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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她身上聞到了善意的味道，那是它被關在這里后，在無盡罪惡中再未感受過的東西。

它不知道這份善意能夠維持多久，就像曾經的那個修士一樣。

他們的相遇一開始也很美好……

關于過往的記憶越來越模糊，紅蓮業火微微嘆氣，在陸清野手里吸收完最后一絲能量后。

他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火光搖曳，紅蓮業火似在拉扯自己身上的血肉一般。

“紅蓮業火！”

小九不由大驚失色。

它明明還沒有隕落……為何就要用自己的靈體去分出新的火種？

那它怎么辦？

紅蓮業火的身軀在慢慢變得透明起來，它在用自己最后從陸清野這里吸收的力量孕育出新的火種，而它將徹底消散！

小九不理解，明明可以不用隕落，明明渴望無數年的自由就在眼前，明明……

當新的種子落在陸清野手里的時候，一道極虛的影子也投射在火影中。

“謝謝你小女娃。”

那是一道飽含滄桑的聲音，嘶啞的仿佛看不到生的希望。

陸清野明白，這就是曾經的紅蓮業火！那位已經證道的紅蓮業火。

“紅蓮前輩！”

小九傷心的想要撲上去，卻只能穿過虛影。

“吾早已被這無盡怨氣腐蝕的千瘡百孔，連吾體內的火之源體都被那怨靈吸收大半，就算我得你相助，脫離這萬萬年的囚籠，但……吾心已死，本源被迫，存留于世，也不過茍且偷生……我這般殘次異火，早已經失去了該有的作用，倒不如把這新生，留給它……”

虛影有些慈愛的撫摸著那顆金紅色的種子。

“怨憎生恨，恨則痛苦。這份痛苦，吾已經承受過一遍了，就讓它帶著新生，忘記過往，活下去吧。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待它。”

虛影望著陸清野，似懇求似悲戚。

“若是有一日，它真的想要離開，想要自由，也希望你真的能如剛才所說，還它自由……”

天地靈物本誕生于天地，多不喜被拘束，肆意不羈。然在許多修士眼里，這等靈物是狂傲冷血的。

因為他們誕生初，就是靈體，沒有那些修士的血肉，沒有修士們濃郁復雜的情感……

但萬物有靈，本為天地之靈的他們，又怎會無情無欲？

在漫長的道路中，他們也會生出修士們的情感，他們不是異類，也不是冷血的工具……

紅蓮業火已無求生之欲，它只想帶著它那殘缺的意識回歸混沌。

虛影目光留戀在火種與陸清野之間。

“就當是……還了當初吾在上寒域的因果吧……”

他本不應該用這件事情來要陸清野的承諾。

畢竟當年是它自己路見不平才出手的。

而它被囚禁在這萬丈尸淵中，也是因為他輕信了他人的話語。

但如今的他，已無其他的底氣和條件，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紅蓮仙尊。

陸清野心中一震，果然是那位仙尊。

也是，自那位仙尊消失后，似乎世上再未聞有紅蓮業火現世。

許多修士都以為，紅蓮業火與那些徹底隕落在戰場的異火靈物們一樣，在未留下火種前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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