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和萬俟靜初的相處,在外人看來,或許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冷悠然和萬俟靜初二人都知道,自從他恢復記憶醒來之后,就有什么不一樣了,這種不一樣,或許是來自單方面的,或許是來自雙方面的,總之,自那一天開始,兩人之間便出現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
這一日,便是與力士約好的日子了,冷悠然獨自坐在懸崖邊,萬俟靜初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后。
“都準備好了?”萬俟靜初問道。
“要準備什么?罰雷都挨過去了,疾風當年渡劫的時候,那雷劫并不多難度過的,放心吧!”冷悠然雖然聲音之中透著一絲不在乎,可面對著重明鳥族地的面頰上卻帶著一絲少有的凝重。
前一天,因為狄成被空間里的那些家伙變著花樣的戲耍,冷悠然又進去了一次,這一次,除了解決狄成的問題,金燦也找到了冷悠然,并且告訴她,重明鳥因為血統的問題,雷劫要遠遠比其他的獸類難捱,至于難捱到什么程度,金燦沒有說。
但是就算金燦不說,冷悠然也多多少少的能夠想到一些,畢竟,她這些年來沒少與重明鳥交手對練,憑借重明鳥那種強悍的體質,還因為雷劫而止步不前,那就不會是普通的雷劫了,這樣的雷劫,也不知道與罰雷哪一個會更為厲害。
冷悠然就這么盯著重明鳥的族地,任由思緒散亂的跳躍著,直到力士那火紅的身影,從遠處飛近。
“走吧!”力士在半空中揮舞著翅膀,示意冷悠然坐到他身上去。
冷悠然點了點頭,一躍而起。
而萬俟靜初卻沒有動,依舊站在懸崖之上,看著力士載著冷悠然越飛越遠。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么?”花玨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在了萬俟靜初的身后。
“告訴她又能如何?不過是平添煩惱罷了,你明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是我還是她都解決不了的。”萬俟靜初的聲音帶著些許低沉道。
“可她早晚是要知道的。”花玨面色之上閃過一絲糾結。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人這么婆婆媽媽的?”萬俟靜初搖了搖頭,轉過頭,認真的打量著花玨。
“以前?你以前可是高高在上,怎么會關注我這種小人物?算了,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吧!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婆婆媽媽的!哼!”花玨有些不自在的哼唧了一聲,便又消失了蹤影。
在花玨的身影消失之后,萬俟靜初依舊望著冷悠然消失的方向,嘆息了一聲,轉身回去了小院之中。
冷悠然被力士帶著,飛到了一片很是開闊的山坳之中,這里的地面上,還留著幾個大坑,可見應該是曾經有樹木存在的,只怕是被力士他們連根拔了。
此時,一只有些灰撲撲的重明鳥,正等在那里。
冷悠然跳下力士的背脊,環顧了一下四周的輕輕碧草,只覺得這么好的景色,估計在雷劫過后就看不到了。
“你跟那男人怎么了?他居然沒有跟來誒!”力士湊到冷悠然身邊帶著些許八卦的問道。
“閉上你的鳥嘴,再廢話,姐就回去了!”冷悠然轉過頭來氣鼓鼓的對著力士說道。
力士撇了撇嘴,“行行行,你現在別說是姐,是祖宗都成!我不問了還不成么!你們人類可真麻煩。”
力士說著,就轉過了身,向著遠處發出了一聲鳴叫,卻沒有看到,在他轉身之時,冷悠然臉上閃過的一絲失落,是啊,她,也想知道,她和萬俟靜初這是怎么了?
力士的鳴叫,本意上是驅逐遠處山林之中可能存在的獸類,以免為之后族人的渡劫帶來麻煩,可不成想的是,在他的叫聲落下之后,四周的樹林之中,忽然響起了各種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遠處的天空之上,便出現了不少飛禽,甚至有的飛禽背上,還馱著其他的獸類。
冷悠然見此,嘴角不由得一抽,望向力士,小聲問道:“這什么情況?”
力士化作人形,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說道:“這里并不屬于重明鳥的地盤,是我跟人家借來的,那個嘴不嚴的家伙。”
力士說著,還狠狠的向著天空中的一處瞪了過去。
冷悠然順著力士的目光望過去,便見到了一只毛色油亮的黑色大鳥,那大鳥見冷悠然望過去,便也向著這邊飛了過來,全然不在乎力士那要吃鳥的目光。
黑色大鳥落地,冷悠然看著對方那纖長的脖頸,和扁扁的紅色嘴巴,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只風雁,只是風雁一族平日里都是土黃色或者灰色居多,這只紅嘴的風雁看上去到是很像天鵝。
“你好啊!小人類。我叫思玄。”風雁落地化作了一個身材纖長,黑衣黑發的男子。
冷悠然看著這風雁化形之后的樣子,一張小嘴微張,好美!這種美并不是廣義上那種男子陰柔的美,而是一中更顯高貴,優雅的美態。
思玄見此,嫣紅的唇瓣勾起,好似示威一般的對著力士挑了挑眉。
“滾滾滾滾!你這變態,離我朋友遠一點,我族人要渡劫了,小心一會兒劈死你!”力士被思玄的姿態弄得直接炸毛,大步上前,連推帶搡著把思玄推開。
看著思玄那即便被推了個趔趄依舊不改的優雅姿態,冷悠然眨了眨眼,這貨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啊!
“看在你族人要渡劫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個野蠻鳥計較了,小人類,記得有時間來我風雁族這邊玩兒哦”思玄一邊被力士推著走,一邊扭過頭來,帶著幾分不舍的對著冷悠然說道。
冷悠然也知道,怕是這叫做思玄的風雁并不只是單純的想邀她過去玩耍,只是這卻并不妨礙她欣賞對方的美。
“我們開始吧?”一直站在冷悠然身后的那只,有些灰撲撲的重明鳥此時開口道。
冷悠然回過頭來,有些詫異的望著對方,這居然是只母的重明鳥么?
思玄的到來,和冷悠然對面前這只重明鳥性別的疑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當那只重明鳥趴伏在地,晴朗的天空慢慢變得陰沉起來的時候,冷悠然的面色慢慢沉靜下來,站在重明鳥的身側,一瞬不瞬的盯著頭頂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