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273動作急得有些狼狽,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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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

“別跟家人生氣,我沒放心上。”

誠然,她在證明自己已經聽到總裁辦里的對話。

至于她在不在意,她一點沒表現給他看。

她藏起來了。

周律沉凝視她彎下的背脊良久,看破她,“你明明很在意。”

手捏花灑的沈婧,在周律沉看不到的地方,這么笑了下,喜歡當然在意啊,喜歡那場煙花下的他,喜歡他吃醋動火趕她出門哭的樣子。

“送我房子是期盼我跟你常住紐約嗎。”

“不是。”周律沉動了動唇,“是方便你出差有地方住,看你挺喜歡來這里玩,也有很多朋友。”

“布萊魯,NS老總那些人都是你生意上的朋友。”沈婧補充,“是你讓他們給我引路。”

花灑沒水,她倒了倒,下意識遞給周律沉裝水。

他頓了下,手從西褲兜里拿出來,從容接過花灑給她裝水,徐緩道,“我們婧婧努力,他們不是隨便和人打交道的資本家,從工作相處成朋友是你的本領。”

“阿沉。”

周律沉嗯。

看著他接水,沈婧終于鼓起勇氣,“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清楚,我值不值得你忤逆周家,是不是非我不可,我不想逼你也不會逼,只是覺得分開那三年時間實在太難受也忘不掉,那種被辜負找不到發泄口,在京市的每一天,我并不好過,甚至,我外婆走的時候,都任你抱里,只想多待在你身邊幾分鐘。”

“在工體徹夜喝醉抱著馬桶吐,即便如此,連你的號碼還是能背得滾瓜爛熟,要不是有人攔住喝醉的我,我估計能鬧過你好幾回。”

沈婧喝醉鬧過周律沉,她是不記得,他記得。

接過花灑,沒心情澆花,再澆淹死,將花灑放在花臺,避開周律沉身側,停下腳步,“如果值得,我愿意待,如果不值得,彼此祝福。”

她承認,有多放不下周律沉三個字。

再吵,真就散了。

可這份感情本就像棟岌岌可危的高樓,敲一敲能不坍塌么。

沈婧的一番話,周律沉并沒有逐字去聽,挑重點,直接干脆,“不用想,不考慮,我就要你。”如他這個人,無畏瀟灑。

不考慮,就要你。

沉吟良久,沈婧看向周律沉,他一雙眼睛不見歲月風霜的痕跡,只有閱歷沉淀期間,烏黑且冷靜。

感動嗎,她得承認,對于周二公子的纏蠻且霸道,心尖跳的那霎像拱了團火。

沈婧:“可我們都不年輕了,并沒有很多三年讓我們去糾纏不清了,再三年,我要三十歲了,更不期待愛情了。”

周律沉微微俯身,“借口給我考慮,是你心里在盤算著要離開我,我說對么。”

“不滿意我做的,還要我為你改變,害怕成為我母親的結局,你在害怕,你不信任我,你不敢為我付出,是么沈婧。”

沈婧冷靜下來,邁步錯過他身側,“是,賭不起,信不了,我不敢,我害怕,我自認,曾經四年,你的風流,你的冷漠,你的薄幸,你的高高在上,你們門閥周家的權衡利弊,我嘗得一清二楚。”

肩膀擦到男人手臂那刻。

周律沉撈起她的手腕,動作急得有些狼狽,“別走了行嗎。”上前,一把抱住她,“婧婧聽話。”

一剎,他聲音都啞了。

那張臉的骨相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濃眉英挺不茍,只是多了幾分倦怠的愁色。

不管是事業,還是地位,還是感情,對于從未有過失手經歷的周二公子而言,他的祈求,最多是他腦袋發熱下的沖動。

沈婧忽推開他,“你先把襯衣換干凈,莊明給你準備了,他肯定是沒敢跟你直說。”

她語氣變得冷,甚至用一種自嘲的眼神盯看那件黑襯衣。

周律沉垂眸端詳她的表情,在吃醋,他見慣她吃醋的樣子,摟得更緊。

“你先答應。”

腰都被他揉斷了,沈婧呼出一口氣,小臉憋得難受,甚至委屈到想哭。

“你先…先回國看你奶奶。”

沈婧并沒說陪他回去。

周律沉其實偏執,“你先答應。”

沈婧咬牙,“我就在紐約,我呼吸不了了,別掐了。”

沉默之余,周律沉盯看沈婧許久,有所收斂,松開她,沒回一句話,轉身的一瞬間,面色攏了層消散不去的陰沉。

周律沉回滬市了,回去看老太太。

周家老太太,是真的老了,可幾十年前,曾是滬市95年最早一批的老一輩金融家,于諸多男性資本家里大展雷霆,脫穎而出。

前夜摔倒,送去醫院檢查過,摔傷是沒大礙,可是上了高齡不容易站起來走路,帶著心病,郁郁寡歡,周家上下馬虎大意不得,就怕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香山周家旁支與族里的后輩輪流伴在床邊照顧,沒離開過香山的主宅大別墅。

周家二公子趕回滬市,邁步進香山。

院里至周老太太住的復式別墅站滿周家人,世代門閥傳承至今,老太太一向是最有權威的執權謀士,自她退下幕后,操心的事也就這位二公子的一切。

千頃高門大院紛繁燈影。

對整夜站在玉荷苑外的周律沉,老太太借故犯困不想見人。

管家也只好委婉轉達,“老太太說您忙,就不必回來見她了,躺兩天病就能好,您不必擔心。”

周律沉略微頷首,沒動半步,如此僵持,老太太向來疼這位寶貝孫子,于心不忍,讓人扶著起身,“讓他進來吧。”

管家回望屋內,推開門,打開臥室里的燈。

老人家早就穿好錦衣,坐在外廳堂,腿行動不便,坐在輪椅里,抬手遣散傭人。

廳堂的幾扇梨木門從外關緊,老太太才開口,“阿沉,恨我嗎。”

周律沉抿了下唇,“不會,您是長輩。”

看著一身風塵仆仆的寶貝孫子,就站在眼前不卑不亢,老人家心疼得緊,布滿皺紋的眼皮垂了垂,卻又氣他的不聽勸,“既決定,怎么沒帶她來香山。”

周律沉嗬笑,又清又淡,“她不會來,您也不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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