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羅天勉強地笑了笑道:“這樣的話,我倒要好好地考慮一番,畢竟我這許多年來,苦修的煉丹之術也十分不易,放棄了真有些舍不得。”
別云鶴一把扯過鐵氏器典,詭笑著道:“好說好說,那羅道友就先回去考慮考慮,不過這本書可就放在這里了,就看你什么時候拿定主意來取走了!”
羅天看到別云鶴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心中暗笑,“老子把最有用的東西都拿走了,論煉器,你那一本鐵氏器典比得上老子星天境里方尖碑中的煉器之法?”
兩個人各有喜事,彼此裝模作樣地道別,羅天因為以后要做為奸細,別云鶴自然不肯讓他在族被人發現,也是給了他一張面具,便安排他在族內弟子房內住了,當然是給他單獨留了一間,盡量避免他與其他人接觸。
羅天進入自己的房間,捧住裝著四極原石的儲物袋咧開了嘴,現在是在無天宗內,外面又能感應到幾道若有若無的神念掃過,他知道這是有人在監視自己,他不敢直接進入星天境中吸納四極原石,只能先把那東西收入星天境中,等以后有機會再凝結四極歸龍脈了。
當晚一夜好睡,夢里也笑醒了三次,第二天一早,羅天便容光煥發地出了院子,他可不理會別云鶴的想法,既然來了無天宗,就打算四處走走,也是了解一下情況。
不料走了沒幾步,突然有兩個中年人走了過來,為首一人對著他微微一笑道:“羅道友,族內人員混雜,你這樣走出去可不好,還是易容之后再出來吧!”
羅天愣了一下,才想到別云鶴給自己了一張面具,當下取出來戴上,笑著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那為首的中年人這才點了點頭道:“羅道友小心些。如果我們一直跟著你,會被別人發現,不過你自己走的時候需要多注意些,畢竟敵對一方不是那么友善的,你要避免招惹麻煩!”
羅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二位可知道最近有什么熱鬧可看?”
那為首的中年人眼睛一翻。差點氣昏過去,心道你這混賬小子,我剛說你要避免招惹麻煩,你就要到處去湊熱鬧了!
狠狠地瞪了羅天一眼。那人沒好氣地答道:“去宗門地核心區吧。跟其他弟子一起去。今天有獻寶大會。窺虛那混蛋要向宗門內展示他從龍魔殿奪得地三件法寶!”
另外一個中年人郁悶地接口道:“是啊。也不知道他鐵家怎么就這么運氣。居然讓他得到了龍魔殿地三件藏寶。這一下恐怕他鐵家在宗門內更要橫著走路了!”
為首地中年人瞪了那人一眼。斥道:“老三。你少說兩句吧。人有三起三伏。他鐵家也會有不行地一天。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另外地那個中年人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為首地中年人似乎也底氣不足。站在那里遲疑了一下。搖著頭走開了。
羅天也不言語。扭頭便向無天宗地核心區走去。這一路上自然不必有人指引。因為他發現。似乎每條小路上地人流都在向那一個方向匯集。看起來這獻寶大會還挺隆重。也難怪。鐵宗和藥宗勢同水火。能有這么一個打壓對方地機會。窺無涯又怎么會放棄呢?
從這里走到無天宗核心區。足有幾個時辰地時間。所以大家都是分批次乘坐甲犰車過去。一炷香地功夫就能送過去一批。雖然在等候區域地弟子源源不斷。但卻并沒有出現人群聚集過多地現象。羅天也擠在一群弟子之中。靜靜地排隊等候著。
前面大約送了幾匹過去,就輪到羅天這一撥人了,羅天擠在一群低級弟子中間,坐上了甲犰車。馭者高喊了一聲。巨大的甲犰獸撒開四爪,飛快地向前爬去。在其身后,被甲犰獸巨大尾巴擺動所掃起的塵土拖起老長。
羅天坐在甲犰車上,感受著微風拂面的感覺,體驗著馳騁的快感,簡直有些飄飄然了。自從離開了玄天門,他一直生活在強者的世界里,很久沒有與這些宗派低級弟子相處在一起的機會了,處處殺機、層出不窮地威脅,讓他一直習慣于用一個冷靜到極致的態度來思考問題,可以說,稱呼他為年輕的老成修士倒是比較貼切。
如今與一大群年輕地弟子擠在一起,羅天也很高興,別云鶴為了避免他暴露,特意給了他一枚別氏低級弟子的徽章,他的那張面具也恰好是個年輕人,這樣他擠在一大群只有凝氣期,最高只有筑基期的年輕人中間,絕對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在大多數時候,斗爭只是高層的事情,這些低級弟子并不知道自己家族潛伏的危機,他們依然習慣于那種平靜安逸的生活。
趕到無天宗核心區的時候,核心區中心廣場上已經是人山人海,這種獻寶大會,只能是七族的弟子參加,其他仆從及外人都不能參與,饒是如此,刨除了外出地人,這里恐怕也已經有三四萬人到場,各大家族幾乎是傾巢而出。
不過這無天宗七大家族子弟的位置安排也是經過特別考慮的,分別安排在了七個區域,所以放眼望去,整個廣場上代表七個家族的七種顏色服裝組成了七片完整的陣列。
紅色的是鐵氏一族,黑色的是段氏一族,白色的是窺氏一族,藍色的是別氏一族,黃色地是元氏一族,灰色的是農氏一族,土黃色的則是田氏一族。七族弟子聚堆而立,所有人的視線則集中投注在場地的中心。
在場中央高大的平臺上,七桿大旗獵獵飛揚,在大旗之下,有幾個大大的座椅,每個座椅上都坐著一名身披金色披風的人,這就是無天宗的七宗主,一正六副,分別從不同家族派出。
在這些人地身后,還擺放著幾十把椅子,就座地應該也是無天宗內身份不低的人了。
在上面就座地人中,羅天居然看到了窺虛,如今的他,神色冷峻,但眉宇間卻閃爍著一絲亮彩,看起來頗有些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