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咦?”隨著鐘浩然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在場眾人均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大門外,一個個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驚嘆聲。再看那門外,眾人期盼出現的身影卻一直沒有露面,等眾人有些懷疑之時,只聽一個爽朗的笑聲直接在大廳之內響起:“哈哈哈哈,果不愧是鐘大宗主,本座這小小的隱蹤之術還是難逃宗主的法眼啊。”
“什么?”“誰!”伴隨著這突兀的笑聲和話語的,則是廳內眾人的不同表現,一個個就好似見了鬼似的站起身來,急忙尋找那聲音的出處,此時除了鐘浩然和向之禮,當然還有高軼之外,其他人均是有些臉色不好看的。可想而知,堂堂造化門內堂大廳之中,居然被不見影蹤的外人直接進入,你讓那些金丹長老以及筑基門主的臉往哪兒擱。
“呵呵,諸位同門稍安勿躁,還請先坐下。夜副宗主既然都直接進來了,就莫要開玩笑了,趕緊顯露了身形,本宗也好奉上靈茶不是?”鐘浩然淡淡的看著眾人的表現,但是他并沒有什么不瞞,因為來人的實力他可是一清二楚,反而經過這一個小小插曲,鐘浩然的心中還有了些安定。
“哈哈哈,鐘宗主客氣了,本座只是一時興起而已,還望宗主莫要見怪才是。”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一個淡淡的黑影緩緩地顯現,而他站的位置剛好是鐘浩然下首的大廳中間,待得整個身影出現之后,這來人又是繼續說到:“諸位造化門的盟友見諒,本座無心之失,并無冒犯之意,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說罷,來人雙手抱拳四下拱了拱。
“好,既然夜副宗主已經到了,那么本宗也就可以開始商議造化門的事情了。夜副宗主還請先坐下。”鐘浩然微微一笑,看著下首還算客氣的來人及眾人,溫和的說到。
“如此敢不從命。”來人沖著鐘浩然恭敬的施了一禮,徑直走到右下手的一處空位坐下,好整以暇的等待接下來的事情。而仔細再看這落座的來人,一襲黑衣外套金絲邊長袍,長相不是很出眾卻也是頗有幾分俊美,再看他端坐之時的氣度,儼然是久居上位之人。
看著來人安穩的坐下之后,鐘浩然總算是稍微有些滿意了,只見他面帶笑容從容起身,繼續溫和的說到:“諸位,想必大家都是疑惑的,現在就由本宗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乃是天魔宗第一副宗主夜副宗主,他授意于天魔宗宗主前來與吾等協商抗拒魔人之事。”原來,這神秘的來人居然就是張青蕭最得力的助手,天魔宗夜。
聽了鐘浩然的介紹及話語,莫說是其他人,就是向之禮也是忽然有些皺眉的,因為眾人實在沒想到,如今在三大國之內名聲鵲起的天魔宗居然來了個副宗主,而且還是第一副宗主,一位金丹中期實力的修士。
“宗主客氣了,本座此番前來,第一是受了本宗宗主大人之委托,畢竟他老人家正在錘煉元嬰,一時脫不開身,要不這等重要的場合,也輪不到本座說話的。另外嘛,本座也是帶來了一份小小的見面禮,以表天魔宗之誠意。”夜說罷,從腰間拿下一個儲物袋,輕輕一拋就落在了鐘浩然的眼前,而從他的口氣中得知,張青蕭居然已經到達元嬰之境,按照魔修之說法,張青蕭此刻必然是在錘煉魔嬰的。
鐘浩然在驚愕之余順勢接過那個儲物袋,因為在他印象之中,天魔宗宗主三年前還只是金丹后期而已,沒想到短短的三年光景就已經結嬰了,這著實的讓自己震驚。不過,等鐘浩然打開手中的儲物袋一看,他更加的有些激動了,只見他剛看到儲物袋內的東西,一把就站了起來,用略微發抖的聲音說到:“這...這,夜副宗主的大禮,本宗在此謝過了。”說罷,居然是躬身施禮起來。
夜顯然是沒想到鐘浩然會如此客氣的,對方說拜就拜,自己也是來不及阻止,不過錯身讓開的機會還是有的,等對方拜完了,夜也是同樣客氣的回禮說到:“宗主切莫如此,夜某擔當不起的。如今你我兩家已是盟友,相互之間必然要坦誠相待。我天魔宗雖是魔修一脈,但宗內弟子個個都是真性情,不會玩那些虛假的客套。”這夜顯然是首次見過如此溫和的一宗之主,說話間就連自稱都改變了。
“哈哈哈,夜副宗主果然是真漢子。既然如此,本宗也就不再客氣了。今日吾等需要趕緊商議對策,本宗唯恐遲則生變。”鐘浩然笑著對夜說到,并順勢把儲物袋拋到了高軼的手中,而高軼同樣在看過儲物袋之后驚訝了一番,然后便趕緊把儲物袋收好了。
待得幾人又是重新坐下,那鐘浩然欲要開口之際,夜的目光剛好就是看到了上首的向之禮,雖一開始就注意了,但是此刻才有時間好好端詳。在他看來,眼前之人雖說修為不高,但是整體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氣息,這股氣息很是弱小,卻又是讓人有些望而生畏,故他稍有些按捺不住,再次開口到:“鐘宗主請見諒,夜某有些唐突。夜某看這位道友面生的緊,不知...”
鐘浩然沒想到夜會突然問自己這個事情,因為他覺得商議正事才是首要,不過對方都問了且還那么客氣,自己又怎會真的怪罪,于是鐘浩然就是微笑著解釋到:“哦,本宗一時著急,竟是忘了介紹了。這位乃是本宗的一名遠房表親,自幼被一位金丹修士相中,后跟隨那位道友去修煉了,如今那人已是隕落,我這表弟才得以回來看看。唉說來也無奈,我表弟的那位師父是個散修,可惜了一身修為啊。對了,禮兒快來見過夜副宗主。”
聽了鐘浩然的話,向之禮明顯的一愣,但他馬上又是恢復正常,趕緊的站起身來施禮道:“晚輩見過前輩。”向之禮表情非常的恭敬,話語也是溫文爾雅,不過他的心里卻早就是樂開了花,他知道鐘浩然是有意識的要保護自己,故而也就配合著演演戲。
在場眾人同樣沒有想到的,不過一個個的心里還算是明白事理,故而也是假裝跟沒事人一樣。反而那夜卻有一些疑惑的,但是具體的問題在哪兒他也說不清,反正對方都這么介紹了,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呢,于是他也稍帶客氣的拱拱手,算是回禮了。
經過了這么一個小小的插曲,事情總算是得以回到正軌,鐘浩然吩咐了童子重新添加靈果靈茶之后,略帶嚴肅的開口說話了:“諸位,此番吾等就是要針對此次行動做一些細節之上的安排。想必諸位都有疑慮,那魔人最早是在鏡泊城出現,現如今依舊是盤踞在那處,距離濛國可謂是異常遙遠的,那為何吾等又是要去除掉他們呢?”
鐘浩然話音落下,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沉思的眾人,唯獨夜微笑著端坐在那處,眼見大家都無法說出原因,夜則是和鐘浩然交換了一下眼神,示意由他來解釋,得到首肯之后夜開口到:“諸位盟友,這個問題就由本座來解釋一番。”只見夜笑了一笑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了大廳的中央,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什么東西。
等夜幾道法決打在手中的一個貌似水晶球的法器上時,那水晶球自己就是飄飛起來,然后又緩緩落在了夜身前三尺之處,更為奇特的,那水晶球落地站穩之后,竟然散發出一種紅色的幽光,夜看到眾人有些緊張,便緩緩開口到:“諸位莫怕,此物不會傷人。且待本座再施法。”言罷,夜又是一揮手,那大廳敞開的大門“轟”的就是關上,他手中再度掐了幾個法訣打向空中,本是還算明亮的大廳忽然就暗了下去,這一手又是讓眾人再度驚訝了。
就在大廳黯淡下去之后,那散發紅色幽光的水晶球稍微的變大了一些,然后隨著紅光過后,橙、黃、綠、青、藍、紫依次出現,最后那幽光化作了白色,慢慢充斥了整個大廳,一幅幅詭異的圖像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奇妙的是,這些圖像又是慢慢聚攏在一處,最后化作一副巨大的畫面,且這畫面還會動,就好似在現實中一般。
隨著畫面的出現,造化門眾人在驚愕之余,也慢慢的被畫面中的那些場景氣的渾身發抖、怒火中燒。只見,此時的畫面中正是有一群被綁縛了全身的修士躺在一處血池邊緣,沒過多久,幾個貌似魔人的人出現了,他們直接用手中的刀剖開了那些修士的胸膛和腹部,取出了修士的內臟扔進了血池之中,最后又是把一個不起眼的小珠子放在了慘死的修士體內,沒多大一會兒,這些死去的修士居然又活了過來,那些傷口也逐漸的恢復,但是這些修士的眼神和形態也發生了變化,一個個早已是化作了魔人一般,但是此刻他們身上的衣服卻又是表面了他們原有的身份:天魔宗,造化門,以及幾個其他門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