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飛翔見夢琥珀無所謂的樣子,不覺有些氣餒,無奈地搖了搖頭,關心妻子去了。
夢琥珀當著大家的面拆開了包裹,里面除了一整套的嬰兒服飾、嬰兒用品以外,居然還有一整套法國知名品牌最新季的少女裝,顯然是給夢琥珀的。
“王叔叔指明了說是給我的?”夢琥珀看著手上的服飾,別說前世她沒穿過這樣的頂級品牌的服飾,就算今生家里條件好了,這樣的品牌服飾也不是現在的夢琥珀消費得起的。
“是啊,是王純意交給我,讓我帶給你的。不過不是他送給你的,聽他說這是楊帆從美國托人帶回來的,說是給你和小彬彬的圣誕禮物。”陳蘋果也被包裹里面的服飾給閃花了眼。
楊帆送的?夢飛翔頓時有些警惕起來,他總覺得楊帆對自己的女兒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不過自從楊帆去了美國留學以后,除了隔三差五寄張明信片什么的回來,倒也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只是他沒想到這次會以送圣誕禮物的方式給自己的一雙兒女送來如此厚禮。
接吧,這禮厚了些,不接吧,擺明了面前的東西都是適合自己這一對兒女用的東西,除了里面那個小手袋。
“咦,里面還有張條子。”陳蘋果正準備拿出里面的衣服給夢琥珀比試,突然發現了里面還有一張疊成千紙鶴的紙條。
還沒等夢琥珀伸手去拿,一只大手已經搶在她面前將紙條拿了過去,不用抬頭去看,夢琥珀都知道拿了紙條的人,必定是夢飛翔。
雖然這個包裹點明了是給夢琥珀的。不過夢琥珀倒不覺得楊帆會寫些什么不能見人的話,怎么說她都不覺得楊帆對自己有什么特別之處。
在夢琥珀的眼里,楊帆與她就是一種近乎于雇傭關系,也就是楊帆是雇主,她是幫他打工的小工,如此而已。
因此這張紙條沒什么不可以給人看的,夢飛翔要看就讓他看吧。
只是夢飛翔拿了紙條以后。半晌沒有出聲。倒讓夢琥珀的心里有了一絲不安,扭轉身子抬起清澈的大眼睛看向就站在自己身后的夢飛翔。
只見夢飛翔的臉上已經掛上了輕松的笑容,見夢琥珀看他。將手上的條子交還給夢琥珀,順勢在夢琥珀的頭頂輕輕揉了揉說道:“把給你弟弟用的東西交給你外婆,告訴你外婆該怎么用。你的東西收你房間去,那個小手袋是給你蘋果姐姐的。”
楊帆還真是個細心的人。沒有忘記夢琥珀身邊還有個陳蘋果。
陳蘋果接過手袋,幾乎是愛不釋手。剛才夢琥珀打開包裹的時候,她可是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手袋,沒想到這個手袋居然是楊帆送給她的。
n市這邊喜氣洋洋,在離n市大約一百十公里外的工業園區。相對而坐的陳燦越和陳忠越姐弟之間氣氛卻沒有那么融洽。
陳忠越是在陳穎越分娩的第二天,就被陳燦越直接帶到了這個工業園區的裝修工地。
原本那天王珍起來以后就要去琥珀菜館,通過頭一天的觀察。她已經看出來陳穎越的那個小姑子,居然能夠在菜館做主。
陳軒越一家明顯比在鄉下過得好多了。看他們的衣著和舉止,不過半年時間看著就已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除了說話的口音還帶著濃重的家鄉口音,他們已經與城里的人沒什么兩樣。
至于陳燦越夫妻,雖然穿著比不是陳軒越一家,但看蔣慶友是自己開了車過來,就不能小覷。
這些都讓王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想心里越覺得自己委屈,她又豈是肯吃這樣的悶虧的人呢?!
不過現在這樣的狀況,讓她去醫院鬧陳穎越,王珍還是沒有那個膽量的。
陳穎越現在的情況,肯定被所有人當成寶一樣的供著,別說到陳穎越面前去鬧,也許連醫院門都不會讓她踏進一步,她還是別去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但是菜館她總可以去吧,既然陳穎越當初能夠將陳蘋果弄來菜館,既然那個菜館可以安排夢艷琴夫妻,那么她覺得自己兩夫妻到菜館打工賺錢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是要去哪里?不吃早飯了?”見王珍匆匆梳洗過后,拉著自己慌急慌忙地就要出門,陳忠越有些不耐地甩開她的手。
“當然是去吃早飯啊!穎越家不是開了菜館嗎?咱們來了n市自然是去她家的菜館吃飯啰!”王珍丟了個媚眼給陳忠越,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一會我去醫院看看穎越,然后我們就回鄉下去!”陳忠越昨晚雖然吃了肉,但是王珍最后的那聲呢喃,實實在在地打擊到了陳忠越的心,此時直接無視王珍的媚眼,狠狠地瞪了王珍一眼,目光中有著濃濃的警告。
“什么?就這樣回鄉下?憑什么!”王珍一聽立馬就跳了起來,指著陳忠越吼道。
“憑什么?就憑你讓穎越受罪,你以為你留在城里還能討到便宜?!”陳忠越揮開女人快指到自己鼻子的手指,冷笑著說道。
“我都說了,我沒推穎越,是她自己一直往后仰才倒地的!你也不相信我!你還是不是我男人!”王珍氣得鼻子快不來風了!
“你心虛什么?我有說是你推倒的嗎?可是若不是你步步緊逼,穎越為什么會一直往后仰?你也別狡辯,這事怎么說你也脫不了干系!我媽說了,那個院子里裝了監視器,要不,咱們去看看監視器里都錄了些什么?不過你別說我沒警告你,真要看出什么來,有什么果子你自己心里要有數!”陳忠越的話,讓王珍盯著他看了好半晌。
面前與自己說話的人真的是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男人嗎?真的是昨夜可著勁在自己身上折騰的男人嗎?
為什么不過一天的時間,這男人對自己又是罵又是打。難道是要翻天了不成?
不過聽了陳忠越的話,再想想陳穎越出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王珍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不過依然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沒推就是沒推!穎越家開了菜館,咱們不上那吃飯又能去哪里吃飯,這旅社又不提供吃的。”
陳忠越睨了一眼依然氣鼓鼓。氣勢卻已經弱了許多的女人。心里很是無力,這女人害穎越昨天在鬼門關走了一回,怎么就沒有一點兒擔心呢?
以前看王珍是哪里都好。可是一旦心里有了厭煩之意,看哪里都覺得不順眼起來。
不過誰讓自己離不開這女人的身體呢?陳忠越在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趕快收拾東西。咱們去外面早餐攤子上吃些東西,然后去醫院看看穎越,就回鄉下去。”陳忠越不再看王珍。不過語氣十分強硬,話里沒有給王珍一絲余地。
“要回你回。我不回!”王珍一聽頓時又炸毛了。
“不回?行,那我自己回去,你自己在n市慢慢過吧!”陳忠越抬頭看了王珍一眼,語氣平靜得讓王珍覺得要窒息。
這死男人。窩囊廢!王珍在心里狠狠地咒罵道。
她知道若陳忠越堅持要回鄉下,她留在城里絕對討不了好,陳家人沒有與她徹底翻臉。還不都是看要陳忠越的面子上。
若陳忠越走了,她留在n市。別說好處,說不定旅社的一張床都不會給她。
沒有陳穎越夫妻的幫助,她一個高中只讀了幾天的人,在城里能夠找到什么樣的工作?
給人當保姆?王珍哪里能受得了看人臉色討生活的日子?
眼看男人這次是鐵了心,仿佛又讓王珍回到當初分家時的那個場景,當初陳忠越就是現在這付死樣子。
若不是自己當時眼尖手快,拿了些好東西,自家的日子能有現在這樣?
可是這次又與那次完全不同,畢竟這次是在n市,那個菜館雖然她一直說是陳穎越的,可是她昨天就注意到那營業證的法人代表可是明晃晃地寫著夢飛翔的名字。
對陳家,王珍可以隨心所欲,誰讓陳家現在只有自己那兩個兒子呢!這是王珍最自鳴得意的事兒。
可是對于夢家,她王珍算得了什么?無非就是姻親罷了!
可是王珍怎么可能甘心就這樣回鄉下?她抱了很大的希望來n市的,甚至于為了讓兒子答應放他們夫妻來n市,她可是在兒子面前發下了宏愿,他們一定會在n市站住腳跟,接兒子們來n市過上城里人的生活。
現在別說將兒子接來n市過城里人的生活,連自己來了不到一天就被掃地出門,這讓一向自負的王珍情何以堪!
可是男人的話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這讓王珍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這男人是不是又看出什么來了?或者那個死老太婆昨天又在男人耳邊說了些什么有的沒的?
否則這男人怎么變化這么大呢?
王珍的心里七上八下,最終決定還是先依著男人,總歸這個男人現在對她太有用了,她的目的還沒完全達到呢,那么多年都熬過來了,再熬幾年又如何呢?
何況她還有件事要去確定一下,林海花到底只是胖了,還是居然又讓她懷上了?!
如果只是胖了,那還好說,若是讓她懷上了,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若讓林海花生出兒子來,那么二子的過繼豈不是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是就算能夠確定林海花是真的懷孕了,自己又沒不能近林海花的身,該如何讓林海花生不出來孩子呢?
對了,林海花自從來了n市就沒見他們回去,陳軒越也只匆匆回去接來了兩個老不死的,而且看林海花的肚子,應該那個時候還沒懷上,那么他們一定沒有生育證明。
沒有生育證明,那就是偷生,可不就有機會讓林海花肚子里的生不出來了?
王珍如此一想,頓時喜上眉梢,如此一來這趟n市也不算白跑吧!就算就這樣回去,她也有辦法讓陳家不得安寧,最好能夠讓林海花還是生不了孩子!
如此想著,王珍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
王珍一時間的轉變,讓一直偷眼注意著女人的陳忠越,心里覺得有些不踏實,以他對這女人的了解,她此時心里一定又算計上了,只是她此時算計的將會是誰呢?
是小妹?還是年邁的父母?或者是大哥大姐?
小妹那里,這個時候王珍應該沒那個膽量再去算計,頂天就是算計菜館,可那菜館是她能夠算計得了的嗎?
父母身上又有什么值得這女人算計的呢?除了讓父母同意春耕過繼給大哥的事,應該沒有第二件事。
只是讓大哥過繼春耕,大哥大嫂不同意,父母不可能逼著他們同意,這點從春耕出生到現在已經試過許多次了。
算計大哥?這女人應該沒那個膽量,平時她看到大哥都是繞道走的!
算計大姐嗎?更不可能,這女人與大姐歷來不對盤,大姐又那么精明,這女人怎么可能蛋碰石頭的事?
那么到底這女人怎么一下子變得那么痛快,看她這個收拾的速度,看著好像恨不得馬上就能回家!
陳忠越一時間想不明白王珍突如其來的轉變,只好默默地看著王珍收拾好東西,然后起身出房間,去柜臺結賬。
昨天陸明付了兩百塊錢的押金,住一晚上不過只需要六十八元,他得把錢去退了還給陸明。
只是他是這樣想,王珍又怎么會讓他如愿。
還沒等陳忠越走近柜臺,王珍就搶先了一步,她可早就算計著那一百多塊錢的差價了。
她知道若是讓陸明去結賬,那多出的一百多塊肯定會還給夢艷琴那個男人,昨天那男人居然讓她滾,這點錢就算是補償她為此受到的精神創傷。
陳忠越豈有不知道王珍算計那百來塊錢的心態,他拉了一把王珍,這種的事以前王珍不是沒做過,但這次陳忠越卻不再愿意妥協,他覺得這次來n市已經夠丟臉的了,實在不愿意繼續丟人。
夫妻倆無聲地較量著,誰也不讓誰,好在這時候旅社大堂里沒什么人,這對夫妻之間的較量只引來了旅社柜臺里工作人員的關注。
不過工作人員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