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魔衛道!”在場所有人瞬間被鐘浩然說的這四個字點燃了心中的熱血,他們高聲的呼喊了幾次這個口號,然后便在夜打開了禁制之后離開了密室。當然,剛才高喊口號的眾人里,只有夜是沒有說話的,畢竟這個口號怎么聽都是有些別扭的。
就在眾人都走出了密室,夜也是準備離去之時,那走在最后的鐘浩然又是忽然轉身,微笑著看著夜,并溫和的說到:“夜兄莫怪,滅魔衛道說的都是那些魔人,而不是你天魔宗。本宗記得蕭真人曾經說過,修煉方式只是一種手段,吾等不能單憑這種手段就去斷定他人的好壞。而像那些魔人的行事作風,才是真正的人神共憤的。”
“鐘宗主多慮了,夜某既然能站在這里,心中又豈會不明白這內中的道理。而且話說回來,若是我家宗主大人不理解鐘宗主的用意,又怎會在當時邀請鐘宗主前去會晤呢?當下吾等該做的,便是將這些魔人斬盡殺絕!”夜不知為何,他還是有些感動于鐘浩然這最后的安慰的,于是他也是順著鐘浩然的話語解開了橫亙在天魔宗與造化門之間的隔閡。
“哈哈哈,說得好!難得夜兄深明大義,只要天魔宗與造化門同氣連枝,又何愁大事不成。”鐘浩然顯然是高興萬分的,他實在沒想到這天魔宗能如此的幫助造化門。當然,如果有人告訴他,那天魔宗宗主和蕭真人本就是師兄弟,而且這造化門存在的意義也有一部分是蕭華為了幫助張青蕭,那么這一切無需解釋就會很明了了。可惜,能告訴他們這個秘密的人還沒有出現。
“鐘宗主所說極是。既然如此,夜某也要趕緊去準備了,要不然一會兒趕不上鐘宗主的速度,鐘宗主還要怪罪夜某殺敵不力呢。哈哈哈。”夜既然打開了心結,那么也就異常的輕松起來,臨走時還不忘打趣了一番。
鐘浩然看著離開的夜,微微點點頭,這天魔宗雖說在某些行事上有些乖張,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敢作敢當之人,而且有一點和造化門相似的是,這天魔宗最是不畏懼強權。
鐘浩然等人離開了泣月城之后,立即就是聯絡了散布在各地的造化門弟子,以及那些同仇敵愾的其他門派修士,他們不說是大張旗鼓,但也是沒有特意的隱藏身影直接奔向了溪國雪山,這一路近十萬弟子的遷徙不可謂不壯觀的。
那么,這么多人的行動自然也是會引起溪國幾大門派的注意,他們自得到這些消息之后,派遣的弟子也是僅僅跟隨,有些甚至是裝作散修前去助陣,實際是為收集情報。而遠在雪山的魔人也不會閑著,就在大隊人馬行動之際,他們便已經有所察覺,但是他們準備逃跑之際,不知從哪兒突然殺出漫天的修士,這些修士著裝統一,仔細一看卻原來是天魔宗早就安排好的后手。
天魔宗自從收服雪山幾個小派之后,一直都有弟子駐扎,此次更是作為先鋒堵住了魔人的去路,而魔人的身后則又是巡天城劍修的范圍,那些劍修似乎對魔人也是有些仇恨一般,一旦魔人出現,那絕對是生死相向。
“哈哈哈哈,魔崽子們,爾等膽敢隨意冒充吾等魔修,今日你熊爺就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魔!”就在那雪山山腰,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了爭斗,只見一方天魔宗的修士魔器飛舞,不要命似的砸向山腰之間,而其中最賣命的則屬剛才狂笑不止的修士,仔細一看此人,不正是當年攻打玄天宗的先鋒天暴宗熊兆星么。
說起這熊兆星,當時在玄天宗也是差點隕落,要不是后來張青蕭救治的及時,如今他還哪里有機會再次出現。只見熊兆星祭出一雙黑金錘,純粹就是靠著一身的蠻力和魔功直接沖到了山腰之處打了起來,那里正是有個不起眼的小山洞,而這山洞門口也是圍滿了外形古怪且讓人惡心的魔人。
如今的熊兆星那是相當的了得,自從凝丹以來,此人就立志于鍛體修身,全身的法力被他利用的恰到好處,雖然使用法寶對陣他還不行,但是近身之戰卻又是他的拿手好戲。而且,張青蕭為了培養熊兆星,專門的收集了大量的魔器碎片,利用自己所知的煉器手法將一些容易分解熔煉的魔器碎片都是重新鍛造了,最終這熊兆星才能憑借手中張青蕭煉制的一雙魔錘大殺四方。
只見熊兆星此時正是殺的興起,整個人身上的魔性完全的激發了出來,就好似一個不知疲憊和死亡的人形傀儡一般,他先是右臂一揮,那魔錘呼嘯著轟向一名魔人,陣陣的破空聲仿佛還帶著野獸般的咆哮,只一擊而已,那魔人的腦袋就是完全的碎裂,然而熊兆星去勢不減,單靠這一錘的慣性,愣是把眼前的一排魔人全都打爆了頭,待得自己舊力將去新力未生之時,他體內的金丹一陣鼓蕩,那法力羚羊掛角般的推動了雙錘,只聽熊兆星再次大喝一聲:“給我開!”
“轟隆!”的一聲巨響,整個山峰都似乎為之一顫,那本是狹小的魔人隱秘出口頓時就被掀開了一個豁口,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就是殺紅了眼的熊兆星也是被這血腥之氣刺的打了個寒顫:“奶奶的,這些兔崽子到底殺了多少人!老子成魔那么久,還不曾這么殺過人的。”熊兆星心中嘀咕了一句。
且不說熊兆星打開豁口之后繼續清理附近的魔人,再說天魔宗其他的修士此時也斗得個熱鬧非凡。首先是那些魔人似乎沒有太多的術法,主要就是靠自身的強硬,再加上一些詭異的血腥手段,倒也是抵擋住了那些天魔宗修士的魔鞭、魔刀等物。此時凡是用近戰魔器的修士,但凡沒有熊兆星那種神力,基本對魔人是沒有太多的威脅的。反觀天魔宗少部分的依靠魔氣和魔元施為的修士,才能真正的擊殺魔人。
這邊的天魔宗打的高興,奈何他們的人數本就是不多,萬余人在堅持了幾個時辰之后,也都死傷過半,而那個魔人的出入口不斷有新的魔人出現,就好似沒有個盡頭一般的。
就在天魔宗修士有些式微的時候,只見幾里之外隱隱出現了一條黑線,也就是眨眼過后,那條黑線越發的明顯,漸漸地一個個道宗修士已然是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這些修士不僅有造化門弟子,同樣還有很多中小型門派的弟子,他們修為不一而足,沖在前面的有金丹修士和筑基修士,而在后面緊趕慢趕的則是絕大部分的高階煉氣弟子。這些道宗的修士始一靠近雪山,各種法術鋪天蓋地的就是灑下。
只見有的金丹祭出法寶,只法決一掐就是射出百道金光刺向魔人,又是有筑基修士手持法器扇出了一道道的颶風。更有一些修士,則是直接懸停空中,幾個人只見相互配合,一個個小型的陣法就是生出,那陣法之中要么鉆出一頭烈火蛟,要么就是激射出幾道巨大的風刃;而厲害的陣法,更是直接掃出一道白光,但凡是照到那些魔人,一個個的都是全身冒煙起火斃命。
當然,這些修士一開始的發揮自然很是犀利,不過由于后期出現的魔人越發的厲害,他們的手段也就慢慢開始捉襟見肘,若不是還有幾名金丹修士頂在前面,估計這第一波的道宗修士就是要折損不少的。
就在雙方開始短兵相接進入一個小小的膠著狀態之時,忽然那些魔人又是有了一變,只見有些魔人直接沖向自己的同類,一把就擰下對方的頭顱,直接把對方的血液都是吸干,然后詭異的一幕就是出現。那些吸了血的魔人忽然變化,本就七八尺高的魔人更是漲到了近兩丈左右,這些魔人此刻哪里還有一點人樣,他們要么是血盆大口尖牙利齒,要么就是手臂背部長出不細的骨刺,更有夸張的直接變化成了類似于猛獸一般的存在。
本是占據優勢的道宗修士此刻有些慌了手腳,他們的金丹領隊此刻又是有些應接不暇,更莫說是那些練氣弟子了。大部分的筑基修士早就靠攏力求自保,金丹修士則是追著這些剛變化了的魔人擊殺,而練氣弟子怎只能憑靠運氣躲避了。
不過,就算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造化門弟子和天魔宗弟子依舊是奮力的擊殺魔人,其他門派的弟子也是不甘示弱,似乎這些魔人的兇悍已經不能震撼他們。而且最讓人驚喜的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忽見漫天的飛劍狠狠襲來,一道道鋒利剛直的飛劍見魔就殺,著實的緩解了戰況的危機。
原來,道魔雙方的大戰早就驚動了附近的劍修,在得到了巡天城值守的前輩授意下,這片雪山附近的劍修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沖了過來,還沒等完全靠近就開始大打出手。而這一幕,當真是道劍大戰以來難得一見的同仇敵愾,溪國這片土地之上的修士,無論道宗、魔修還是劍修,都前所未有的形成了一種默契,他們為了趕走這些來自魔界的魔人,自然而然的同氣連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