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拿著手上的儲物戒指,聽著冷悠然的話語,眼眸之中隱隱有激動之色閃現而過。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成就一番事業的,他也如是,只是作為一個沒有根基的散修,平日里保證修煉已經付出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又何談其他?
現在面前的女子給了他這個機會,并且明言在度過危機之后,所剩下的全部歸屬于他們兄妹二人,即便依舊是飄渺宗的下屬勢力,但王大力不在乎,畢竟他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
不論何時,在這修真界,沒有強大勢力的支持,都是不現實的,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只要自己兄妹二人走過了這一段艱難,那之后等待他們的便是康莊大道。
至于失敗什么的,王大力反而看的很淡,多年散修的生活本就朝不保夕,他們如今更是什么都沒有,搏一搏總是會有收獲的。
“主人放心,我王大力雖然是粗人,但主人與我們兄妹二人不但有救命之恩,更如同再造,無論以后如何,我王大力都會忠誠于主人。”
冷悠然看著王大力眼中隱隱散發出的那一絲野望,唇角微勾,她不在乎他們有野心,而且這野心也正是她現在需要的,在這亂起之下,沒有野心又如何發展的起來呢?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王家兄妹二人的性命均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這天道不變,那很多事情便也不再是問題了。
之后的時間里,冷悠然又對一些大方向上的事情,給王家兄妹細細的解說了一番,他們二人便帶上了冷悠然給他們的傳訊玉簡和靈石離開,至于去向何處,也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待到小包間里只剩下冷悠然與疾風之時,疾風才挪了挪,收回了被陽光曬得暖暖的肚皮,一雙貓眸望向冷悠然時裝滿了幽怨。
“他們真的能行么?”
“呵呵呵,你是在心疼那些靈石么?”冷悠然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給疾風順毛。
“那可都是我一點點收集起來的,你送回宗門的那些東西也就算了,干嘛還給他們?”疾風怨念十足的說道。
“不給他們,他們拿什么發展?宗門明面上在這東州的勢力,已經出現了破損,即便木師伯過來,能夠填補一些漏洞,想來也阻止不了有心人的滲透。那兄妹二人又不蠢,他們現在明面上不與任何人相關,想要趁亂發展一下也沒什么不可以的。況且,我相信,之后樊家與花家也會對他們兄妹二人大開方便之門的。”
“可是,你與他們畢竟不熟悉,主人,那王大力有野心,而且野心還不小呢!”
“是啊,有野心呢!對于現在這種局面來說,是好事不是么?這樣他們才能趁亂而起。至于熟悉不熟悉的嘛,有著他們認主的契約在,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那要是王大力沒發展起來,卻被人弄死了呢?”疾風的貓眸之中閃過一絲惡略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你的靈石就打水漂了。唔……反正有誓言制約,他們兄妹倆也不會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把我給賣了,到時候,就當是這大陸上又多了一股勢力好了。”
“所以,主人你也就是一時興起花了我找來的靈石,讓他們去鼓搗,最后是什么結果你也不清楚是吧?”疾風的腦袋無力的搭在桌子上,慢慢的說道。
“你怎么能這么說……疾風,你發死人財的習慣真的不好,我這是幫你消災你懂不懂?”冷悠然正色道。
疾風:“那是我找來的靈石……”
冷悠然:“那是人家墓主人的……”
此時東州世俗界的某小國的皇宮之中,已經龍袍加身的孫堅正攬著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坐在御書房臨窗的軟塌上。
“你可是已經能完全掌控這身體了?”沙啞的聲音自黑袍人的口中傳來。
“還差一些,想來等我的魂魄補全,也就沒什么問題了,敏兒,這些年辛苦你了,再等等,等我完全掌控了這身體,我便為你尋一個更好肉身,也讓你能徹底擺脫這些年的折磨,再等等,等等……”孫堅說著臉上神色卻升起了一股掙扎的猙獰之色,攬著黑袍人的手臂猛的一推,那人卻是紋絲不動,一只滿是疤痕的枯瘦手掌,自黑袍之下伸出,把孫堅一把灌到了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么?把身體還給我!”在經過一番面色上的掙扎之后,孫堅虛弱的匍匐在地面之上,看向黑袍人的眼神忽然充滿了狠虐的厲色,一句話,近乎是被他嘶吼出聲。
“還是不成么?”黑袍人卻并不理會孫堅的嘶吼,只是望向他的目光之中卻滿滿的都是心疼與擔憂。
一個身著袈裟的佛修,聽到殿內的聲音之后,推門而入,看了看倒在地上,兀自掙扎著的孫堅,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唉……把他送回血池中去吧!這些凡人的魂魄于師兄已經無用了,東州那邊你們不是已經掌控了一些勢力了么?從那里找些元嬰來吧!”
黑袍人望了那佛修一眼,拍了拍手掌,兩個渾身散發著尸氣,帶著面具的尸傀,從門外走了進來,拖起孫堅,便向著皇宮的一處角落而去。
“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不聽大師兄的把他煉制成陰靈的話,如今想要奪舍,也會容易很多,二師兄……”黑袍人嘶啞而哽咽的聲音在見不到孫堅的身影之后,于大殿之中響了起來。
“師妹……你……當年那場劫難,師兄的魂魄受損,如果不是按照他所言抽取了那最為重要的一魂一魄的話,只怕他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師妹你又何苦要糾結于此不放呢?更何況,師兄的情況也是在好轉的。”那佛修走到黑袍人的身側,抬手輕撫著她消受的背脊。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黑袍人依舊垂著頭,喃喃道。
“我于此處不能停留太久,菩提峰那邊還有事情需要我趕回去處理,師妹,那本能夠預言的書冊,你研究的如何了?”佛修搖了搖頭,干脆把話題轉移開來。
“二師兄占了這身體還真把自己當佛修了么?”黑袍人聞言忽而抬頭,望向那袈裟之時,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