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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章誰氣誰
回到帳篷,練了一個時辰的功。
睜眼一看,歸離正站在帳篷窗邊朝外眺望著。
桌上正擺著食盒。
沒有收靈氣罩,輕手輕腳走過去,一下子抱住他。
他一愣,偏過頭來,笑了笑,“練完功了?”
抬首一笑,眨了眨眼,“想什么這么專心呢?”
他垂了垂眸,抬首笑道,“沒想什么,只是看外面的風景罷了。”
風景?
我看了看,帳篷、遠處的小片黃沙,一小角天空——好像不值得那么入迷吧。
“你去哪里了?”撒嬌的摟著他的腰,“一下午都沒見你了。”
他輕輕笑了笑,“去藥房了。”
原來是去藥房,那邊我倒沒去找。
他從袖袋中取出一封信,“你爹爹的信。”
笑著接過拆來一邊看一邊問,“你不是也有信么?誰寫的啊?”
楞了楞,復又淡笑道,“是族長寫的,有些事情交代。”
我低頭看著信,戲謔道,“只要不是女子寫的就成。”
片刻沒有聽見他的回答,有些奇怪,抬頭一看,他神情卻有些發呆。
感覺到我的目光,他才驚醒般,有些強笑著,“莫要胡言。”
放下信紙,我抱著他的胳膊偏頭一笑,“歸離莫不是有事瞞著我吧?”轉了轉眼珠,故意道,“不會真有什么女子仰慕你吧?”
“怎說這等話?”他搖頭一笑,“漓紫還不知我么?”
我嘿嘿一笑,“別人喜歡我的男人,我是不會生氣的。這說明我的男人好啊不過,我可是不會讓的。”
他無奈一笑,“你這丫頭”搖了搖頭,“用膳吧。”
兩人一起坐到桌邊,歸離把燭臺點燃,我擺飯。
席間,我笑嘻嘻的說起清九說書的事,他淺淺而笑。
如同往常一般,并不多言。
“對了,族長交代了什么事?”我看著他,“需要我幫忙么?”
他垂了垂眸,“也沒什么,只是交代我去師傅那里一趟,有點事情。”
我皺了皺眉,“歸師傅在非月那里呢。”
他笑道,“不過幾日便回,莫擔心。”
想了想,“那你打算何時出發?”
“明日吧。”他看著我,“早去也好早回。”
我無奈點頭,“也好。”又看向他,“把你的劍給我用下。”
他一愣,我笑了笑,走到一邊箱子里翻出一個瓷瓶,“給你的劍上點藥”
他失笑,“我不過只去幾日而已。”
垂了垂眸,低聲道,“這是原蟲制的藥,暗族也是抵不住的。”
微微一愣,明白了我的擔心,垂眸掩住那抹感動和感傷,站起身子過來,淺笑著拉我入懷,“好——漓紫說怎樣便怎樣就是了。”
忍住酸澀,輕輕一笑,緊緊抱住他。
第二日歸離便離開了。
整整一天,都有些失落。
覺察到自己的感覺,不覺淡淡一笑。
人便是這樣。
當一件東西一直在你身邊觸手可及時,縱然自己的在意,但是仍然會不覺。
直到有一天改變,或者永遠失去。
才會發現自己的在意,才會痛徹心扉。
默默嘆了口氣。
人性復雜,人心更復雜。
有算計,有思量,有顧慮,明了他人易,明白自己難啊。
世間紛擾多,多少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呢?
我只愿自己不再做錯了。
取過蓋碗,用夾子小心的取出一根泡了一天的鋼針查看,已經變的黑黝黝的了。
垂了垂眸,淡淡一笑。
最強效的麻藥加上我所知最毒的三種熱性毒素,再加上原蟲毒粉——
妖婦,我等著你
在手鐲上搗鼓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找到機關。
不禁磨牙,柳明這家伙定是故意不告訴我的。
仔細的研究了下,關上,對著地面,按住一顆寶石輕輕一扭,感覺鐲子微微一震,地毯中便有一處凹了下去。
低頭細看,按了按才找到針頭的位置。
半寸厚的地毯幾乎一穿而過,威力還真不小。
滿意的笑笑,用刀割開地毯把針取了回來,又把鐲子里剩下的六根針取了出來。
換上淬過的九根毒針,把手鐲扣上手腕,寶石在腕內側,針孔在上部外側。
這樣即便動作,也不會引人察覺了。
把剩下的針收好,淬毒的和沒淬毒的分開小心收好,又將毒汁密封收存起來。
等輕柳他們過來還要用呢。
一切都整理好了,才發現天已黑盡了。
流光易把人拋,珍藏過去,珍惜眼前吧。
走出帳篷,又是一個繁星滿天夜。
突然倉央嘉措寫的問佛——
問佛: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曰“不經意的時候人們總會錯過很多真正的美麗。
問佛:那過幾天還下不下雪?
佛曰:不要只盯著這個季節,錯過了今冬,明年才懂得珍惜。
低低一笑。
的確已經懂得了珍惜,可惜錯過的冬天永不再返了。
腦子里想著事情,眼力又不夠好,直到撞到了人,才反應過來,“對不起,沒看路——”
趕緊道歉,抬頭一看,“是你”
秋湛似笑非笑,“怎么了?早知是我便不用道歉了,對么?”
磨了磨牙,我腹誹道,大黑夜的,你又是一身黑,誰能注意啊
再說了,我眼力不好,難不成你也會看不清么?
分明是故意的。
看我不說話,只一臉不滿,他忽的一笑,“你撞到我,我都沒說什么,你倒不滿的很。”
垂眸在心里哼了一聲,瞟向他,“你穿這一身能有幾十斤,我撞你也只有我吃虧的,難不成你還跟我計較?再說了,我不也道歉了么。”
垂眸看向我,他挑起眉梢,“那是你以為是他人,卻并非是道歉給我的。”
翻了個白眼,我扯開一個虛偽的笑,“二皇子,真是對不住了,不小心撞到你老人家了。請原諒則個”
說完收住笑,“這樣可以了么?”
“老人家?”他嘴角抽了抽,看著我,“我很老么?”
眨眨眼,“只是一種尊稱,沒有其他意思。”
他面上半信半疑,倒也松了兩分下來。
我眼珠一轉,笑道,“二皇子莫要多想,雖然你年紀是大了點,但絕說不上老的。”
看他臉色一僵,我忍不住心底偷笑。
他忽的抬眸直射,似笑非笑,分明看出我是故意氣他的。
情況不妙,趕緊撤退
“二皇子,我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不待他回答,我轉身就走。
身后卻傳來他悠悠的聲音,“那日的事情,我記得很是清楚。郡主若有不記得的,或許我能提示一二”
身子一僵,我沒有轉身,磨牙道,“不用了”
“你不是報仇么?”他調侃道,“我本以為你是個是非分明之人,沒想到竟也這般小肚雞腸。”
我小肚雞腸?
磨牙,然后再咬牙,最后轉身,“好,你說——”
他目光四處一掃,悠然道,“此處恐是不方便吧。”
深吸口氣,“好,那你說,哪里方便?”
他抱臂而立,懶懶道,“你那些紙都在你帳篷里,就去你哪里吧。”
戒備的盯著他,我不語。
他也不言語,看著我淡淡笑。
垂眸片刻,我轉身朝我的帳篷走去,身后傳來腳步聲。
回到帳篷,我拿出紙筆,坐在桌前,“你說吧,你記得的。”盯著一眼,“別說沒用的。”
他金刀大馬的坐下,調侃道,“我怎覺得好似成了你在審問一般——能不能換個眼神兒?”
我抬眸看向他,“你是來幫忙,還是來找樂子的?”
愣了愣,他神情頓時古怪。
有些不耐的看他一眼,“二皇子殿下,這話沒得罪吧?”
他唇角微翹,語意中別有意味,“軍營里想找樂子的都會去紅帳……”
先是疑惑,很快明白過來,有些訝然,“這里也有……那個?”
“你以為呢?”挑眉一笑,“一打就是一年,有幾個男人憋的住?”
張了張嘴,我遲疑的問,“其他陣地……”
“自然都有。”沒等我問出,他便說了,看著我的神情,抬了抬眉,“怎么?擔心么?”
我噎了噎,“不擔心。”
他邪邪一笑,悠然自語,“男人愈是壓力大的時候,便會愈想……”
我垂眸磨了磨牙,不接話。
他又道,“尤其是神功體質的男子,比一般男子更甚……”
“二皇子殿下,”抬眸看向他,“不知您老人家去過幾次?”
微愣,旋即瞟我一眼,“本皇子豈會去那種地方。”
我“哦”了一聲,自語道,“原來是有專用的。”
“專用?”他不解。
抬首一笑,“二皇子也是男人,不也是神功體質么?身份高貴,待遇想必是不同的。”
他忽地一笑,“郡主倒也聰明。連‘單點’也想到了。”
輪到我不懂了,“單點?”
斜看我,“我等這種身份的都可單點一個,所謂‘單點’便只伺候一人。”頓了頓,笑了笑,“這五個陣地上的規矩——可都是一樣的。”
翻了個白眼,不理他,我問,“那日的事,你想起什么沒?”沉吟片刻,“我記得你和關司監還有個誰來找我……應該是那以后的事情。”
定定看住我,“我、關司監還有冼靖宇。”
“對了,是還有冼家少爺。”我連連點頭,然后皺眉細想自語,“然后關司監拿采的樣石給我看,然后我用劍砸了樣石,是頁巖……”.o.
笑娶五夫第三三零章誰氣誰......(第三卷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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