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墨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難道他佟家人的身份被人發現了?還是有玩家發現了他?
不管怎樣,他得離開了,先出城,在附近的山中躲一段時間,再想辦法換個身份回京城。
多人聯機游戲也有不好,玩家不能脫離一定的反問,還不如單機版游戲自在呢。
書墨收拾了自己的行禮,打開院子門,就看到五個人站在院門外,一副等待自己出門的模樣。
書墨:竟然由暗轉明了?!
五人中一個面白無須的男子走上前,給書墨打了個千,開口道:“格格,主子讓我們來接你。”
書墨盯著這男子,面白無須,特征太明顯。
佟家人還沒有本事能夠指使太監。
難道是康師傅盯上他了?
這就麻煩了。
“帶路。”書墨開口。
想要強闖出去是不行了,真要是康師傅,一口令下,就能逼得自己在游戲中待不下去。
只能找機會逃了。
面白無須的男子在前面給書墨領路,四個男人該是護衛,跟著他們兩個身后。
面白無須的男子帶著書墨上了馬車,一路往內城而去,但是卻沒有進皇宮,而是進了一個不怎么顯眼的院子中。
馬車直接在大廳外面停下,面白無須的男子先下車,然后伸出手來攙扶書墨。
書墨推開他的手,自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面白無須男子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院子中其余下人看到書墨這個舉動,都露出了輕視的眼神。
走進大廳,只見里面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長得不錯,一身氣度非凡,看著書墨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書墨知道自己想錯了,康師傅沒有這么年輕。
對照這個人的年紀,書墨有幾個懷疑對象。
見書墨面對自己時一點兒也不畏縮,很是大氣,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對書墨道:“我是你阿瑪。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書墨: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您是哪位。
他明白了,這一位是將他當成那個病死的姑娘了,誰叫他拿了人家姑娘的戶牒,誰叫兩個人的年齡那么相近呢。
而且,他這個身體的長相跟眼前這個男子真有三分相。
從康師傅那里算起,兩人也是有著部分相似血脈的,難怪有些地方長得像。
書墨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貴人。”
男子笑了:“原來你還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你的額娘小心過頭了。不過她這樣也好,謹小慎微,才能夠將你養大。否則,我都不會知道有你這么個女兒。”
書墨:“我不是女的,我是男的。”
男子看著書墨的男子裝扮,笑,以為穿著男裝就是男人了。
書墨:“我真的是男的,我額娘為了我能平安活下來,對外說我是女兒。”
男子的臉變色了,不知道腦補了什么,看向書墨的視線帶上了愧疚和憐惜。
“你、你真的是男兒身?”男子問。
大廳里面的下人也都滿是懷疑。
書墨:“如假包換。”
男子眉頭皺了起來:“我本打算將你認祖歸宗的。若你是女兒,這件事情比較容易辦,但你是個男孩,只怕不太容易。”
聽到這句話,書墨很快就排除了其他幾個懷疑對象,確定了男人的身份。
一國太子,忽然多了一個私生子,確實很難辦。若是私生子,宗室和大臣那邊不會多說什么。但是兒子,可是有爭奪那個位置的機會的。
一個私生子的牽扯比私生女的牽扯大了太多。
書墨開口:“我不想認祖歸宗。”
太子的眉毛倒豎,瞪著書墨:“你連祖宗都不認?”
書墨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的身份不用公開,也不用記入玉牒,更不用跟阿瑪回宮。”
“嗯?你不是說不知道我的身份嗎?”太子心中升起懷疑。
書墨淡定地道:“我猜測出來的。阿瑪跟我說話沒有掩飾,結合你的話跟實際情況,合理猜測,便猜出來了。”
“好一個合理猜測。”太子稱贊,對這個兒子多了一分欣賞,這份聰明與眼力,比自己養在身邊的兩個兒子強。可惜了,這個兒子因為自己女人的私心,竟然成了個私生子。
“說說,你為什么不想跟我回宮?”太子問。
書墨道:“太子兒子的身份太扎眼,我不想生活在一眾人的視線中,被人不斷地挑刺……”
聽到書墨這句話,太子感同身受。
他從小就是被而挑刺著長大的,那感覺,太讓人不舒服了。
書墨繼續道:“而且阿瑪如今的處境并不好,瑪法對阿瑪如今處處不滿,只怕會因為我這件事情借機對阿瑪發難……”
太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無比,康師傅現在對他的態度讓太子又難過又生氣。他沒有想到康師傅會對他忌憚如此。前兩年索額圖的事情,更是在太子的心中扎了根刺,讓父子兩人之間充滿了隔閡。
這兩年,康師傅重用其他兒子,讓太子危機更甚。太子覺得自己的位置變得不穩固,已經開始患得患失。
太子深吸兩口氣,道:“你比我想像的聰明。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我先不讓你認祖歸宗。等以后……”
等以后什么,太子沒有說,書墨卻明白。
只是,太子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嗎?
太子道:“我會讓人給你重新辦理一張戶籍,你既然恢復了男人身,頭發也要剃了。”
書墨扁扁嘴,真心覺得這里男人的頭發樣式太難看。
他這樣孩子氣的動作,讓太子覺得可愛,升起了慈父之心,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這些年委屈你了。”
書墨笑笑。
委屈的是那個死去的女孩子,他就是一個外人。
太子又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他來這里是避著人的,走的時候自然也避著人。
這院子里面的人是太子的心腹安排的,太子留下他們服侍書墨,但書墨拒絕了,讓那個面白無須的太監何忠寶將人都給帶走了。
他可記得自己從馬車上跳下來時,這些人的輕視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