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慫包(重生)

99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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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大廳,穿著整齊干凈的傭人,不茍言笑的父親以及……冷漠的、仿佛在看一只蟑螂的大哥。這一切,都讓小小的魏景心生慌亂,不由的后退一步,怯怯的躲在母親的身后。

“媽媽,我們以后就住在這里了嗎?”

“以后每天都可以和爸爸在一起了,小景開心嗎?”

三十來歲的女人保養得當,看起來就像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般,嬌媚精致的眉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憂愁,讓人恨不得伸手把它撫平。

“開…開心。”魏小景輕輕的抿了抿唇,露出一個小心的愉悅的笑容出來。

從今以后,他也是有爸爸媽媽的人了,不會再被幼兒園里的小朋友嘲笑了,雖然……雖然他知道爸爸工作忙,經常回不了家,他不應該抱怨,但是以后能夠一直在一起,實在是太好了。

“那小景去和哥哥打個招呼好不好?”卓詩瑤將躲在身后的小孩拉了出來,話說的輕柔,面上卻沒什么表情。

魏景此時懵懂著,他不懂得‘察言觀色’,也不明白他認為的大哥此時并不歡迎他。他笑的眉眼彎彎,聲音又嬌又脆:“大哥你好,我叫魏景,今年六歲了。”

當時只有十二歲的魏哲,已經懂得了如何隱藏情緒。

他既不熱絡,也沒有表現出什么厭惡的情緒,就這么淡淡的看著這個只到他腰部小孩,不咸不淡道:“你好,我是魏哲。”

魏景隱蔽的察覺到……這個大哥,好像并不歡迎自己。

他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說話也磕磕絆絆的,活像是小兔子見到了大老虎,被嚇到了。魏景抬頭,偷偷的瞅了一眼自己又敬又怕的父親,見對方根本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后,默默的往后面退了幾步,重新躲到了母親的身后。

晚餐是魏和偏愛的西餐,四個人坐在同一桌餐桌上,相對無言。

魏景年歲小,身子使不上勁兒,握著餐具的手控制不好,銀制的刀叉撞上瓷制的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音,引得另外幾人的目光經常落了過來。

“需要我幫忙嗎?”卓詩瑤道。

“不用了,媽媽,我已經吃飽了。”魏景笑容乖巧的放下刀叉,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纖長的卷翹的睫毛在下眼瞼處留下一小塊陰影。

“不多吃一點嗎?”卓詩瑤看著沒怎么動過的牛排,眉頭微蹩,這飯量是不是太小了點。

“那……我就再喝點湯好了。”魏景拿起勺子,將作為配菜的奶油蘑菇湯放在了面前。這樣的話,就不會發出讓大家不悅的聲音了吧!

肚子好餓,但是不可以給爸爸媽媽添麻煩,會被討厭的,要一直……一直的做個乖孩子。這樣,大家才會喜歡他的。

晚餐過后,魏景得到了他在魏家老宅的房間。

“我可以住在媽媽的隔壁嗎?”

“二樓不好嗎?上樓方便,房間朝陽,空氣又好。”卓詩瑤不解的反問。

但是……媽媽爸爸和大哥都住在三樓啊!為什么要把我一個人丟在二樓呢?這句話,魏景沒有問出口,他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母親消失在轉角。

那點酸澀的、軟弱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蔓延在眼部。

不行,不可以哭。

他擦干眼淚,給自己打氣。不住在一層樓也沒關系啊!反正以后也可以和爸爸他們住在一起的。

魏景乖乖的去浴室刷牙洗澡,他爬上自己的床,干凈整潔的被單,帶著陽光暴曬后散發出的味道,小孩下意識的蹭了蹭,帶著許來到新環境的憂慮與歡喜,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用過早餐后,魏家老宅就剩下魏景和魏哲兩個人了。

魏景有心討好一下這位從來沒見過面的哥哥,卻又不知從何處下手,最后像個小呆瓜一樣坐在沙發上,一臉愁苦的盯著魏哲。

魏哲:“……”

此時的魏景,對于魏哲來說,只是討厭的父親的私生子之一。

而且這個私生子的母親還格外的有手段,得以駐地魏家老宅,而她的孩子,則是他的有力競爭者,是敵人,不可松懈對待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魏景在魏哲警惕的目光中,傻乎乎的問:“大哥,你今天沒去上課嗎?媽媽說我因為搬家,所以要換一所幼兒園,大哥也要換嗎?”

“等會兒有家庭教師上門為我上課的。”魏哲冷冷的回答。

“啊!”小孩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大哥你需要補課?”

在六歲的小朋友魏景眼中,老師上門教學,只有在小朋友學習非常差,而且還很不聽話的情況下,才會發生,這也就是所謂的……告家長。

魏哲:“嗯?”

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還有這小鬼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魏景自己腦補的不行,面上便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憐憫,他想了想,將之前母親教育自己的話搬了出來:“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好好學習,不能隨便給爸爸和媽媽添麻煩才可以。”

魏哲:“……”

所以果然還是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吧?

“我…我……就是……”

魏哲的目光太恐怖,年幼的魏小景根本扛不住,后面的話,他戰戰兢兢的,怎么也說不出口。

在魏家老宅的日子和以前沒什么大的區別,若是真的比較起來,魏景更想念之前和母親一起住在小別墅的日子。至少在那里,沒有現在這么多規矩,也沒有討厭自己的哥哥。

小孩子對于其他人的心思其實是很敏感的,魏景好幾次接觸魏哲,都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后面他就不太樂意和這位冷冰冰的大哥在一起了。

而且……而且這時他也明白了自己第二天來的時候,說的那一段可笑的話。

真正添麻煩的……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

那段時間,卓詩瑤外出的越發頻繁,幾乎是魏和一出門,她就會緊隨其后,魏景則是由于快上小學了,干脆讓他休學,就在家里玩耍,等到九月份再去上學。

偌大的魏家老宅,很長時間,魏景都不知道直接該做些什么。

他只能乖巧的待在自己的房間,或者在花園里走走,沒有玩伴,也沒有長輩的存在。他就像是透明人,安安靜靜的呆在一個小小的角落,存在感近乎于虛無。

直到卓詩瑤出車禍死亡。

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

魏景渾渾噩噩不知所措,他甚至連母親的遺體都沒看到。

等回過神來,母親去世,父親敵視,大哥冷漠。他一個人藏在二樓最右側的房間里,甚至一度害怕出門,害怕撞上魏和,從而對上那雙宛如在看垃圾的目光。

他不懂,只不過是短短幾個月,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他只敢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細細的啜泣,聲音細弱,宛如剛剛出生的小貓崽,稚嫩惹人憐惜。

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在這一年里,魏景和魏哲的關系有所緩和,對方雖然依舊無視他,卻不會再用冷漠的目光盯著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和他多說幾句話。

魏景不明白改變的契機,心里卻很高興。

二年級的時候,國慶節前幾天,魏景被一個同班同學嚇到,從樓梯跌落下來,頭部受傷。

國慶節的時候,父親罕見的回了家,還帶回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說是他的弟弟,名字叫魏敏。

魏景見到魏敏,心里十分開心,他覺得弟弟好可愛,軟軟的小小的一團,好想抱在懷里看看。而且……而且弟弟乖乖的和他說話,房間也在他的對面,這樣晚上兩個人說不定能一起說悄悄話呢?

那一天,頭上包裹著紗布的魏景,以驚喜的、愉悅的心情對待魏敏。

迎接他的,卻是對方不加掩飾的,孩童的惡毒話語:“你就是媽媽說的雜種吧!我媽媽說過了,你很快就會被趕出魏家,以后,我和我媽媽就會搬進來。”

“哎?”

魏景歪歪頭,年幼的他其實不太明白雜種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這絕對不是個好詞。

“我……我為什么要被趕出去?”他慌亂的、急的不行道:“我爸爸、大哥都在這里?這里就是我的家……我……我……”

“因為你又笨,還是雜種啊!”魏敏高昂著小臉,不屑道:“聽說你考試連第一名都沒有,真是蠢。”

在學生的眼里,成績,不能說代表了一切,但絕對代表了一個人很大的價值。

因為這段話,接下來的幾天,魏景情緒低迷,面對魏和時縮手縮腳,看起來慫巴巴的,窩囊極了。越發襯托的魏敏聰明伶俐,博得了魏和的喜愛。

國慶節最后一天時,魏景又被魏敏擠兌了幾句,半夜三更一個人躲在被窩里擦眼淚,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口渴的不行,他打開燈,端著水杯沿著走廊往樓下走。

他灌了一肚子水后,才覺得好受了點。

人精神了,那點委屈勁兒就沿著腳底一點點的爬了上來。

魏景不明白,為什么突然之間,對自己溫和的父親,變得冷酷起來。

只是因為母親去世了嗎?

“誰在那里?”魏哲下來倒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小小的孩子抱膝縮在沙發上,像一個小毛團,可憐又可愛。這是魏敏?不!不對!以魏敏的性格,做不出這種事?那么……就是那個傻乎乎的小呆子了。

“魏景。”他道。

“大……大哥。”魏景抬頭,眼眶通紅,眸子里氤氳著一層水霧,白嫩的臉蛋上全是淚痕。

“你哭什么?”或許是因為這人再也沒有與他競爭的權利,魏哲對于魏景,便沒了最初的警惕之心,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下來。

魏景縮了縮身子:“我沒哭。”

魏哲挑眉,一臉的玩味,仿佛在說,你當我傻嗎?

在難過的時候,有一個人陪伴在身邊,心就軟了,人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撒嬌。

“大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但是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一直在努力,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不喜歡我呢?

小孩如同兔子般,一蹬腿,撲倒了魏哲懷里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全糊在了對方灰色的睡衣上。

魏哲一臉懵逼:“……”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人似乎是哭累了,聲音嘶啞,身子一抽一抽的,每一聲啜泣都像針刺在人的心尖兒上,讓人也跟著一起顫抖。

魏哲試探性的拍了拍小孩的背,僵硬的安慰道:“別哭了,你別哭了……”

他將魏景抱在懷里,走回自己的房間,鬼迷心竅的抱著哭的慘兮兮的小孩睡了一晚上。

事后,他想——魏景和魏和沒有血緣關系,一個沒有競爭力的‘弟弟’,而且人老實又笨,被魏敏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那……他把他養起來也沒關系。

就當養個小寵物,有事沒事的時候逗一逗,是個娛樂。

從那一天后,魏景驚奇的發現,他和魏哲的感情,突飛猛進,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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