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薛染香就要去扶江氏。
這下好了,她還愁光憑張里正,這小院子要不回來呢,沒想到蔣氏這么配合。
今天這事十拿九穩了。
“賤丫頭,藏不住了吧!我就知道是江秀秀這個賤人把你藏起來了!”蔣氏一見她,氣不打一處來,手里的搟面杖就朝著她后背落了下去。
“啊!”
薛染香慘叫了一聲,順勢趴在了地上,開始大滾,那叫一個痛不欲生。
“還敢裝,我今天就打殺了你!”蔣氏抬起搟面杖,還要打。
“住手!”張里正喝了一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張老狗,這是我的家事,我輪不到你來插手!”蔣氏大怒。
今天非要把這丫頭打一頓賣出去不可!
張里正有個小名叫狗子,同輩的人如今都叫他老狗。
“這孩子叫我來,就是主持你家的事的,有話好好說,老是動手做什么。”張里正奪了她手里的搟面杖,扔到一旁的地上。
“好好說?你叫我如何好好說?”蔣氏手指著薛染香:“這個賤丫頭,昨兒個好好的,把絮丫頭拐到集市上去賣了!
絮丫頭不從,打砸了人家的東西,人家才把人送回來,訛走了我二十兩銀子。
那可是二十兩啊!”
她的心在滴血,現在殺了薛染香母女三個賠錢貨都不解氣。
“有這樣的事?”
“香丫頭到處找銀子給陳家那小子,說不準還真干得出來。”
“胡說吧,香丫頭是個混不吝,只會依著性子辦事,哪有那樣的頭腦……”
圍觀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丫頭你說,到底怎么回事?”張里正低頭看薛染香。
薛染香蜷縮在江氏身旁,臉上身上都是塵土,渾身瑟瑟發抖,淚眼汪汪的,這模樣看起來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我不曉得,昨兒個二嬸說要給我做新衣裳,叫我跟著馬車去了的。
后來我去了之后,人家就把我趕走了,讓絮姐姐留來,說我太小了……
什么賣不賣的,我不曉得……”
她說著,抱著江氏,母女倆抱頭痛哭起來,好不凄涼。
圍觀眾人見狀,也都目露不忍。
“這丫頭才多大,她哪認識那些牙行的人?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隱情吧?”
“她就算是去賣了,人家也不見得給她銀子,這里頭還有她家二嬸的事。”
“蔣老婆子什么樣,這么多年了,咱們還不清楚嗎?她白的都能說成黑的,說不準是她想賣了香丫頭,誤打誤撞的人家留下了絮丫頭……”
蔣氏一聽眾人都快猜出真相了,不由急了:“人家來就說了,就是她去的!人家還給了她銀子!”
銀子給沒給,她不知道,吳老二只管跟她要賠償。
她一尋思,胳膊擰不過大腿,劉家那樣的人家,得罪不起啊,只好咬牙先把銀子掏了。
“沒有,沒有這回事。”薛染香捂著臉哭,一副被冤枉了不知所措的樣子:“二嬸,二嬸和我一起去的,她可以給我作證……”
“我沒有!”朱氏聲音尖利,昨天那事兒太過丟人,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你有。”薛染香指著她:“你后來還抱著劉老爺啃,我在門口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