要隨便給我扣大帽子”

其余人都在我身后的位置,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

面前只有炎赫這張憤怒無比的面容,他在馬上俯視,我在馬下仰視,我們就像兩只斗雞似的互瞪,誰也不退縮

漸漸了,他的神情變了。

怒火淡去,一抹悲涼慢慢浮上,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有些蕭瑟。

鎏金般的金發和額前的金月好像都失去的光彩,和他的神情一樣黯淡。

我咬了咬唇,卻也沒說什么,只低頭不語。

聽見他下馬,又感覺他騎上了面前的六六,不知道對誰說了一句,“我去華文城。”

馬蹄聲傳來,面前六六已不見。

軒夜勒馬過來,遲疑道,“要不我先走吧。”

輕柳搖頭,“你若是一個人去,萬一遇上暗族,怎能穩妥?”

只見他咬咬牙,像下定什么決心似的,“我把山洞的位置傳信給水皇的人吧?”

輕柳若有深意看他一眼,“那個山洞不僅僅是你們閉關練功之處吧?”

軒夜低頭不語。

輕柳拍了拍我的肩膀,“去華文城吧。”

我轉回頭剛想開口,只聽他語氣不容置疑道,“今日不休息,到了烈城也是夜間,一樣也要休息一晚的。”

軒夜也道,“漓紫,今夜就歇在華文城吧。不會耽誤的,我們后日早上到了便可出發。”

我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上了。

將我抱上炎赫的馬,輕柳飛身上來,一夾馬腹,綠馬便飛馳向前。

遠遠的便看見,城門口一道金色的身影筆直如箭的坐在神駿的綠馬之上。

隔得遠,看不清神情。

我把頭埋在輕柳懷里假寐。

“三皇子,去云來客吧。”只聽輕柳對他道。

叫的雖還是客氣,但語氣中的疏離卻淡了些許。

這倒好,我們吵了一架,倒把他們吵親近了。

怪哉。

到了云來客,自然是貴賓待遇。

一等上房,精致華麗。偌大的浴桶,冒著蒸汽的熱水,嶄新的毛巾,甚至還有幾盒不同香味的干花瓣可供選擇。再就是軟軟的大床。

給七七喂過水和食物后,放到床頭內側。

脫光衣物好好的泡了一陣,也顧不得腿上破了幾層皮的傷口。滿身都是塵土味,實在也是難受。

既來之,則安之吧。

換過一套衣服,把自己扔在床上。發現七七竟然已經睡著了。

不禁微笑。這小家伙,這幾日跟著我在馬上也顛得夠嗆。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懶懶的問。

“漓紫。”是歸離的聲音。

下床,把門打開,只見他還未換衣,手中握著一個白玉小瓶。

應該是去給我配藥去了。

“你們別老是只顧著我。”柔聲埋怨著,他只淺笑。

拉著他到水架旁,用銅盆打了一點熱水,取過毛巾給他細細的擦臉。

他溫潤的看著我,“我自己來,你先把藥上了。”

“你是我夫君,不過是凈面罷了。每次都是你圍著我轉,我也伺候你一次不行么?”我擋住他的手,用左手有些笨拙的在他臉上輕輕抹著。

他有些顧忌我右手的傷,只好不動,“漓紫,你還發著熱呢。把藥上了,等下藥好了,喝過了用飯,然后早些休息。”

仔細的把他臉抹干凈之后,我又重新擰了把毛巾給他擦手,每根手指,每根手指細細擦抹。

“歸離,你的手真好看。”擦完了,我輕輕贊美著。

歸離的手不大,皮膚白皙,指甲剪的很干凈,手指并不算太纖長,但是每每碰觸都讓人覺得貼心的暖。

“不開心么?漓紫。”輕輕攬住我,“莫要想太多。非月他,定然會吉人天相的。”

把臉貼在他胸口,“我知道。”

“漓紫,”他似有些躊躇,“其實,三皇子他也是好意。”

“不說這個。”我抬起頭笑道,“歸離幫我上藥,好么?我怕疼。”

他一愣,耳根微微有些紅,還是點了點頭。

坐到床上,我將夾褲和中褲脫下,里面只剩一條我自己設計的三角褲。

白色絲質,在小腹下方還繡了兩朵紫藍色的二月蘭。因為沒有皮筋和松緊帶,便在一側開口,穿上之后系帶。

別莊的繡娘送貨給我的時候,還紅著臉問她能不能做一些來賣……

歸離在我脫的時候,耳根的紅已經蔓延到臉上,但脫下之后,他卻突的面色一變,快步走來,凝聲道,“怎這般嚴重?”

我低頭一看,額,好像是有點慘。之前因為心里有事,洗澡后也沒特別留意。

光潔如玉的皮膚本來很賞心悅目,可是大腿內側幾乎所有的皮膚都破了,一片血紅。破掉的皮皺皺的粘在腿上,有的地方是破了又破,看起來確實有些猙獰。

可是看他滿眼的心疼,抿得緊緊的唇,心里卻暖的要死,“不疼,真的不疼。”忽的想到什么,有些緊張的,“應該不會留疤吧?”

他皺著眉頭,打開那個白色玉瓶,俯身給我涂抹,手指柔的幾乎感覺不到,“應是不會的。你不是吃過黎茄長老的那顆藥么?”

我哀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般神。萬一不管用,這個地方要是留疤可就丑死了。”

淡綠色的藥膏是透明狀,有種清涼的感覺,一抹上去,那火辣辣的疼便去了七八分。

“無事的,就算留疤也是能去掉的。”他輕輕道,“只是明不能在騎馬了。”

我還未說話,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我拉過被子蓋住腿,歸離一開門,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輕柳望了我這邊一眼,問歸離,“上過藥了?”

風輕云淡的樣子,可臉上卻半絲笑容都無。

我心道不好。

歸離點點頭,我苦著臉望著他,“輕柳,傷口好疼。”

他蹙眉走了過來,歸離在后面抿嘴淺笑。

“軒夜,我們去拿藥。”歸離朝軒夜使了個眼色,軒夜“哦”了一聲,兩人出去把門輕輕帶上。

輕柳走到床邊坐下,我一臉可憐相的看著他。

輕輕揭開,他微微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緊擰起,臉色陰暗。

糟了,戲過頭了。

“撲哧”一笑,伸手摸上他眉間,“騙你的,現在一點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