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門做生意的,這種事情是常有的。既然冷仙子沒事,那我便先去前面忙了。”甲巳聞言那被他維持日久的職業化笑容,終于顯露出了幾分真實,話落便直接離開了。
冷悠然望著甲巳離開的背影,雖是知道對方之前的那份維護并不只是單純的為了她,卻到底是把甲巳的這份關照記在了心中,要知道,掛著天乙道尊的名號,這客不來就算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也沒幾個不要命的敢來招惹,就算是平日里,那些尊者大能們面對甲巳這個掌柜,也是多有客氣。
若不是因為她,甲巳的修為雖說比陽炎差了一個等級還多,卻也跟本就不會受到今日這般對待。
次日,鳳凰城大比終于在五位尊者齊聚之下,轟轟烈烈的拉開了帷幕,位于鳳凰城中心,與域主府只有一街之隔的巨大競技場內,更是座無虛席,冷悠然自是也帶領著無象仙府的眾人,坐在了觀眾席上,體會著仙界這宏大的比拼場面所帶來的震撼。
其實冷悠然這次跑來鳳凰城還真就是沒有鼓搗任何事情的打算,也不是她有恃無恐,只是覺得這幾年拉拉雜雜的事情太多,沒有時間出去正經的歷練,而仙府中人又恰好有人提出想要來圍觀大比一事,她本就覺得總把大家拘在仙府內閉門造車不好,便順勢跟了過來。
一來,金燦那家伙不肯丟下她跟來,讓一幫地仙和幾個才邁入天仙之境的仙人結伴來到鳳凰城這種地方,雖是有著聶遠和顧思琪二人看護,可她仍舊有些不放心。
二來,她也是想借此機會觀摩一番這仙界其他仙門世家甚至是散修們的手段如何,要不總是被困在仙府一隅,冷悠然怕長此以往下去,她會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那坐井觀天的蛤蟆。
可奈何她是沒有鼓搗事情的打算,卻并不代表別人不想找她的事情。
觀看了一天的比賽,無象仙府眾人隨著散去的人流走出了競技場,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收獲,便三五個人走在一起,一邊興奮的討論著,一邊向著外面的廣場而去,準備找個寬敞些的地方,方便顧思琪放出那件他利用身份之便,從甲巳處拐來的大型飛行器。
卻就在眾人剛剛走出競技場的門洞之時,走在前方正與冷悠然聊著這一天觀賽收獲的聶遠,突然頓住了腳步,隨著他停止不前,冷悠然也蹙起了眉頭,望向了那一個個逆著人流,向著他們這邊包圍過來的仙人。
冷悠然見狀猛的回過頭去,果然不出她的預料,剛剛踏出的門洞此時已經不知被什么人轟然關上了厚重的大門,隔著厚重的金屬大門,冷悠然甚至還能依稀的分辨出被關在門的那一邊被忽然阻擋住了去路的仙人們的叫罵之聲。
當然也不是所有跟在他們身后的仙人都被全部關在了那扇大門之后,在無象仙府的眾人身后,還是有著那么十幾名陌生仙人的,此時的他們或是面露驚恐迷茫,或是滿眼防備的注視著這一突發情況。
其中有那么一位仙人卻是便特別顯眼,他周身的氣勢雖是不弱,但氣息卻很是柔和,與其他仙人的慌亂戒備不同,這人看上去似乎是有一點點無奈,只見他一面散開了神識,掃向了對面包圍而來驅趕人群的眾仙人,一面抬手揉了揉眉心,便大步向著冷悠然走了過去。
見那人向著冷悠然走來,疾風腳步微動,便想上前阻攔,卻是被冷悠然一把拉住,她掃了一眼廣場上已經快速被驅散的人群,以及那因著人群散去,沒了阻攔徹底把他們一行人包圍了起來的一眾仙人,這才望向了那向著她走來的之人,抱了抱拳言道:“辛苦前輩了。”
那人聞言明顯一愣,卻是很快對著冷悠然點了點頭,言道:“冷府主客氣了,丹正元也是奉命而來。”
丹正元的自報家門很有效的削弱了冷悠然身邊幾人的防備,見身后的威脅消除,冷悠然三人一獸,這才轉而望向了已經排列成了半圓形,徹底把他們阻擋在了洞門之前的那一眾仙人。
這些仙人粗粗看去,大概有二十來個,均是天仙修為,身著統一的土褐色服飾,有男有女,唯一不同的是,為首的那名中年模樣的女仙,和跟在她身后的兩人,那女仙領口、袖口和袍擺之上均有著繁復且耀眼的符文,而她身后跟隨而來的兩人,卻是只有在袖口的位置上才有著顏色不同的符文閃爍。
冷悠然看著那為首向著自己這邊信步走來的陌生女仙,以及跟在她身后的二人,眉頭就是一簇,她雖想過,可能自己這一次鳳凰城之行,四大世家還沒找上門來的司徒家和符家會有所動作,可卻怎么也沒想到,這符家竟然才是真的有恃無恐的那一個,竟是就在這大比開始的第一天,競技場的大門前,域主府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堵了個正著。
“那為首之人是符家玄天域分家家主的親姑姑,金仙五重修為,名琳芳,道號冰容,冰靈根,她身后的那兩個,均是符家家主的兒子,是異母兄弟,一個名喚符止漣,天仙七重,一個叫符止毅,天仙六重,若真要算起來,冷府主怕是要喚他們二人一聲表舅舅。”丹正元走到冷悠然身側,緩緩的介紹道。
丹正元這人雖然冷悠然現在還看不出他具體修為到了哪一級哪一重,可單憑他那周身雖及不上甲巳,卻遠高于顧思琪的氣息,多少也能猜出幾分,應該也是一名金仙,再聽他對符家鳳凰城分家這般的如數家珍,冷悠然不由得流露出了幾許詫異之色。
對上冷悠然那略帶詫異的目光丹正元笑了笑,很是溫和的言道:“誰年輕的時候,沒過過幾天荒唐日子,冷府主只怕是想多了。到是那位冰容仙子,才是你該真正注意的,那一位可是當了有七八回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