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六年歸來,真千金有億點馬甲

160.我樓家有救了

沈離一瞬間腦子里閃過很多思緒,但都被她一一否定。

她不能直接問那盒子是不是他們就要找的,那樣的話,萬一他們其實不知道她師父留下的東西是盒子,她相當于直接透露給了樓老爺子。

她也不能直接問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找她師父留下的東西,因為在樓老爺子的眼里,她目前所做的種種都是出自她師父的授意,她是“知道”當年大概發生了什么的。如果她那么問,樓老爺子定然發現她其實什么也不知道。

那樣的話,她就落了下風,反被樓老爺子拿捏,再得知的信息不一定就是正確的了,可能會是他故意說錯迷惑她的。

這樣對她不利。

自然,她也可以選擇去套趙局的話。

可她從未跟趙局接觸過,她不清楚趙局具體是個什么樣的人。

要是趙局的段位在她之上,實際城府深的可怕,她可能反會被趙局利用。

所說以肖懷森目前告訴她的情況來看,那個趙局多么厲害,但既然能跟樓老爺子混在一起,并埋伏了那么久,也必不是個簡單人物。

思及此,沈離心微定,緩緩開口道:“今日我來找你,主要不是為了我外公的事,畢竟我先前已經知道了,早聽一遍又有何稀奇的?反正都不影響我已經給我外公報仇雪恨的事實。”

樓老爺子頓時黑了臉。

“然而你卻說那么多,我很難不懷疑,你是在轉移話題拖延時間,好把我繞進去不問真正關鍵的事。”沈離說著坐了過去,并用了個相當隨意且帶著挑釁意味的姿勢。

樓老爺子聽著,反倒被她繞的有點暈了,不耐道:“到這個地步,還有必要裝嗎?有什么話,你直說,你到底還有什么目的?!”

沈離用了幾秒斟酌用詞,一字一頓道:“陳局臨死之際,給我留了幾句話,叫我查清楚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樓老爺子臉色微變,立即撇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老爺子是想學我方才那樣裝糊涂嗎?”沈離嗤了聲,“但你覺得,你裝糊涂還有意義嗎?”

“如果不知道,你們六年前為什么會擔心陳局留下后手,你特地去宋城找,還威脅我外公交出來?”

“如果不知道,你又怎么會這么快發現并意識到,我是陳局留下的人?”

她看著樓老爺子,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老爺子你不說也可以,我又不是不知道。”

樓老爺子身子微滯,過了會兒說:“不可能!”

沈離嘲笑道:“怎么不可能?我外公被你們害死,我是最不可能和你們成為隊友的人,陳局可以放心用我。他要我在時機成熟時來弄個一清二楚,自然會把該讓我知道的都告訴我。”

樓老爺子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

想到什么,他又鎮定下來,用篤定的語氣道:“當年之事那么重要,以陳仲文謹慎的性子,他不會只憑這個就告訴你!因為你當時才十三歲,在你長大成人的過程中,有太多不可控因素了,稍微一點就可能讓他滿盤皆輸。他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這個理由明顯說服了樓老爺子自己。

他放松了些,道:“你要是知道,那你就說說,他告訴了你什么?”

沈離攥緊手,指甲幾乎陷進手心里,尖銳的刺痛叫她能夠保持冷靜。

片刻后,沈離心一橫,賭一般的,淡淡說了幾個字:“制造死靈,讓人發狂的丹藥。”

幾乎是話才說出的一瞬間,樓老爺子猛然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沈離。

“陳仲文竟然和你說了?!”

“怎么可能,他為什么會那么信任你?就因為你是沈茂書的外孫女嗎?!”

賭對了。

沈離繃緊的肩膀微松,往后一靠,輕扯嘴角說道:“你猜。樓老爺子,我既然來,就是已經知道了一切。你要是說出點讓我滿意的消息,我可以考慮考慮,讓你樓家的下場好點。要是不能……”

沈離頓下,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叫她意外的是,樓老爺子全身都顫抖起來,眼底流露出明顯的慌張和驚恐。

“我就知道,我們就知道,當年陳仲文一定是發現了這個,才會突然去找沈茂書,突然收徒,可他竟然裝不知道裝的那么嚴實!”

“就算我們設計讓他死在禁地,他也還是留了后手,非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他怎么就這么的讓人生厭,非要深究,把所有人都拉下水嗎?!”

沈離神色驟沉,“你說什么?五年前禁地松動,陳局為封印那里而死,不是意外,是你們故意的?!”

樓老爺子雙眼瞪的圓圓的,望著沈離沒有說話。

沈離道:“說!”

樓老爺子卻慘然一笑,“陳仲文沒有告訴你這個,是嗎?那就好,我樓家有救了。”

沈離預感不妙,“你什么意思?”

樓老爺子聲音發抖,“沈離,你查不下去的,背后的人,你根本惹不起!當然,我希望你查下去,因為那樣你就是自尋死路。你完了,我樓家的仇也算是間接的報了!”

說罷,樓老爺子突然面色一狠,猝然扭頭看向墻面。

電光火石之間,沈離意識到什么,猛地起身,箭步沖向鐵欄桿一側的小門,想打開進去。

那門上卻上了鎖,沈離聲音難得的發抖,厲聲朝外面吼:“肖懷森!你給我進來打開……”

“——砰!”

沈離話音戛然而止。

外面的肖懷森聽到沈離的叫聲,立即拉開門。

要進來的時候,他看到里面的景象,登時停住,雙腿猶如被灌了鉛般難動分毫。

——樓老爺子一頭撞墻,身子癱倒地。

慘烈的大片血跡在他身上汩汩流出漫延開。

沈離和肖懷森都呆住了。

與此同時,頂樓某間被把守的密不透風的房間里,布置是與關押樓老爺子同樣的。

最里面,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桌前,低頭平靜的翻看著手里的報紙。

像是預感到什么,他微微抬頭,輕嘆道:“何必呢……就讓所有事情停留在六年前那個時候,不好嗎?”

話音才落,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全副武裝,模樣精悍的男人大步走進來,拿出一紙蓋著公章的印書,板著臉公事公辦的說道:“上頭有令,嫌疑人趙某移交到絕境洲國際聯盟,即刻執行,不得有誤!”

外面守著的人聞言,進來核查,隨即拿出鑰匙來打開牢門。

旁邊的人欲言又止道:“這個……今天有人預約了要見趙局,您這時候帶他走,不太好吧?能不能稍等會兒?”

男人冷冰冰的看他一眼。

那人心里一個咯噔,不敢再說什么,連忙退后。

里面的中年男人見狀,意味深長的微揚嘴角,面上也無意外,起身閑庭信步般走出來,對周圍人視若無睹的走向門口。

“既是即刻執行,那走吧。”趙局悠悠的說道。

最終,沈離在見完樓老爺子后,就不得不離開了。

時間倒回到數分鐘前,就在樓老爺子撞墻后,肖懷森立即進去探鼻息,發現熱人當場氣絕。

此事過大,驚動了上面的人。

要不是肖懷森身份特殊,他也不一定能帶沈離離開。

回去路上,肖懷森邊開車邊接電話,同手機那邊的人說完后,掛斷電話扭頭看向沈離,凝聲道:“很奇怪,上面的人沒怎么聲張,決定把樓老先生定義為畏罪自殺。”

沈離看著窗外,面無表情的道:“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想壓下去,一定有什么要達成的目的。”

肖懷森默默聽著,沒說什么。

沈離問:“趙局呢?還能見他嗎?”

肖懷森神色怪異了些,好一會兒才道:“就在樓老先生撞墻自盡時,有人趕去趙局那里帶走了他,走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