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我女人呢(1)

與此同時。

周二公子遠在京市。

京市氣溫驟降,細雨輕薄薄墜落。

古風紅磚建筑四合大院內。

紅藍色的高檐廊坊,倒福字屏風后坐著兩個男人,看皮影戲。

請來家里給京城周家的老太太擺臺。

編籃里整齊放著幾根剛上鍋的油條,還有一碗清粥。

周遭空氣,都歲月靜好。

周律沉對面坐的是周向群。

周向群左手一碗清粥,右手拿著剛炸出鍋的油條咬,晚餐沒吃,大魚大肉什么的,他是不興這行頭。

實在餓了,就喜歡吃油條,聲希味淡,作風低調著來。

白色油紙裹了一塊油條,他遞給周律沉,“來不來一根,阿伯炸的。”

周律沉接過。

周向群看他,他倒是肯吃這邊的口味。

二公子胃嬌貴,大晚上還讓他陪著吃油條,屬實給臉了呢。

他在京市。

周律沉在滬市,養的地方從來不一樣。

“200億收購魏氏,我該怎么說你呢二公子。”

周律沉情緒不表于色,聲音極淡,“他們做什么我都有發言權。”

周向群側身,邊吃油條邊瞧他,“真攤事我不保你啊,拿我命給你行了,好弟弟。”

落入周律沉耳中,弟弟那兩個字實在不好聽。

周向群拿起座位的官服,收在手里,拍拍周律沉的肩膀,邁步離開。

“我去四進院找個人聊天,你喜歡住家里就住,我今晚還有事兒忙。”

周律沉手拿著油條,一言不發地劃動手機。

群里的照片實在熟悉,他點開。

一支紅玫瑰發簪挽發,粉嫩旗袍,玻璃嬌唇,高姿態的靠在門框。

就像,舊年代火柴盒上貼畫的絕色佳人。

仙妖同體,這就是沈婧。

最后,他撥通了沈婧的號碼。

兩聲嘟。

“用戶正忙,請稍后再撥。”

身后站直的莊明深有體會,二公子這是被掛電話。

人在夜店,用戶正忙。

莊明腦子里這時候閃過很多好玩的畫面,始終面無表情保持著什么也不懂的站姿。

二公子,此生都沒去過什么夜店。

這位爺是風流,但人家喜歡人越少越隱蔽的地,玩的你根本不能帶手機進場,具體玩什么瘋狂不能人知的就不知道了,刷卡的時候金額挺大。

霧化壁爐的焰苗熏燎著周律沉的臉,深刻冷淡,他從容轉了轉手機,沉默寡言。

臺上的皮影戲表演,是情種帝王劉詢和許平君。

“二奶奶是最喜歡這出子戲,沉哥兒瞧著怎么樣。”身旁說話的這位,京城周家的老太太。

是二太太。

滬城住的那位老太太才是大太太。

周律沉懶懶地笑了笑,腔調紈绔十足,“您今兒怎么不愛三打白骨精了。”

老太太撣撣佛珠,“怎么,身邊又有狐貍精了?你以前帶來過節的那只狐貍精,我瞧著就想搬三打白骨精的戲上臺伺候她。”

周律沉直接笑出了聲,手支在紅木茶臺,懶散的不成樣。

老太太始終專心看皮影戲,“姓魏的什么東西,敢借我周家的勢往上爬。”

“借您了?”周律沉睨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才不說話。

老太太門清,這位貴公子對魏家那女子護得很,寶兒似的護。

這會兒,他手機才收到沈婧的短信。

一張圖片。

周律沉瞧著照片,一臉沉色。

不知道哪來的野男人欺負沈婧在墻角,大掌捏著她的臉頰,看著,就是疼到淚痕氳落,我見猶憐。

他擰眉。

莊明懂事,彎下腰,將自己的手機遞過來。

“我找不到沈小姐,梁映寧接電話了,您拿好。”

周律沉騰出一只手,接過手機扔桌子,摁的是免提,那邊醉醺醺的‘喂’,毫不知情是誰。

周律沉漫不經心看臺上的皮影戲,還算有好脾氣,“我女人呢。”

那邊的梁映寧聽聲,怔愣好久,瞬間酒醒了。

“剛剛還在門口涂口紅。”梁映寧慌忙穿上鞋,跳下沙發,“不對,我的婧婧呢,怎么不見了。”

周律沉冷漠起身,“你他媽的。”

罵的是梁映寧。

身旁老太太眉眼翻白眼,瞧周律沉,突然就笑出聲,“哪有貴公子的樣兒,臟話天天掛嘴邊,沉哥兒,就是少跪祠堂。”

莊明客氣頷首,“抱歉,二太太,我們得回去了。”

老太太這就不樂意了,“回哪,滬城啊,他不是說陪我看皮影戲嗎。”

莊明已經離開,快步走在周律沉前面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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