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宣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在長虹那巨大的鳥身上掃了一眼,心下隨愈發的無奈,可到底也知道,冷悠然畢竟年紀小,只怕并不曾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只得親自走到凰宣身側,指向了一處位置。∠菠±蘿±小∠說
冷悠然隨著凰宣所指的方向望去,卻是看到一只巨大的,顯得有些猙獰的爪子,眸光一亮,暗道一聲自己也是笨,便走上了前去,略一猶豫便把手按了上去。
長虹畢竟是仙獸,整個身體巨大,以冷悠然現在的修為查看起來并不輕松,不過好在,最近她體內那顆小蓮子好似是餓瘋了,急需“食物”補充。
在冷悠然的仙氣,探入到長虹體內,察覺到一絲那罰雷團留下的痕跡之后,那以蓮子形式存在的雷源,便歡呼了起來,自動自發的把自己的一絲雷源之力融入到了冷悠然的仙氣之中,都不用冷悠然再消耗神識,便長驅直入的向著那團殘留在凰宣體內的罰雷團追了過去。
冷悠然是省力了,可當那一絲雷源之力入體的瞬間,長虹卻是整只鳥都顫抖了起來,一雙鳳目更是直翻白,要不是之前陽炎對于可能出現的不良反應早有囑咐,只怕凰宣此時便要沖過去,把冷悠然丟出大殿了。
感覺到手下的鳥爪子顫抖了起來,冷悠然詫異的睜開了眼,掃了一眼長虹,不禁蹙起了眉頭,也知道,只怕長虹這般是因著那一絲雷源之力入體造成的,可她現在想要抽回,卻是已經辦不到了,只能對著那顆任性的小小蓮子默默催促。
小蓮子這次到是聽話,也傳遞來了回應,只是冷悠然的唇角剛剛勾起了一絲滿意的弧度還不曾收回,她便瞬間察覺到了那順著她仙氣流入到長虹體內的雷源之力暴漲了起來。
而長虹整只鳳凰更好似過了電一般,不僅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雙眼泛白,自鳥嘴緊閉的縫隙中,還冒出不少帶著血絲的白沫來,更甚至隨著長虹的顫抖,那原本所剩不多的好好包裹在她沒有受傷之處的鳳羽,好似落葉一般,竟撲梭梭散落而下。
這樣的變故一起,不但冷悠然愣住了,就連凰宣都傻在了原地,看著渾身羽毛越來越少,最終光禿禿的好似一只巨大白斬雞一般抖動著的自家尊上,她的唇瓣張張合合,竟是一時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直到長虹周身最后那一根華麗的尾羽脫離了身體飄落而下,冷悠然的腦海之中也傳來了一聲響亮的飽嗝。
長虹那巨大的白乎乎,赤條條的巨大身體,才停止了顫抖,徹底的萎靡了下去,鳥首低垂,明顯是已經昏迷了。
冷悠然見狀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已經傻愣在了原地的凰宣,又看了看腳下那厚厚的,好似地毯一般的一地鳳羽。
她幾乎是全憑本能的迅速撤回了仙氣,一揮手,便把那一地的鳳羽盡數收入了儲物手鐲之內,然后幾個連閃,便消失在了大殿之內,一路急奔向著和通下榻的殿宇而去。
當和通看著滿面紅光,兩眼發直的自家小徒孫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微微一愣,剛要開口詢問長虹的情況,冷悠然便一把拉住了他,聲音還有些發飄的言道:“師公快走!”
和通聞言先是一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看著自家小徒孫這明顯不對勁的樣子,也沒多問,直接帶著她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邊大殿之中,等凰宣驚呼一聲終于醒過神來的時候,卻是哪里還有冷悠然的影子在,只是比起那弄禿了自家尊上的小仙子,到底還是長虹在她心里的位置更為重要。
凰宣望著赤條條,渾身上下連一根羽毛都不剩的長虹,此時不光是手,就連嘴唇都在顫抖,小心翼翼的把神識籠罩在了長虹身上,直到確認,自家尊上雖然昏迷了,但確實已經氣息平穩,這才松了半口氣,只是當她回過頭去的時候,卻是見到了一排傻愣在原地,好似木頭一般的鸞鳥侍衛,正圍在大殿門外。
這一情景讓一向淡定的她,在長虹和侍衛們之間,來來回回,緩慢的轉了幾次腦袋,才反應了過來。
“誰讓你們過來的?!滾!!!”凰宣怒吼一聲,鸞鳥侍衛慌忙四散,挨挨擠擠間,又是散落了一地的綠色鳥毛。
直到這一刻,凰宣才忽然察覺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對,慢慢的把視線從那一地綠色的鳥毛之上,移到了大殿之中略顯斑駁,卻不見一絲鳳羽的光潔地面之上。
“冷悠然!!!”
被和通拖著已經離開了域主府的冷悠然,恍惚間被這源自域主府深處的,夾雜著怒火的斷喝之聲喚回了神智,抬手拍了拍胸脯,眼眸之中那一絲,幸虧跑得快的慶幸還沒收斂下去,便對上和通那滿是探究的目光。
“師,師公……您這么看著我干嘛?”冷悠然咽了咽口說問道。
“也沒什么。剛剛那是凰宣的聲音吧?”和通挑眉問道。
“可,可能吧……”冷悠然有些心虛的錯開了目光,直覺的此時她整個身體還都輕飄飄的。
看看明顯好似做了什么壞事的冷悠然,又回頭看了看身后那飄在半空之中的域主府,和通心下的好奇更甚,卻是沒有馬上開口詢問,而是直接拉著冷悠然再次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再次出現的時候,這一老一少已經是站在丹境的傳送口處。
對于冷悠然和和通二人,丹家的門衛就要比域主府那些傻鳥有眼力見兒的多了,連一句多余的詢問都沒有,便任由二人大搖大擺的走入了丹境之中。
還是之前冷悠然在丹家養傷的那個小院兒,丹華把這一老一少安排妥當,離開前,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明顯飄飄忽忽,有些神思不屬的冷悠然,便離開了。
直到徹底安靜下來,冷悠然用靈泉水把手洗了幾遍,又釋放了清潔術之后,猛灌了幾壺茶水,才緩過神來,可憐兮兮的望向了和通言道:“師公,我好想闖禍了……”
“不怕,闖什么禍了?跟師公說。”和通把茶壺里已經被冷悠然喝的茶色都不見了殘茶清理掉,又重新泡上了一壺,喝了一口之后,才挑了挑眉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