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高呼下,高臺上四鼎而立,鼎身恍如環繞著一股霧氣隨即散去。
司儀仔細檢查四鼎后向,主席臺上的九人點頭確認無異樣。
常玲卻咦一聲,疑惑低喃道:“魯大川的鼎可真少見……”
陶慕清初見爐鼎,只看出它們顏色圖紋不一,魯大川的鼎乃紅銅色,高振之鼎金黃色,而朱可文和姚書雪之鼎則青銅色。
魯大川很是得意道:“高振,你我等階相等,修為相等,能比的就只有爐鼎之間毫厘之差。”
“此鼎乃高人所贈,今日就一雪前恥!”說罷,魯大川便是得意大笑。
高振眼眸半瞇了瞇定眼細瞧,爾后不屑冷笑一聲:“哼,莽夫!煉玉先煉其心,我還真不知,你是以何資格成為三階煉玉師的。”
“你!”魯大川正要發怒,忽地又想到什么,得意道:“激將法?呵,老子可不會上當,你少使這些奸詐手段!”
高振眼眸一閉,不屑與他再做唇舌之爭。
姚書雪見他們終于清凈,才柔聲細語道:“可文弟弟,沒想到大會一開始便與你進行博弈,可文弟弟能有幸得神奇姑娘指點一二,書雪著實生羨,方才祖母一心為族,多有得罪,還望莫怪。”
一番話下來,眾人注意力再次落在云樓之上的陶慕清,陶慕清眉心一沉,也心生不喜道:“此女子話里帶話,模凌兩可,易讓人想及旁的,還真是讓人不悅。”
“所以我是真不喜這姚書雪。”朱可芙忍不住話落才覺不妥,歉意望向母親。
姚惠芬沒惱,反道:“確實不是很討喜,可她遇到可文注定自討無趣。”
比演戲,朱可文可不懼任何人,他眨了眨大圓眼很是無辜道:“你說方才的靜心口訣嗎?可文不知姐姐如此惦記此事,若大家都好奇我便傳給在座各位罷了。”
眾人一聽,頓時熱血沸騰起來,議論紛紛,滿是期盼。
常玲凝眉問道:“你不阻止?”
陶慕清不禁嘴角微提,低聲搖頭笑道:“我哪有傳授他什么靜心口訣,不過是來時路上他隨口胡謅故意堵她們氣罷了。”隨即陶慕清便與她細述方才經過。
常玲聞她細述后,贊道:“這孩子有意思,不愧是朱老爺的后裔,我倒好奇在這般突兀的情況下,他要如何編下去。”
陶慕清也很是期待。
朱可文清了清嗓子,很是認真道:“佛曰:心靜則涼,心浮則躁,一心一境界……”
眾人聽了開頭便覺不妥,越聽越臉色難看。
有人不滿道:“你說這就是她說的靜心口訣?簡直胡扯!這不過是佛說。”
有人鳴起不滿,便漸漸有人附和道:“就是!這不是在糊弄人嘛!”
姚書雪憂聲道:“可文弟弟,我知口訣重要,不便說也情有可原,你怎可……”
眾人聽了便更加怒了,指責道:“不想說便直言,豈能以此佛說糊弄大家!簡直荒謬!”
見他陷入眾人口舌之爭中,陶慕清不禁有些擔憂。
可朱可文小臉一板,昂然道:“我朱可文雖年幼,涉世不深,可也知實誠,飯不可胡吃,話不可亂說!我不過說靜心口訣,并未說明是煉玉之訣,不過是昨夜心系今日大會難以入眠,常姐姐便引用佛說讓我靜心入眠罷了!”
一番話言之有理,話中昂然,眾人聽了面面相覷。
姚書雪忙賠笑道:“是我一心只念著煉玉之事,一時聽混淆了,讓可文弟弟陷入紛擾,還望可文弟弟原諒我的不是。”
朱可文不答,繼續道:“還有母親之所以不答應您們讓常姐姐出面教您煉玉之法是有其原因,饒是家父怕也不好決定,此事還得問常老莊主之意。”
“又與常老莊主有何關系?”眾人不解。
姚書雪微愣之際,常老莊主緩緩起身說道:“本想待煉玉大會結束后再宣布此事,不過既然此事給朱老爺他們帶來困擾,老夫便先說了。”
“當年小女本與梁府梁劍輝談婚論嫁之際,梁劍輝負了小女,還玷污小女。眾人皆知,小女當年有段時日躲于深閨之中不聞外事,就是不幸懷了梁劍輝的孩子,當年老夫不顧小女,毅然丟棄此娃,后有一直陷入內疚,幸而此娃福大命大,得朱老爺所賞識被救于泥潭,她名為常珺瑤。”
眾人一怔過后,紛紛議論,視線更是集中在陶慕清身上,眾人見她與常大小姐一同而坐,神韻面目相似便深信不疑。
“常珺瑤——”嚴尉樓上的宋天御若有所思地看著陶慕清。
常老莊主繼續道:“她一生下來已命苦,我只盼她日后能過上簡單日子。”
“今日乃煉玉大會,老夫家事不便多說,繼續比賽罷。”
姚書雪沒想到這層,想挽回一下自己方才所言,可見司儀示意他們準備便作罷。
姚耀宗卻心未平,說道:“大家也聽了,此事豈是能怪惠芬?以后請查實情況再說人不是!”
老太太自知理虧,在姚耀國使眼色下,忙道歉連連。
姚耀宗不耐擺手,便繼續望高臺看去。
煉玉所需材料皆由堰玉堂準備,眾人在參賽前就將材料費用繳納。
材料也有高中低等之分,材料等級不同,制成的玉也等級不一。
聽常玲所說,你有銀子可以買高等材料,銀子不足那就只能給你低等材料了,材料和爐鼎皆有著影響勝負的重要因素,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高等材料。
陶慕清暗想道:這鄭堂主著實是財迷。
四名丫環分別從四處階梯而上,手上端著承盤,紅布遮蓋,在司儀點頭示意下,分別放入四人爐鼎中。
遠遠看去,陶慕清只見承盤上放置三物——冰肌、雪魄、寒云。
待爐鼎合上,四人也就席地打坐,緩緩敞開雙臂,將一身修為灌入掌心,隨即推向爐鼎周身。
隨著四人法力環繞鼎身而轉,四鼎各發出不一淡光及霧氣。
四人當中就數魯大川的爐鼎發出的光線尤為妖異,時而淡青色,時而紫色,霧氣漸升至半空中慢慢擴散。
朱榮光低聲問道:“常老莊主,您怎看?”
常老莊主也不明道:“此鼎第一次見,許是本就如此,且再看看再做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