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仙人,看著發了狠,招招致命,端的是狠辣無情,煞氣凜凜的冷悠然,陽炎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很是心虛的,把那些仙人留給了冷悠然去發泄心中的郁悶,而他自己,則是帶著耩耨,圍觀起了兩邊的打斗,時不時在冷悠然遇到險情的時候幫把手,或是給雷霆下個絆子什么的。
人就是這么奇怪,很多時候,情愫這種東西埋于心間不得見光的時候,彌足珍貴,可當這份情愫忽然被丟在了臺面上,任人踐踏的時候,卻又讓曾經珍惜著它的人,自覺惡心無比。
當然這惡心的對象,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陽炎現在就類似于這么一種情況,盡管萬鈞已經不復昔日的容顏,讓他觀之心下仍舊抽疼,可卻也正是因著這不復往昔模樣的容顏,讓他徹徹底底看清了,那副軀殼內里的蕊子,再也不是他曾經心心念念的那人。
那么,惡心的就來了,只是就目前這情況來看,陽炎還沒有時間去梳理自己的情緒,自然,這份惡心,他也還區分的不甚明了,到底是惡心自己這么多年已經思慕非人,還是惡心那蕊子霸占了他心中的良人,一時間到是不得而知。
不過,至少從他此時的表現上來開,他是恨不得把那寄居在那副軀殼內的蕊子,剝出來拍個魂飛魄散的。
只是,這一次的雷霆又似乎與上一次冷悠然遇到的時候,有所不同,雖然在抗衡金麒金燦的時候,依舊顯得似有有些力有不逮,卻不知是不是因為周邊環境的原因,讓他每每揮出的攻擊威力更勝,讓二獸只有躲避的份兒了。
待得冷悠然清理掉那些跟隨雷霆而來的仙人之時,金麒和金燦都已經受了些傷,就連耩耨也已經加入了戰團。
“前輩的神火呢?”冷悠然還沒從剛剛停止的殺戮之中抽離出來,此時依舊是一身的煞氣,面容冷硬。
“我想再多看他兩眼。”陽炎揮出一道攻擊,把雷霆蓄勢待發的攻擊給堵了回去。
“一副僵尸模樣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他容顏無改,可那蕊子,也足夠讓人膈應了。要不等咱們與師公辭別之后,您隨我去赤山城走一遭?就當是散心了。”冷悠然周身的煞氣漸漸消散,看著陽炎臉上那難辨的神情,開口提議道。
“去看你們兩個恩恩愛愛么?冷悠然我丹辛宇要的從來不是施舍。”陽炎淡淡的瞥了冷悠然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冷悠然抬手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額角。
“是,赤山城現在就算表面穩定了,可魔族三域亂仍舊亂的好似一爐子煉廢的藥渣,你這是拐著彎的勾搭本尊去幫那人?嗤,本尊是傾慕萬鈞,這么多年,更是從不曾忘卻過他。可赤山城的那人不是萬鈞,那個玩意兒也不是……”
說道后面,陽炎的聲音漸低,帶著一份讓人難明的苦澀。
冷悠然心下那點兒小九九被戳穿,不禁有些訕訕,她倒也不是一味的想要算計陽炎去赤山城幫忙裝門面,只是看他注視著雷霆的那目光,便讓她回想起了當年萬俟靜初消失在自爆中的那段日子。
那時的痛苦,雖然與陽炎現下未必相同,可卻也差不太多了。
再加上,上一次據說在她遭了雷劈還沒清醒的時候,陽炎在見過萬俟靜初之后,低迷的情緒好轉了很多,她只是想著,或許相同的容顏見多了,陽炎便也就沒那么難受了。
必須要說的是,冷悠然其實也是帶著幾分善意的,連若是萬俟靜初因此生氣,她要如何去哄都想好了,只是她忽略了在旁人眼中,她與萬俟靜初的那股黏糊勁兒。
“我知道他們都不是萬鈞尊上,可既然他們都不是,前輩您這又是做什么要自苦呢?”冷悠然抄手在身前,看著那與三獸戰在一起,雖然勉強,卻也算不得盡落下風的雷霆,問道。
“你個不過千余歲的丫頭懂得什么叫自苦?”陽炎抽了抽嘴角,他并不覺得,帶著那份曾經的回憶活著是苦,反而是……
轉過頭的陽炎看著雷霆忽然蹙了蹙眉,下一刻,便在冷悠然的驚訝之中,猛然暴起,把一枚威勢驚人的,不知怎么,被凝聚出來的巨大火球,自雙手間退出,向著雷霆的背心砸了過去。
這火球足有在奔雷峰上的樹林里的幾十個火球那么大,帶著灼人的恐怖高溫,直接撞在了雷霆的背脊之上,把他猛的砸向了前方奔雷峰的懸崖之上。
就連金麒金燦以及耩耨都被這巨大的火球,稍稍波及到了些許,要不是他們三個幾乎算是正對著陽炎,還不知道要被那火球灼成什么樣子呢!
眼看著雷霆在迸濺的火花中淡去了身影,雖然冷悠然知道,那至尊神器怎么也不會就這么毀了,可還是仍不住吞了吞口水,望著重新落回地面,撣了撣袍擺的陽炎,發不出任何聲音。
“其實你說的是對的,本尊完全可以活的更任性一些的。”這一刻的陽炎,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唇角微微上挑著,還拍了拍冷悠然的肩膀。
這力道雖然控制的恰到好處,可冷悠然還是差點兒給跪了,此時此刻的她,更是十分想要問一句,她什么時候說過讓陽炎任性的話了?他老人家難道活的還不夠任性的么?
這種愚蠢凡人的既視感,讓冷悠然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被把她當做避雷針的陽炎,拖著走出了好遠,還處在一種游離的狀態之中。
“等,等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冷悠然,忽然想到了那堆被他和陽炎拍死或者打殘的仙人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不由的吶吶出聲。
“你那倆瑞獸,比你還財迷,放心吧!”陽炎頭都沒回,扯著冷悠然的胳膊繼續前行,又走了幾步,再見耩耨也沒跟上來的時候,又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本來就長得丑,再招上這財迷的毛病可就更要不得了。”
冷悠然:“……”他這是在說誰么?在說我么?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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