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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若放任夢飛翔帶隊前往s省,就是讓夢飛翔帶著飛翔集團的精英們去赴死亡之約,那些在瓦礫之下掙扎、喪命的人可能就是夢飛翔、陳蘋果這些人。
不行,她絕對不能放任這樣的悲劇發生,她救不了別人,可是她一定得救自己的親人。
自從想起前世的那場發生在s省的浩劫,夢琥珀知道她唯一能做,也只有阻止自己的親人前往那個即將成為人間煉獄的地方!
可是夢琥珀明白,她根本無法向夢飛翔說出真實的原因,那么她應該用什么借口阻止夢飛翔這次的必出之差呢?
冷靜!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讓腦子快速運轉,想出既合理又能說服夢飛翔的理由和說辭。
她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她必須在一晚上的時間,想出阻止夢飛翔帶隊去s省出差的理由。
可是無論怎么樣,夢琥珀似乎都想不出一種合理說辭足以阻止夢飛翔s省之行。
裝病或者干脆直接將自己真的弄出病來,這也許能夠阻止夢飛翔一個人,卻阻止不了飛翔集團公司派人去s省,畢竟s省那幾個汽配生產企業與飛翔集團多次接觸,已經到了簽訂合作協議的最后一步。
夢飛翔之所以要親自前往s省,一來表示飛翔集團的誠意,二也是得到在s省工作的老同學邀請,他本人也想親自去現場參觀參觀那邊汽配企業的生產情況。
不行,裝病這種事不說夢琥珀做不來。就算真的讓自己生場病,不是特別重的病,估計也不一定能夠阻止夢飛翔的s省之行,更別說阻止飛翔集團公司派其他人前往。
讓自己生病這種事,自己難過不說,還給父母增添煩惱,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笨辦法。夢琥珀覺得還是別做。
有一點夢琥珀十分清楚。s省之行帶著飛翔集團的發展,若夢飛翔無法親自前往,帶隊的必定會是飛翔集團的另外兩位副總王純意和黃學風。
這次s省的劫難太大。別說是這兩個人,就算飛翔集團其他的小員工,夢琥珀也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更何況夢飛翔在宴席中明確點明這次會讓陳蘋果和她的未婚夫一起同行。
怎么辦怎么辦?夢琥珀急的抓耳搔腮。可楞是沒有想出好的辦法來。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流逝,夢琥珀的腦子里全是前世在電視、網絡、報紙等新聞工具中看到的地震帶來的各種慘狀。
眼前似乎看到了夢飛翔所帶的飛翔集團一行人。或被泥石所埋,或被房梁砸中,或被山石凌空砸得頭破血流……
“不,不。爸!別去……老爸求求你別去……”
“不,爸,回來!嗚嗚嗚……爸……我要爸爸!”
“爸爸……”
夜深人靜的夜晚。一聲聲凄厲的哭喊聲從夢琥珀的房間里傳來,驚醒了早已沉入夢鄉之中的夢飛翔夫妻。同樣也驚醒了已經獨自睡在另一房間的夢玉彬。
夢玉彬受到了驚嚇,到底還太年幼,耳邊是姐姐凄厲的哭叫聲,眼前是深夜黑茫茫一片,恐懼占據了他整個心靈,“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下連隔壁的陳家似乎也被驚動了。
“我去看琥珀,你快去哄彬彬。”夢飛翔夫妻連衣服都來不及披上一件,就沖出了大房間,夢飛翔一指兒子的房間匆忙間夫妻倆分頭行動。
夢飛翔推開夢琥珀的門,卻發現夢琥珀趴在書桌上,緊閉雙眼,臉上是深深的恐懼和悲傷,巴掌大的小臉上又是汗水又是淚痕,顯得十分狼狽。
就算夢玉彬響亮的哭聲和他推門而入的聲音,都沒能將她從夢魘中驚醒,只見她嘴里還在不停地呼喊著“爸爸回來”“爸爸別去”之類的話,顯然是被惡夢魘住了。
夢飛翔先伸手輕輕推了推夢琥珀,以期讓夢琥珀先從夢中醒過來,然后扶起夢琥珀的身體,一邊輕輕拍撫夢琥珀的后背一邊呼喚著:“琥珀,琥珀,快醒醒!爸爸沒走,爸爸就在這里,別怕別怕。”
夢飛翔的動作十分輕柔,聲音也十分柔和,生怕動作重了,聲音大了會驚嚇到被惡夢魘住了的夢琥珀。
夢琥珀嗖地睜開眼睛,眼睛中惶恐和害怕不容忽視。
當她眨巴著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的確是夢飛翔沒錯,一頭投入夢飛翔的懷里,緊緊摟住夢飛翔的腰,生怕一松開夢飛翔就會從她的面前消失。
嘴里帶著哭音一直不停地說著任何人都根本聽不清楚的話:“……”
夢琥珀似乎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這樣失態地哭鬧過了,面對這樣的夢琥珀,夢飛翔顯得手足無措,只能一直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后背,希望能夠讓夢琥珀安靜下來。
直到陳穎越終于哄睡了夢玉彬,過來夢琥珀的房間,夢飛翔似乎才找回自己,面對著陳穎越無聲的詢問,什么都沒能問出來的夢飛翔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手上繼續拍撫著夢琥珀的后背。
十四歲的夢琥珀十分高挑,個子已經長到與夢飛翔的下巴平齊了,不知不覺中,女兒已經成了一個大姑娘。
可是此時緊貼在自己胸口的女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自己抱在懷里的軟軟小女娃。
也不知道夢琥珀到底夢見了什么,只覺得她害怕得全身顫抖,哭得又是這么傷心,讓夢飛翔十分不忍將她推開自己的懷抱,只能一邊輕柔地拍撫她的后背,一邊溫和地哄勸道:“琥珀,別怕別怕。乖,來。別再趴在桌上睡覺了,去床上睡。”
原本進了夢琥珀的房間就覺得有些不對頭的陳穎越,此刻聽了夢飛翔的話,總算明白是什么地方不對了,一是夢琥珀所站的位置,二就是到現在還是整整齊齊的小床。
陳穎越蹙眉問道:“琥珀是趴在書桌上就睡著?”
夢飛翔對她點了點頭,夫妻倆都皺起了眉頭。
陳穎越今天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夢琥珀從宴會散席前就已經是一付憂心忡忡的樣子。
當時她被小魔怪夢玉彬糾纏著沒能及時詢問。后來回到家又被夢飛翔支去給夢玉彬洗漱哄他睡覺。
等她哄完夢玉彬,夢琥珀已經去洗漱了,而夢飛翔只說夢琥珀舍不得他出差所以有些不太高興。希望他能夠別去s省出差。
當時夫妻倆還好一頓笑,覺得女兒越大反而越會撒嬌了。
沒想到夢琥珀不但趴在書桌上睡著了,還做惡夢將大家都吵了起來,顯然只是用不舍得夢飛翔出差就有些說不通了。
夢琥珀不是那么僑情的人。那么到底是有什么事,讓女兒如此失常?
陳穎越不由審視地看著女兒。希望能夠從女兒的神態中看出些什么來。
夢琥珀慢慢地從有些失控的情緒中解脫出來,但是她依然沒有從夢飛翔的懷里出來,同時也任憑陳穎越審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
雖然已經停止了哭泣,夢琥珀依舊將頭埋在夢飛翔懷里。嗡聲嗡氣地說道:“老爸,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我很怕很怕。”
夢飛翔與陳穎越相視一眼無奈地沖彼此笑了笑。既然夢琥珀開口說起了夢,就表示他們不能無視她的夢境逼著她去床上睡覺。
接下來。他們夫妻就只能先聽夢琥珀說完夢境,再根據夢境內的情況,加以適當的引導,否則只怕夢琥珀這一夜都無法安生。
正當夫妻倆準備與夢琥珀一起在夢琥珀的房間里坐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和陳軒越關切的問詢聲。
夢飛翔連忙示意陳穎越先去回復陳軒越,免得陳家那邊擔心:“大哥,沒事兒,是琥珀做了個惡夢,飛翔正在哄她呢。”
“孩子做惡夢總是有原因的,可千萬別大意,好好安慰琥珀。”陳軒越聽到是夢琥珀被夢魘住了,心里松口氣的同時,還是細心地叮囑陳穎越。
夢琥珀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個懂事乖巧又識大體的女孩,若不是真的被夢嚇住了,斷然不會要夢飛翔夫妻哄她。
“放心吧,我們會好好哄她的。大哥你快回去睡覺吧,讓大家都放心。”陳穎越聽到陳家傳來的動靜,知道陳家其他人一定也是十分擔心,連忙催促陳軒越回去。
陳穎越將陳軒越勸走立馬回到夢琥珀房間,陳軒越提醒得沒錯,夢魘可大可小,再說夢琥珀的夢他們夫妻例來不敢大意。
夢飛翔已經讓夢琥珀在床上安頓下來,見陳穎越急急進來,拍了拍身下夢琥珀的床墊,示意她與自己一起在夢琥珀的床沿坐下,準備聽夢琥珀訴說自己的夢境。
不聽還好,一聽還真被夢琥珀的夢境嚇了一跳,特別是陳穎越連臉都嚇白了。
經常聽老一輩的人說什么夢都是與現實相反這類的話,可是在夢家只要是夢琥珀的夢,卻往往十分靈驗。
比如一年前,夢琥珀提醒夢艷梅早做結束城中區琥珀菜館生意的準備,因為她夢到城中區琥珀菜館馬上就要進入實質性的拆遷階段,而當時許多人都以為會在年后動遷。
比如說這次老爺子發病前是準備回鄉下去走走,結果車票都買好了,最后夢琥珀的一場夢阻止老倆口的鄉下之行。
雖然夢琥珀的夢沒能預知老爺子會在什么時候發病,發得又是什么病,卻讓留老爺子在醫療條件很好的n市。
若這次真讓老爺子與老太太回了鄉下,這病發得急,在鄉下就算醫療條件跟得上,老爺子面前只有老太太一個人,大半夜的發病,恐怕命也休矣。
這樣的例子不是一個二個,所以無論是夢飛翔還是陳穎越,都不敢小覷夢琥珀的夢。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你是說,你的夢里全都是我們去s省的情形,而且還都是被泥石流掩埋、被山石凌空砸倒、被房屋倒塌壓倒的情形?”聽完夢琥珀的訴說,夢飛翔的目光中有是疑惑,更多的卻是慎重。
畢竟夢琥珀的夢境,已經一次次得到過驗證。
這次去s省出差是飛翔集團的大事,與他同行的將是飛翔公司大部分的精英,其中包括王純意、黃學風這兩位左右手,還有財務部的陳蘋果和技術設計部的幾個設計骨干。
雖然飛翔集團的骨干并非全部出去,卻也是涵蓋了所有部門,若真在此行中出了夢琥珀所夢的各種情形,就算沒傷及生命只是缺胳臂缺腿,對飛翔集團而言也將是滅頂之災。
可是s省之行對飛翔集團的發展和正在做的上市準備,卻又有著極大的作用,放棄s省的那些企業,對飛翔集團也將造成極大的損失。
當然相對于人員的損失,少了s省那幾家企業的合作,對飛翔集團來言還能夠承受。
除了s省的幾家企業與贈送集團有合作的意向,北方的b市和t市同樣也向飛翔公司伸出了橄欖枝。
不過相比于s省的企業,b市和t市的企業給飛翔集團帶來的利益相對要少些。
在商言商,自然是希望利益最大化。
現在若僅僅憑女兒的一個夢境,就放棄做了許多前期工作的s省之行,是否太過兒戲,傳揚出去,飛翔集團的誠信何在?
“爸,琥珀除前些天夢見外公生病以外,已經很久很久沒做過惡夢了。夢里的情形實在太過清晰,琥珀真的害怕會惡夢成真。
爸,琥珀也不是一定要阻止你的s省之行,可是能不能先暫時放一放,過個十天半個月再去?求求你,琥珀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夢琥珀眼巴巴地看著夢飛翔懇求道。
夢飛翔還是有些猶豫,他心里為難極了,s省之行因為夢琥珀的小高考和陳老爺子的突然發病,已經耽擱了半個月之久,原本四月份就應該完成的s省之行,若再拖十天半個月,只怕會引起合作方的強烈不滿。
“飛翔,要不先緩緩s省之行,將北方幾個地方的事先提前。總不能讓孩子擔驚受怕。”夢飛翔的猶豫讓陳穎越心急如焚,夢琥珀的夢實在太過慘烈,她不能賭,比起賺錢,陳穎越更擔憂夢飛翔的安危,更注重家庭的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