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記得,那時候我好像就比柳青高一點點的樣子!我家老頭子也是在那一戰之后離家出走的……”提起那段記憶,魔衍臉上閃過了一絲復雜,那時候他都還沒有開始修煉,結果他家老頭子就那么悄咪咪的跑掉了,把偌大一個萬魔宮還有他后宮的那些女人們甩給了自己姐弟兩個。
他姐姐那會兒整天追著一個人類的傻小子滿世界跑,獨獨留下他一個半大孩子面對那萬魔宮中的魑魅魍魎,那段記憶,簡直不堪回首,也是從那時起,他的記憶之中再也沒有了歡笑,留下的只有算計和血腥。
也正是因此,這些年來,魔衍從來沒有試圖探尋過那老家伙的下落,無論是生是死,他,都不愿再看到那人!
“發現可信的問題之后,我曾經找木月白那老頭子問過,當年玄陰教地勢復雜,易守難攻,即便是當年幾大勢力聯合,也只是圍困住了他們,攻破玄陰教的時候,是一個散修為眾人帶的路……”萬俟靜初那毫無起伏的敘述,打斷了魔衍的思緒。
魔衍卻抬起了頭來,“溫友仁?”
萬俟靜初點了點頭,“也是在那之后,溫友仁的名號才在大陸之上變得響亮了起來,而后來過了許久,溫友仁在一次外出歸家之后,發現他的妻子,兒子和兒媳全部慘死在了家中,只留下了,一個被藏匿起來的孫子,從那時起,溫友仁急流勇退,帶著唯一的孫子,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冷悠然那小丫頭,還真是什么都跟你說啊!”魔衍忽然帶著幾分惆悵的說道。
萬俟靜初挑了挑眉,不由得勾起了唇角,難得的給了魔衍一個笑臉。
花玨雖然對此有些不解,卻也不關心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而是把重點放在了玄陰教上。
“能讓大陸勢力圍攻的?這玄陰教是作了什么孽啊?”
“玄陰教本就是邪修門派,手上沾染的污穢和罪孽雖然不少,可那種情況,還是有些古怪。原因我也追問過,可木月白那老頭兒卻死活不肯說,只是說,三族聯手鏟除大陸之上的歪門邪道,肅清風氣。這種鬼話你們信么?”萬俟靜初攤了攤手說道。
如果是幾個門派聯合圍剿或許還說的通,但三族聯手的話,就有些難以自圓其說了,這大陸之上的三族,雖然表面上看似一直相安無事,但私底下的摩擦并不少,能讓他們聯手之事,怕是不簡單。
“你們說的怎么跟現在的情況有些相似啊?”一直躲在房間里面的柳青,此時扒著窗口,插話道。
三人聞聲,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剛剛好露出窗口的小腦袋。
柳青被這三雙眼眸同時看著,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吶吶道:“我說錯什么了么?”
三人相視一眼,隨即嘴角都掛上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還真是一葉障目啊!
不過也因此,在笑過之后,三人的面色也變的更為復雜,如果說當年三族圍攻玄陰教是因為什么寶物,到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果是寶物的話,這么多年來,不可能沒有一絲風聲透露出來,更何況在那之后三族之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并沒有因為爭奪什么而陷入混亂,那么不是寶物又是什么呢?
三人之后又說了些話,便各自散去。
與此同時,可信終于帶著佛修們,邁入了無盡山脈的內圍叢林之中。
“可是菩提峰的各位大師?”一只風雁,落在了一眾佛修面前,口吐人言道。
“阿彌陀佛。”悟凈上前幾步,開口。
“請諸位隨我來,吾王已為諸位準備好了地方,在內圍的這段時間,諸位可以暫時在那里扎營。”這風雁很是有禮的說完,便轉過身,一搖一擺的走在了前方,為眾人帶路。
當可信一行人等隨著那風雁走過一片焦黑的山谷之時,可信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無論他現在的肉身是什么,他的蕊子終究還是個邪修,對雷電留下的氣息分外敏感。
“這是有獸化形了?”可信狀似無意的笑問道。
“正是呢!”風雁點了點頭。
“只是看這片山谷的狀況,那雷劫似乎非比尋常,不知道那渡劫的獸可還好?”
“勞大師掛心了,那是重明鳥渡劫,所以,比之我等雷劫是要強悍不少,那兩位前輩已經化形成功了。”
因著這片山谷,是前往眾獸族為修士準備的露營地的必經之路,這風雁早就得了思玄的話,不準它透露太多關于重明鳥渡劫的事情。
當然,之所以這里會成為必經之路,也是眾獸王與力士商量之后的結果,想要以此達到對眾修士的震懾,雖然這些修士是奔著重明鳥的族地而來,可以眾位獸王的年紀,就是很少離開這無盡山脈,卻也懂得,一旦眾修士與重明鳥一族發生大面積的沖突,那么其他生存在內圍的獸族,也同樣會受到波及,畢竟無論是哪一族,都有小輩存在,而無論是對于人類,還是獸類,傳承都是最重要的。
之后的路途上,可信又追問了幾句,卻再也沒有了什么收獲,而他的儲物戒指里,一枚傳訊玉簡也在這個時候,不停的抖動了起來。
可信用神識查看了傳訊玉簡之中的訊息之后,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卻并不曾回復,直到夜色深沉之時,他才自地上站了起來,掃視了一遍,周圍已經入定的佛修,身影悄然間消失而去。
此時隱在樹林間的一只小紅鳥,不由得瞇了瞇眼,感受了一下空間傳來的波動,也緊跟著消失在了樹梢之上。
可信并不曾如同那小紅鳥所想一般做些什么,而是來到一處水潭邊,取了些水,便又回到了營地之中。
次日,這一消息便傳到了力士耳中。
“先盯著吧!人家又不傻!明知道此次前來是為了那什么寶物,怎么會輕易的露出破綻讓你知道。”花玨攤了攤手說道。
“可我放出去的族人,并沒有在無盡山脈之中,再找到天玄教的身影啊!不是你們說的么?這可信與天玄教關系匪淺,找不到那些人,我總覺得不能安心。”力士有些為難的抓了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