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基還是一頭霧水,“你適才難不成出宮去了?怎么尹相和阿里袞的意思,你都問來了?”他甚是驚訝,自家福晉不過是不見了一時半會,怎么這會子倒是又有新的消息知道了?
“這會子沒時間解釋了,趕緊上車……趕緊去辦吧!”金秀急切的說道,“也就只有今個晚上,您和福康安無意之中遇見說上幾句話,這才不會惹人注目。您說給他,他就會知道的,那一次看煙花,他就和我提過這個事兒。”
永基聽到這話不免有些不舒服,但又稍微放心了些,自己的福晉和福康安也就是談一談一些正事兒,但饒是如此,永基還是有些不高興,“哼,既然是不惹人注目,你自然也可以去說,又何必叫我傳話?”
聽到這話金秀微微一愣,隨即眉開眼笑,“可不成!我好歹乃是福晉,如何能隨意和外頭男子說話呢?就算是福三爺也不成的,這樣的大事兒只有你們男子出馬才辦得好,你只管這么一說,卻也不必解釋,福康安必然是會驚嘆佩服不已。”金秀推了推永基,“您快著去吧,我在里頭等著你。”
永基見到金秀的如花笑靨,心里頭微微的些許怒氣也就煙消云散了,“罷了罷了!福晉大人既然這么說,我自然效命!”永基隨即出門去找福康安,金秀微微站了一會,又想了想這一系列的過程,自己做的如何,如此思考了一遍,發現自己個在這里面似乎是找不出什么漏洞來了,自己的人力已經是做到了極致——特別是如今無權無勢的情況下,只能是左右逢源勾連串通一二,看看能不能在各方都能夠較為滿意的情況下,提升自己個在宮中的地位。
金秀思索了一番,這才幽幽回過神來,等著回過神來,才覺得身上有些冷了,適才說話想著別的事兒,不覺得冷,這會子沒了其余操心的事兒要想,于是就覺得冷了些,她預備著回到正殿去,只是沒想到轉了一個轉角,倒是又遇到了一個很意外的人。
皇貴妃的貼身宮女鳴翠正在鬼鬼祟祟的在一處過道轉角處,和一個陌生的太監在竊竊私語,這個太監在深夜昏黃燈光下有些面目模糊,看不清楚是誰,但根據太監的服制,看得出來是一位總管級別的人,那個太監伏在鳴翠耳邊說了什么話,鳴翠又回了什么話兒,隨即從袖子里頭拿了一袋東西遞給了太監,太監掂量了一下重量,眉開眼笑,又打了一個千,這才轉身離去,鳴翠感覺到有人窺伺,抬起頭來,看向遠方,只見到宮苑深深,松影婆娑,并沒有什么人,于是也就是趕緊回到正殿之中去了。
“元氏真的是這么說的?”皇太后到了
后殿,盤膝坐在炕上閉著眼養了養神,聽過了李嬤嬤的匯報,這才睜開了眼睛,“阿里袞呆不住了?”
“元氏說的不錯,老佛爺,萬歲爺明擺著不喜歡阿里袞大人,之前在南邊就罷了,橫豎見不到的,如今得了大功,又有了爵位,又是入直軍機處,想著萬歲爺見到他,若是使喚著不中意,自然是免不得要多多教訓呵斥了,而且阿里袞大人以前也沒有當過軍機處的差事兒,奴婢覺得,或許這外放,不在萬歲爺跟前,才是好去處呢。”
阿里袞算是武將出身,之前也是在地方上平叛甚多,之前借著軍功升了參贊大臣,后來到了中樞又當了戶部尚書,可沒有幾個月,緬甸戰局風云突變,明瑞戰敗,中樞震動,傅恒掛帥出征,阿里袞也旋即跟隨出征,在朝堂上當官的時候不多,皇帝的性子也沒有摸到過,而這大勝歸來,阿里袞之前就是當過戶部尚書,自然也沒有別的位置安排了,只能是入直軍機。
皇太后微微冷哼,這個事兒她被皇貴妃告知,已經是有些日子了,所以這會子毫不驚訝,只是還覺得有些氣悶,“不是阿里袞摸不著皇帝的心思,是皇帝不待見我們鈕祜祿氏,想想昔日世宗皇帝在的時候,我和鈕祜祿氏為了他這個位置,不知道謀劃了多少日子花費了多少功夫,不指望著他要好好照看舅舅家,可如今呢,這算什么,阿里袞在前線九死一生的回來,好不容易賺了一個軍功,入了軍機處拜相,可就是他容不下人!”
李嬤嬤忙說道,“老佛爺現如今咱們何必說這個,還是要先想著把阿里袞大人的事兒給安排好了,十二福晉說的極是,現在在軍機處反正是過不下去了,還不如想著退一步,到外頭去任總督的位置,退一步海闊天空,到地方上將養幾年,把身子養好了,再做打算。”
皇太后當然知道元氏和李嬤嬤的話兒是對的,只是覺得不悅,“鈕祜祿氏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位軍機大臣,屁股都沒坐熱,就又要放出去了。”
現如今卻是也無法了,的確是沒有什么別的方式,“老佛爺何必操心?”李嬤嬤笑道,“既然是人家愿意幫著阿里袞大人,這也是好事兒,您且想想,算起來還是富察氏吃虧了些,傅恒大人退出去,明瑞大人也退出去了,他們原本是有三個人在軍機處呢!一門三相,的確顯赫極了!”
傅恒、明瑞、福隆安這三位富察氏的翹楚,在傅恒大勝歸來之后富察氏真的是顯赫之極,可這樣一下子去了一位首輔,又去了明瑞,可真的是十分難為了,皇太后點點頭,“的確也是有大勇氣之人,很多人猜不透,哎,我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