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話令傅應寒偏頭看了眼她,忍不住好奇問:“如果不是什么?”
沈離沒有看他,只看向車外。
外面的景色飛快后退,她的語氣十分的平靜:“一個朋友。當時我本該和特調局沒有任何關系了,不過他讓我多少有點興趣能堅持留下去了。”
“留?”傅應寒突然出聲,隨即冷不防的問:“小鄰居在特調局待過嗎?”
沈離眉心一跳,終于意識到自己話里話外有了漏洞。
她在做裴清時,在特調局里待過五年,所以才對特調局那么了解,也才同肖懷森認識。
但她現在回歸本體,是沈離了。“沈離”只是內娛十八線的一個小女星,不可能在內娛待過。
她頓的這片刻,傅應寒已經慢條斯理的開口,果然說道:“離姐,我先前就想問你了。肖懷森如今是特調局副局,你是怎么同他認識,還能叫他那么聽話的?”
他語調微揚,帶著細微的笑意:“方便告訴我嗎?”
沈離沉默了幾秒。
其實她可以隨便找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像先前對他解釋和穆堂舟的關系那樣。可她現在卻出奇的不是很想騙他。
沈離含糊的說道:“你知道的,我是玄師,玄門都想拉攏我,特調局想拉攏我也不足為奇。就……特調局這邊接觸我的是肖懷森,我同他一見如故,然后就……”
傅應寒幽幽的看著沈離,專注而信任的眸光,叫沈離有些說不下去了。
最后她破罐子破摔的放棄,直接轉頭看著他問:“不方便,可以嗎?”
傅應寒似乎怔了下,隨即低笑了聲,縱容的順著她的話道:“自然可以。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就什么時候告訴我,我不急。”
沈離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哦了一聲。
傅應寒問道:“還是回席老家嗎?”
沈離:“嗯。”
傅應寒應了聲,單著方向盤,朝著席老家的方向而去。
另一邊,樓家書房,氣氛壓抑的可怕。
樓父被穆堂舟掛斷電話,并且怎么打都打不通后,氣的險些將手機摔了。
他看向同樣臉色難看的樓老爺子,道:“爸,現在怎么辦?穆總根本不可能給我們通融啊。我們現在的貨都被毀了,再重新做,資金尚且不說,就算有充足資金,我們也幾乎不可能在規定日期里完成的。”
“但必須要做到!”樓老爺子陰沉的道,“我們樓家在這個項目上耗費了那么多心血,不能放棄,不然我們的心血豈不是打了水漂?!樓家傷了元氣,往后又該怎么辦?!最重要的是……”
他想到什么,眼底閃過驚恐,道:“要是那位發現了我們有要跳過他,放棄繼續給他做事的心思,我們樓家就真的會完了!”
聞言,樓父也面露恐懼。
同穆堂舟的生意失敗是小,得罪那位才是真的。
萬一那位要是知道了,他們的下場可比心血付諸東流嚴重多了!!
樓父急忙道:“爸,要不然這樣,穆堂舟對瑩瑩不是……讓瑩瑩去探探穆堂舟的口風,說不定她能讓穆堂舟松口幫幫我們呢?”
林老爺子點頭:“可以一試。現在我們做都做了,沒有回頭路了。要么失敗被那位懲罰,要不攀上穆家成功,讓樓家跨到誰也動不了我們的位置!”
兩人一經商定,立即由樓父去找了樓瑩瑩過來。
樓瑩瑩本來不太敢找穆堂舟,可她被樓父用項目失敗可能會有的結果嚇唬到了。再加上她才去找沈離炫耀過,不想一落千丈被沈離奚落回來,就應承下來去酒店找穆堂舟。
但穆堂舟此時在醫院里,她根本見不到穆堂舟不說,還被酒店的人趕出,叫被人看了不小的笑話。
她生氣的給穆堂舟打電話,更是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最后樓瑩瑩灰頭土臉的回樓家,委屈的向樓父和樓老爺子哭訴。
兩人卻滿心都是愁悶,壓根顧不上她,直接把她趕回自己臥室里。
“想辦法!”樓老爺子咬牙說,“看來穆堂舟不是在開玩笑,咱們要是沒有做成,他真的就不管我們了!既然這樣,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項目做了!”
他讓樓父先去找相熟的借錢,自己則去聯系同行,想借對方的廠子用。
沒多久他們就發現,根本沒多少人愿意幫他們,少數找到的也是杯水車薪,無法填補這個大窟窿。
樓父和樓老爺子都很納悶,他們樓家的人脈不至于這樣吧?!
一問過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故意打過招呼,讓那些人不敢幫他們!
“席家!爸,我們貨倉失火,十有八九就是席家做的!”在大概問清楚是誰發的話后,樓父回到家里,憤怒的對樓老爺子說。
樓老爺子還算冷靜,說道:“我們同晟庭的合作并未大肆宣揚,沈離和席家知道我們具體進度和貨物的可能性很小,應該不是他們干的。而且我這邊在打聽的過程中,更是發現黑市也有涉及。”
“黑市?!”樓父一驚,猜測道:“難道是……那位??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嗎?”
樓老爺子臉色一沉,“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能悄無聲息毀了我們樓家的東西,做到這點的人京中寥寥無幾。我們平時也沒有怎么樹敵。所以……”
樓老爺子面色一狠,抬頭看向樓父,斬釘截鐵道:“應該是那位,他發現了我們做的,想不聲不響的解決我們!”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樓父慌張道,“借不到資金和人手,銀行貸款也不行,我們怎么能及時交貨啊?”
樓老爺子不由得暴躁起來。
這時,他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鈴聲。
樓老爺子煩的不想接,瞥了一眼誰打過來的,卻是一怔。
“肖懷森?”
“誰?”樓父詫異。
樓老爺子微微皺眉,坐直上半身拿起電話,心中衡量了下,他接通道:“肖副局,真是稀客。平時不找我這老頭子,怎么今天突然聯系了?”
電話那邊,緩緩響起年輕男人不冷不淡的聲音:“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聽說,樓老近來有些麻煩,是嗎?”
樓老爺子臉色微變。
他沒有避諱樓父,對方也聽到了,臉色隨之警惕防備起來,朝樓老爺子使眼色。
樓老爺子盡量淡定的問:“老夫不知肖副局的意思。”
“都是聰明人,何必裝糊涂。”肖懷森道,“相信樓老也知道,我是為趙局做事。雖然如今趙局有事出差,他不在京中,我也要給他處理好,讓他免后顧之憂。像樓老對他這么重要的人,我更是要照看好了。”
樓老爺子眼神微閃。
肖懷森道:“若樓老爺子不信的話,大可以去給趙局打電話確認。只不過,趙局叫我私下聯系您,便是想不動聲色的解決,免得驚擾了不該擾的人,讓兩方撕破臉,面上都不好看。您說是嗎?”
“當然了,您要是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趙局的這份好心,我也是沒話說的,給趙局帶話便是。”
樓老爺子的神色微凝。
他和趙局合作,是一條船上人的事,知道的人很少。
肖懷森能說出趙局的名頭,就代表趙局很信任肖懷森,通過肖懷森來給他解決麻煩,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要是他真栽了,趙局在那位面前也討不了好。在不鬧大這點上,他和趙局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