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歸屬于天祁國,但緊鄰著南伊,其中有很大部分人都是南伊人,兩國風俗交融,既開放熱情又羞怯溫婉,十分有趣。
許多人甚至特意過來小住一段時間,來感受著兩種截然不同的風俗共存的特色。
不過,洛城隸屬邊境,朝廷雖然每年都會多次下派官員考察,也會很看重,但這樣的地方經常是朝廷鞭長莫及的,總會有些亂。
軍隊進了城,奇異的是,城門卻沒有士兵把守,就只有幾個年幼的小兵在那里,負責放行,也不看通行令牌,見著來人就放行。
尤其是當看到遠遠地就有一只浩大的隊伍過來時,更是早早的就把城門打開了,人躲得遠遠的。
南伊歆心下奇怪,如此重要的一個城池,通行治安卻如此松懈,實在是不符合常理,邊疆雖遠,但卻十分重要,往往是一個國家的大門,一旦邊疆被攻破占領,國家也就有了危機。
洛城這個現象還真是是十分罕見又奇怪。
但之后,南伊歆就發現了,不只是洛城這樣,就連南伊邊城也是這樣,不管是百姓還是城內巡查的零散士兵,遠遠的看著軍隊就躲開了。
這樣的疑問一直到南伊歆到了南伊都城南伊城才算是解了疑惑。
天祁兵力強盛,朝廷和各個地方都派了軍隊,叛軍不敢在天祁造次,便將勢力轉向天祁附近的小國,而南伊就是被叛軍侵占的小國。
況且南伊沒有歸順附屬于天祁,只是選擇了和親,以示立場,就是南伊發生了什么大事,除非有滅國危機,否則天祁都不會主動管理。
可等到天祁派兵后,叛軍早已在南伊猖獗,攪弄的南伊和周邊混亂不已。
甚至潛進了南伊王宮,企圖刺殺南伊王,而三王子為了保護南伊王,不幸殞命。
可見,到了多么混亂的局面。
混亂到天祁派出了安王來鎮壓叛軍。
根據安王的安排,軍隊并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駐扎,祁言程只帶了兩百輕兵,隨著一起進宮。
雖然王宮有重兵把守,但王宮內的氣氛卻并不輕松,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擔憂,包括南伊王和王后都不見往日的隨和。
因為南伊歆急著進宮,戰事也有許多事情要與南伊王商議,祁言程和祁言寒沒有多耽誤,將軍務交給了副將齊二,就匆匆趕往王宮。
進宮過程很簡單,本就有南伊的文書,守宮門的一看就放行了。
進宮后,祁言程和祁言寒直接去拜見南伊王,南伊歆中途換了布攆,去了王后的寢宮。
故土是最能引起內心深處情愫的地方,那里乘載了一個人從剛出生落地到開始蹣跚學步,從只會咿咿呀呀到牙牙學語,從年少的懵懂到內心開始豐盈的無數既漫長卻又無比短暫的時光,那是我們對生命最初理解的地方。
再一次站在這里,南伊歆看著每一條她閉著眼都能走到終點的路,那是從前她沒有想過再也回不來的地方。
南伊歆深深呼出一口氣,下來布攆,宮門口,王后的貼身嬤嬤,蘭姑姑早已經等在門口了。
到了地方,宮人停了下來,將步攆放到地上。
南伊歆有些急促的站起來跨出去。
剛剛走出去,蘭姑姑就走上了拉住了她的手,將南伊歆扶到寢宮里去。然后將若桃若蘭也關切的問了幾句,兩個丫頭當時就紅了眼眶。
“王后娘娘還在里面等著公主進去呢,我們快些進去吧,公主走了這幾個月,王后娘娘日日都想念著公主。”
蘭嬤嬤也傷感起來。
南伊歆點頭,腳上的步伐快了許多。
王后沒有在寢宮里等,而是站到了寢宮門口候著,一看到南伊歆的身影出現,就拋開了旁邊丫鬟扶著的手,疾步走上前去。
南伊歆顫著聲音喊道:“母后。”
王后頓時就濕了眼眶,抓住了南伊歆的手,撫摸著,眼里盡是思念。
兩人在寢宮門口站著說了幾句話,蘭嬤嬤便擦著眼淚說道:“娘娘,公主才回來,進屋里說吧,小心外面風大吹著了。”
此刻已是入了秋,南伊雖比不上天祁冷,但比起夏天,現在的天還是有些冷的。
王后贊同的點頭,拉著南伊歆的手進了寢宮。
南伊歆說著天祁的事,都十之**的全部說出來了,為了不讓王后,南伊歆雖然省略了一些不好的,增加了許多好的,但王后卻還是心疼女兒獨在異鄉的孤苦和寂寥。
這邊在聊著家常心事,政務殿里卻多了幾分嚴肅。
南伊王坐在上首的龍椅上,祁言程行了拜禮,被賜座在南伊王下首。
叛軍猖獗,在兩國交際出肆意橫行,不管是南伊百姓還是天祁百姓都苦不堪言,而南伊本就是小國,城池不多,要是叛軍起來侵占南伊的心思,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攻打到南伊城。
雖然南伊兵力不弱,叛軍未必能攻占,但戰爭總是勞財又傷民,不論是誰,都不想發生戰爭。
所以,現在情勢并不輕松,幾乎所以的擔子都壓在了祁言程的身上,都希望他的到來,能讓局勢穩定。
南伊王痛失愛子,精神有點不濟,再加上晚上還有迎接天祁軍隊的晚宴,需要調整精神,與祁言程共同商議了一會就派了幾名肱骨大臣來與祁言程共同商議對策。
自從王子走后,幾乎是一夜之間,南伊王就白了一半的黑發,短時間內始終無法接受王子被刺殺的消息,人也蒼老了好幾歲。
不過南伊歆并不知道,她到底王宮后就直赴王后的宮里,見到南伊王的要到今晚的宴會。
到了下午酉時,宮人們已經開始忙碌的準備檢查晚宴的用品了,忙碌的氣氛總算是趕跑了最近人們心里的擔憂,也或許是戰神祁言程的到來,讓大家安心不少。
戌時,晚宴準時開始。
安王安王妃坐在下首右邊,左邊是王后的母家,也就是南伊歆的外公,相國大人。
南伊王和南伊王后沒有從大殿進來,而是從大殿后面直接坐到座位上的,似乎是不想遵守那些繁文縟節,儀式也不似往常南伊辦宴那樣隆重。
(泊星石書院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