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我有求于他,送一些東西,無妨,”金秀笑道,按照在淑芳齋那里自己個和壽康宮的李嬤嬤私下說話的內容被李玉聽見,這原本就算是有把柄在李玉手上,李玉如今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可若是實際上要拿著這個事兒威脅金秀,金秀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既然是自己個低人一等,又是有求于人,自然是要拍一拍李玉的馬屁了,今日李玉說無所求,那么金秀目前來時候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東西可以提供,只能是用重金去砸了,“你也不必這樣小家子氣,”金秀看到了小葉子還露出了心疼的模樣,笑罵道,“你日后若是當了養心殿大總管,只怕是這些東西都看不上了。”
“奴才無論是到什么位置上,”小葉子笑道,“那都是要聽主子吩咐的,主子說能收的東西,奴才才收,若是主子說不能收的東西,黃金萬兩,奴才也絕不收。”
“好了,就別廢這些話了,”金秀笑道,“十二阿哥要去圓明園,你不能去,你要留下來伺候著我,心里頭有沒有怨氣呀?”
“那兒的話呢!”小葉子笑嘻嘻的說道,“這會子趁著十二爺不在,奴才也和福晉說幾句貼心的話兒,每日跟著去尚書房伺候十二爺讀書,實在是無聊極了,每日都是那些四書五經之乎者也的聽得都是頭疼還不如跟著福晉呢,到處跑一跑奴才也能學一些東西起來。”
小葉子說的可是真心話相比較伺候著永基讀書在尚書房來說,奉金秀的命令到處跑一跑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辦不同的差事兒這能學不少東西。“西苑的風景也好不比圓明園的差。”
“得了,別拍馬屁,”金秀笑道,“十二爺也要你留下來了小劉子和小魏子會伺候著十二爺去園子里你去交代他們,要辦什么事兒,要注意什么,不要讓十二爺受了委屈,若是十二爺在那邊過的不舒坦只怕是又要叫你去了。”
為了自身計,小葉子忙答應下來就要去再認真叮囑兩個小太監伺候永基的注意事項,只是他剛出去隨即又馬上進來,“劉太監來了。”
“他怎么又來了?”金秀微微皺眉“又想著要銀子嗎?若是我再給銀子只怕是章嬤嬤吃了我的心都要有了!”
“倒不是這個只怕是好消息!”小葉子笑道,“瞧著他喜氣洋洋的。”
劉太監進來打千請安,又恭喜金秀,“福晉,是好事兒,您之前叫南府找的名角兒,終于有消息!”
“哦?”金秀眉毛一挑,喜形于色,“果真有消息了?來了這個人,差不多我張羅的事兒,算是可以開張了!”
這可是千呼萬喚始出來!辦南府的差事兒,衣裳頭面那是必要的,皇帝可不是節約的性子,自然是處處都要光鮮亮麗才好,頭面首飾這些少不了要最好的,但目前來說,還是比較困難的,想要朝著高恒那個人身上拔毛,千難萬難。
新戲、名角、好看的首飾頭面,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頭面現在是指望不上了,新戲還要慢慢的編排,可這里頭最要緊的能夠揚名立萬一下子就足夠引起轟動的,就只能是指望名角。
三樣東西缺一不可,不過金秀看來,最要緊的還是要算名角兒,名角兒不到,再好的戲本兒都要唱歪了,也不能足夠成為經典中的經典,后世的京戲如何發揚光大,除卻推陳出新格式創新之外,最要緊的還是出現了四大名旦,四大須生,等等這些顯赫一時轟動一時的出眾流行明星,這才把京劇給蓬勃發展起來的。
“到什么地方了?”金秀忙問道,“離著北京城遠不遠?”
“在山西太原府呢,”劉太監回道,“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這也是福晉吩咐的那商行的掌柜的打聽來的,說是在太原府演出,聽說福晉要請他,二話不說也就過來了,不僅自己個來了,還是把自己個的戲班子都帶來了!”
“好的很!”金秀大喜說道,“有了這一位,中秋節大宴的新戲,就成了一半!如今就在太原府,若是能夠日夜兼程,自然能在五月入京,到時候入京了,你一切都安排妥當,要開方便之門,你老劉的命令在內務府不好使,在外頭多少能狐假虎威一些,我要你在他入京的時候,就在城門處等著他,這是我的貴客,不可怠慢。”
劉太監答應下來,若是換做被抓進內務府的他,必然不可能去迎接一位優伶,而現在金秀說要他做什么,他自然就去做什么,金秀又問劉太監,“李鹿遠那里進展如何了?”
“還差一些,”聽到了金秀的問題,劉太監臉上露出了一些些的為難之色,“福晉已經是提供了不少音律,只是到底還差一些。”
“不能再拖了!”金秀搖搖頭,“這事兒不辦成,誰都看著咱們的笑話!端午節后,一定要合演了,不然的話,只怕是趕不上中秋節大宴,你可知道這大宴是幾天幾夜的,若是沒有幾本好看的戲,怎么樣都敷衍不下去,雖然不至于是部部新戲,但也要盡善盡美,每一樣戲都不能夠讓人挑出錯來,現如今你連一個像樣的角兒都請不來,你告訴我,該怎么辦?”
“是,”劉太監被說的滿頭大汗,“奴才一定催促著李秀才,只是這個人素喜飲酒,時常說無酒就無法作音律之事,故此奴才也不敢給,既然是要趕進度,說不得,還是要抓緊著給他酒了。”
“如此喜歡飲酒嗎?”金秀笑道,“那下次為何不讓他做一出《太白醉酒詩百篇》?給一些也無妨,只是一定要看住了,不要亂跑,別沖撞了人才好。”
“是。”
“好事兒來了,”金秀得了一個好消息,一下子心情都變好了,雖然李玉不準備幫助自己,但金秀不著急,她更喜歡自己個幫助自己,求人不如求己,這個道理,金秀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