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話?”苗俊顯然是一愣的。
“老夫剛才問你為何來得這般晚?”高強此時不再留情面,冷眼問道。
“貧道……貧道剛剛得到宗門的傳訊,也剛剛拿到進出的靈符!”苗俊顯然沒想到高強有此一問,不覺有些慌亂。
高強盯住苗俊,直直有半盞茶的工夫,又是說道:“按照長老們的安排,你等筑基中期的弟子應該是昨日來到此處的,旁人都來了,即便是晚了,也是半個時辰,你可好,居然晚了一天,若非大陣需要人手,老夫絕對不會放你進來!”
“小弟……確實有些別的事情,還望高師兄寬容則個!”苗俊聽得高強口氣有些松動,連忙賠笑道。
“寬容?”高強掃了一眼苗俊眼見的幾個儲物袋,笑瞇瞇道:“苗師弟,你以為你自己不說,高某就不知你去作甚了?長老們發宗門令的時候說得明白,此事干系重大,行蹤切記要謹慎,莫要招惹什么是非。宗門令之前的種種,高某自然是不會管的,你邀什么好友,降服什么靈獸,那都是你的自由,也合乎宗門掩飾的意圖。可是,宗門令之后,你再有什么異動,再借助你的火獅襲殺其它修士……可就是你的錯了!”
“是,是,都是小弟的錯!”苗俊一頭的大汗,再不管多說,將腰間的幾個儲物袋一并的解下,遞給高強,哀求道:“小弟知道高師兄最是顧惜手足。小弟見到幾個不知輕重的別派修士……想要來此地,怕壞了宗門大事,這才下手剪除,都是小弟一時頭腦發熱,此時聽了師兄所言,方知犯錯,此乃是那些修士手里得到的,還請高師兄處置!”
“哼”高強一伸手,將幾個儲物袋都是拿了,又是冷哼一聲:“那些修士的尸首可曾處理?”
苗俊一愣。結巴道:“沒……沒……小弟怕耽擱了時辰,沒來得及處置!”
“蠢才!”高強罵道。
苗俊爭辯:“不過,都是火獅下的手,應該不會讓旁人懷疑什么的!”
“怕是你身后還有其他修士,你來不及處置吧!”
苗俊訕訕道:“高師兄睿智!”
“去吧”高強將手一擺,苗俊心底一寬,拱拱手,連忙飛走。
等苗俊飛得遠了。高強才冷笑道:“一眾蠢才,見到儲物袋就跟蒼蠅見到血腥一樣,什么都忘記了,昨日是一群一群的,今日又是一個一個的!著實的不智!”
說完,神念在剛才苗俊打開法陣的地方看看。整個法陣都是恢復,但見一層淡紅的光幕將山峰整個都是籠罩起來,似乎天際都是紅色,而這紅色的光幕甚至還深入火湖之內,將巖漿跟山峰都是隔開。高強檢查完,沒發現什么紕漏,又是朝著其它方向飛去。
苗俊飛得遠了,落在山頂的一處,回頭看看高強飛遠,啐罵一聲:“晦氣”。然后將手一拍,拿出一道傳訊符,法力催動之下,傳訊符飛下山頂,朝著其中一個山洞飛入,不消片刻另外一道光華自山洞之內飛出,光華之后是個火鳥般的靈獸。
苗俊接過傳訊符,神念探過。那“唧唧”叫著的火鳥飛到他的身前,很是熟悉的落在他的肩膀之上,苗俊一探手,拿出一個靈丹,火鳥很是靈活的將那靈丹叼走,隨即拍拍翅膀,從苗俊的肩膀之上飛起,朝著剛才回來的山洞飛去。
苗俊的身形自然也是飛起,隨著那火鳥就是進入到山洞之中。
山洞的四壁都是冷卻的熔巖,一圈一圈的波紋狀顯露在石壁之上,甚至有些地方還有火鼠的輪廓。山洞之內依然是炙熱的,只不過沒了霧氣,石壁上也沒有放置什么明華石,但依舊有些淡紅的光澤。隱隱是有些風聲,可在火鳥撲扇翅膀的聲響下,又是有些不真切。苗俊就飛在火鳥身后,沿著山洞飛下,山洞的通道有些凌亂,不時會出現岔道,而且岔道的樣子并沒有打不同,并不好辨認,苗俊試探著將神念放出,可是剛剛透過石壁一尺左右,就被擋住,而且往山洞之內也是受到限制,并不能及遠。
等苗俊耐心跟著火鳥轉過不知幾道彎兒,也不知自火湖之上下來了多深,待得轉過一道碩大的跟鐘乳石差不多的深紅色炎柱,苗俊的身形不覺停滯在那里,一種不可思議的、亦或者從來沒想到的神情在他眼中閃爍!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上下直有百丈,方圓更大,怕是有上千丈!
苗俊所在的位置不過就是石壁之上一個極小的開口,而像這樣的開口,在這石壁之上還有極多!
再看空間的地面之上,乃是一個不規則形狀的祭臺,祭臺有十丈左右的高下,其上站著不少的修士,祭臺的半空中,也是停著不少修士,這些修士所做的事情并不相同。祭臺之上的修士修為不甚高深,大多都是煉氣頂峰,只有部分是筑基初期,他們各自手里拿著儲物袋,不時從儲物袋內取出東西,將這些東西放在祭臺之上,然后將法力催動,一道法訣打出,若是法訣有效,這些修士則再取出其它的物件,放在其它地方,而若是法訣無效,則將這東西收回,另外取出其它的物件,放在原來的位置之上!這些物件或是橢圓,或是扁平,總之規則不一而足!
祭臺之上半空中的修士,則是手里拿著不用的玉簡,分別站定在不同的位置之上,一面監看祭臺之上弟子的動作,一面將神念浸入玉簡,似乎是在對照其中的正確!
苗俊進來之時,祭臺之上絕大多數的地方已經被豢靈宗弟子修補的完整,一個看起來很是怪異的圖案基本上已經顯現在祭臺之上,這圖案是個五角的形狀,邊緣之處有些圓滑的曲線,而在曲線之中,是一個背上長著一對翅膀,身形跟世俗中豺狗的模樣相似,只是那這豺狗的的頭顱巨大,直直有整個身形的一半兒有余。雖然還不曾成型,但豺狗雙目中的兇狠……已經讓苗俊掃過的神念感到一陣的驚栗!
“苗師弟……”一個身形飄飛在半空的筑基中期修士,肩頭正停著那剛才飛入的火鳥,出聲招呼道:“趕緊過來幫忙,我等的任務甚重,若是耽擱了時辰,宗門會有嚴懲的!”
“是,守師兄,小弟明白!”苗俊不敢怠慢,連忙飛到那守師兄的旁邊。
守師兄將手一拍,也是一個玉簡拿了出來,將手一指左方十丈左右的地方,說道:“這祭臺之上乃是我豢靈宗先祖所布下的法陣,因為多年荒廢,已經失效。但我豢靈宗還收藏有當年布陣的材質,整個陣法也被分成上百個部分,你就負責那片,將煉氣弟子所修補的法陣跟你玉簡之上所記載相符即可!不必管有沒有什么作用!”
“是,小弟明白!”苗俊似乎對陣法有些體悟,立刻就明白了守師兄的所言,可是等他神念一掃手中的玉簡,不覺愣了,眼珠轉轉,低聲道:“守師兄……這玉簡中的法陣,似乎也是有些殘缺啊!而且……這法陣小弟雖然看不到,這僅僅的一小部分,依小弟的所觀,也是非同小可啊!”
守師兄一聽,臉上肅然,低聲道:“苗師弟,為兄知道你陣法修為了得,可也不必在為兄面前賣弄!而且,這是長老的安排,你若是不想活了,為兄將你這話稟告上去!”
苗俊臉上微黃,連忙道:“守師兄,小弟就是說說而已,你切莫當真!“說完,苗俊拿了那玉簡,連忙飛到守師兄所說的位置,一面將神念浸入玉簡,一面指點祭臺之上眾煉氣弟子的施法。
“元長老,這啟靈五蘊陣法,乃是我豢靈宗失傳已久的陣法,雖然此處有較為完整的陣基,我等不必老費心思做最為關鍵的事情,可……啟動陣法的法訣,也同樣是有些缺失的啊,會不會有些不妥當?”在祭臺之上數十丈的最頂端,高高的石壁上,有個一丈左右的山洞,此時的山洞之內,盤膝坐著四個金丹修士,皆是金丹后期的修為,身著的道袍基本相似,只有音容笑貌不同,一個尖嘴猴腮的修士聲音有些低沉,問道。
“哲長老!”一個體型發胖,臉色細嫩的修士睜開眼睛,正是豢靈宗四大長老之一的元豐,只聽他說道:“想必哲長老也是知曉,我豢靈宗早先在曉雨大陸之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門派,什么御雷宗、什么浣花派也都是排在我豢靈宗的后面!可為什么如今境況日下?許多弟子寧愿拜入浣花派這種有類無教的門派,也不愿意拜入我豢靈宗呢?難不成我豢靈宗的靈獸還不足以吸引人么?”
那尖嘴猴腮的哲長老乃是哲齊鵬,聽了此話,臉上微怒:“元豐,哲某問你的乃是陣法,你說這等事情又是何意?應獴真人也不在這里,你沒必要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