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聲奪人

第254章 埋了

修真小說第254章埋了

第254章埋了

容嫻透過那雙迷蒙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鈴蘭的內心深處。

她坐姿端正,目光直視著前方,不管是神色還是氣息,都透出一股冷意。

那容納萬千星辰的眸子清正如神明降世,挺直的脊背就像是一柄劍,或者說此時的她就是一柄劍。

“你在不平。”容嫻微微皺眉,似是不解。

“你為何不平?笙歌你是帶來的,這種下作手段也是你使出來的。就因為我沒有像你一樣沉淪,你便不平了。”容嫻義正言辭的指責道:“你的心境太差了。”

鈴蘭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若非她現在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定然撲上去與容嫻同歸于盡。

似乎知道鈴蘭在想什么,容嫻想了想,抬手將自己的頭發巴拉到身前,體貼的說:“別氣,我其實和你一樣,都付出了代價。”

鈴蘭驚愕,那一瞬間,迷茫的雙眼也清明了片刻。

僅僅那片刻,也足夠她看清楚容嫻霜華染發,暮色沉沉,氣息衰弱。

“哈哈哈哈。”她大笑了起來,笑里滿是肆意的痛快。

容嫻,容嫻,即便我沒有贏,可也沒有輸,我沒有輸。

一瞬白頭,耗盡生命,容嫻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在地獄等著你。

一股鮮血從鈴蘭嘴里噴出,她竟趁著那短暫的清明了斷了自己。

容嫻有些疑惑,不明白鈴蘭在高興什么。

她的追求難道是用自己的性命換她一次白頭?這愿望也太隨心所欲了吧。

容嫻沉吟片刻,還是沒有把自己可以將頭發變回黑色的消息說出來,畢竟鈴蘭都死了,她還是不落井下石了。

嘛,容嫻也是很有道德底線的。

只可惜了鈴蘭,與容嫻這邊信息不對等。

在修士身上,這一瞬白頭、暮色沉沉又氣息衰弱,固然是耗盡了心力與生命,離死不遠。

可容嫻她先不說有木靈珠的存在,便是自身龍氣的庇佑與劍帝精血的抵御,也足以讓她分毫不損。

只能說,鈴蘭這一輩子也唯有臨死的時候痛快了那么一下。

而那也只是一個假象。

容嫻聞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后,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只朝著靜立一旁的魔修招了招手:“埋了吧。”

魔修恭敬的應了一聲,立刻伸手將鈴蘭的尸體拖了下去。

容嫻抬頭看了看沉沉西斜的日落,感受到魔氣的波動,立刻回頭看去,只見一群魔修押著齊攀走了過來。

魔修的數量比之前少了很多,似乎在于齊攀的打斗中折了好些人。

“大人,齊攀已經帶到。”魔修舔著臉恭敬回道。

齊攀雖然處于下風,卻依舊高傲的不可一世,他冷聲問道:“你是誰?你不是無心崖的魔修,我從未見過你。”

容嫻眨了眨眼,周身劍氣蕩出,龐大的壓力令在場眾人仿佛被無形的劍氣給吞噬一般,兩股顫顫,雙瞳驚懼的收縮。

齊攀頭上的冷汗順著額頭,后頸,后背等處流下。

滴答一聲,那滴冷汗砸在了地上。

劍氣同時狠狠刺進了齊攀的周身大穴中,劍氣穿身的瞬間,他周身大穴被封住,體內的靈力一寸寸被截斷,筋脈也被碾壓成粉碎。

隨即那強大的氣勢猛地一收,齊攀痛得死去活來間模模糊糊只聽見那人聲音冷得徹骨:“我知道有人修煉的魔功能化別人修為為己用,現在,齊攀交給你們了。”

齊攀眼前一黑,痛暈了過去,然后他再也沒有機會醒過來了。

容嫻話落,魔修們神色盡皆一喜,這位大人的意思他們都聽得清楚明白,他們甚少有機會能用速成的法子修煉,這次罕見得來的機會讓魔修們很是興奮。

“去吧,無事不得踏進墓綿峰半步。”容嫻周身氣息盡數收斂,整個人顯得無害極了。

但魔修們沒一人敢小看她,魔修們恭敬的應聲后,扯著齊攀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這里只剩下容嫻一人了,死寂的墳塋泛著點單綠光,詭異而恐怖。

容嫻卻覺得這里最是親切不過,她曾在這里呆了一千年多年,這里的一草一木沒人比她更熟悉。

她就坐在一個個墳塋之間,像是忠誠的守護者,又像是沒有任何人氣的俑人。

昊天仙宗,沈久留這兩天眼皮子不停地跳動,只覺得發生了什么大事。

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他卻坐立難安。

“劍首,找到了小嫻的位置嗎?”沈久留已經掩飾不住心底的焦躁了。

劍首搖頭道:“屬下無能,一直未曾找到容姑娘的消息。”

沈久留擺擺手,劍首會意退下。

沈久留按在胸口,聽著心臟一下又一下的跳著,只覺得煩躁不堪。

他將荷包取出來,想要再看看兩個石娃娃,指尖不經意間劃過荷包上的杉樹花,沈久留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將荷包貼身重新放好后,雙手飛快的結印,晦澀的能量以他微中心蔓延而開。

一朵熟悉的花朵若隱若現,沈久留一見這朵花,頓時繃緊了身子,眼里隱隱有些激動。

杉樹花重新出現了,他可以再找到小嫻了。

沈久留心神一動,杉樹花快速的朝外飛去,為他領路。

圣山外,容鈺氣喘吁吁的站在海岸邊:“葉前輩,老師的氣息現在在哪個方向?”

葉文純指尖繞著的那抹金芒氣運轉動了下,朝著圣山以西飛去。

葉文純伸手一指:“那里。”

容鈺臉一沉:“那是無心崖。”

話音落下,他已經化光而去。

蘇玄和葉文純二話不說,也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令君從臉色有些發白,不管他運氣如何好,他的底蘊總是不如容鈺等人的,他的修為比不上,速度也比不上。

但看著容鈺等人的背影,令君從咬咬牙,提起靈氣又追了上去。

墓綿峰,容嫻面前一朵杉樹花正在閃爍,但她卻并未睜開眼睛,好似眼皮已經重的再也抬不起來。

淡淡的冷風揚起她的長發,發尾那抹白還在繼續朝上蔓延,一點一點,好似正在耗盡她的生命。

單薄的白裙在風中翩然飄揚,好似隨時能隨風起舞,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第四天快過去了,還有三天,再堅持三天,笙歌便解了。

意識深處,容嫻的神魂同樣盤膝而坐,只是那神魂暗淡無色,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