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離大驚失色,往后疾退卻還是躲閃不及,七色光芒將他身子掀飛,光芒四散開來,利劍一般穿透他騰起的身軀,他的胸腹大腿上,頓時被戳出幾個大窟窿。
「噗……」鮮血噴灑滿地,段離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情形,讓圍在水晶石前觀戰的眾人始料未及,他們前一刻還等著云淡被段離收拾,才一眨眼的工夫,段離不僅沒能收拾了云淡,反被云淡給收拾了。
并且,云淡擊敗段離的,竟然是段離自己的招式!
一直以來,段離在宗門之中引以為傲的有兩點。第一點,便是他段離出自整個天禧大陸最富有的段家,是段家少主;另一點,便是他的言靈召喚術。
云淡此招一出,段離的言靈之術,只能退居第二,注定是敗局。
不少弟子看著眼前的畫面,臉色蒼白。
「我的靈石啊!」有人淚流滿面。
偷偷下過注的幾位長老也是一臉菜色,比起損失的靈石,更讓他們在意的是,云淡竟然使用出了段離的招式。
「在短短時間內,不僅摸清了對手的招數,還能完美施展出對手的招數,展現出比對手更強大的力量,這便是混沌靈根的強大之處嗎?」嚴登那張臉,板得跟死了親娘似的。
姜南承面上笑得歡,跟嚴登那棺材臉形成鮮明對比。
「連宗主門下的得意弟子段離都敗給云淡,我的兩位徒兒被打敗不是理所當然嘛。」
他瞥了嚴登一眼,尾音微揚。
「還好嚴長老不收徒,否則,嚴長老今日要跟我們一起丟人。」
「這丫頭身負混沌靈根,進階的速度是否太快了些?」蔡權總算是發現了問題所在。
「是懲戒塔」林赤誠惜字如金。
「哦,原來她吸收了懲戒塔的靈蘊,才能如此迅速進階。」姜南承恍然大悟。
「別人進入懲戒塔,輕易出不來,沒想到這丫頭進入之后,竟奪走了懲戒塔的靈蘊,因禍得福。」
「哎,難怪小師叔寶貝得跟什么似的,原是早已瞧出這丫頭有過人之處。還是小師叔眼光獨到呀,撿到寶了。」姜南承的語氣里透著三分遺憾,七分羨慕。
他當時怎么就沒瞧上這丫頭呢,早知道這丫頭如此有潛力,他砸鍋賣鐵也得給她提供資源修煉。
哎,可惜錯失良機!
幾位長老氣息沉了不少,看來云淡想坐上天道榜一的位子,并非狂妄說大話,她顯然已經具備了跟葉不敗一戰的實力。
只是鹿死誰手,他們還不能確定。
不過,值得期待。
云淡擊敗段離之后,卻并未收手,順手在一片狼藉的擂臺上拔起一把殘劍,她緩緩走向段離。
「我認輸!」段離大喝,拖著沉重的身軀往后挪動:「云師妹你厲害,不打了,真的不打了,我認輸。」
云淡好似沒聽到一般,在段離身軀停下腳步,舉起殘劍利落地扎入他的胸腔。
「咳……」段離瞳孔猛地收縮起來,喉嚨里不停涌出鮮血,激起一陣咳嗽。
「云師妹快住手,我認輸了,別打了。」
可云淡依舊沒有收手的打算,舉起拳頭一拳將砸在段離的臉上,段離的臉側偏過去,又吐出一口血來,血沫子里有幾顆凸起的牙齒,也染了血色。
段離的嘴腫成了香腸,血水混合著唾沫將嘴巴堵得嚴嚴實實,他的腳死命兒往后蹬踢,只能離云淡遠一點,再遠一點,同時嘴里發出「哼哼唧唧」的呻吟聲,好似云淡是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
云淡異瞳中閃爍的寒光,讓段離畏懼。
「滾……滾開!」他咽下口中的血,一邊后退
,一邊含糊不清地咆哮。.z.br
「別碰我,滾開!」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天道宗門宗主的親傳弟子,是天禧大陸最富有的段家少主,你若敢對我下死手,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家族你的國家,都會受到牽連。」
「我勸你動手之前,想想清楚。」
云淡揪住段離的前襟,一劍扎進他的肩胛骨中。
「啊……」段離慘嚎一聲,大驚失色。
然而名單依舊沒有停下,她面無表情的抽出殘劍,一劍將段離的左臂斬落在地。
水晶石前所有圍觀的弟子都心臟一緊。
「云淡想做什么,她瘋了嗎?段離師兄不僅是可是宗主的得意弟子,還是段家少主,云淡竟然斷他一臂,她究竟要做什么?」
「這還看不出來嗎?」
「她她她……她想殺了他!」
此言一出,所有人額上都掛了一滴巨汗,臉色煞白。
只見水晶石上的畫面中,云淡手持殘劍,看著段離勾唇,笑容格外明艷動人,卻讓眾人心底發寒。
「不動云玦,你作天作地,我都不管。但你千不該萬不該,非要招惹云玦。既然你做下了,那么這筆賬,我勢必要跟你算個清楚。」云淡淡漠的語氣透著冰冷,她的胸腔微微震動著,聲音不似從她喉間發出,而像是從地心深處發出來的。
「刷刷……」段離的右臂脫離身軀,垂落在地上。
「啊!」
慘烈嚎叫聲無法停歇,被斷了雙臂的段離從未覺得,疼痛能讓他如此刻骨銘心。痛得他的意識都變得模糊,只能扭曲的縮起身軀在云淡手下抽搐。
「不要,云……云師妹,有話好說。」
「只要你放過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不殺我,以后我都聽你的,但凡我有的,都有你一份。」段離的臉扭曲地猙獰起來,整個人驚恐不堪。
云淡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將他推開,冷冷地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碾壓,異瞳射出一道鋒芒:「段師兄,拿出你傲氣,賬還未算清,別急著求饒。」
語畢,云淡又是「刷」地一劍,扎在了段離的大腿上。
「這一劍,你欺負云玦的事,兩清了。」
「啊!」
段離痛呼聲還未完全嚎出嗓子,云淡的劍又落了下來,接連三劍,扎進了他的另一條大腿里,同時震斷了他那條大腿的所有筋脈,生生將那條腿給廢了。
「這一劍,你方才重傷云玦的回禮。」
「這明明是三劍!」圍在水晶石壁前的弟子憤憤不平。
這下,不只是新入門的弟子感到驚悚,所有老弟子都驚呆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云淡還真敢對段離下死手,難怪新入門的弟子都叫她瘋子,她果真就是個瘋子。
下手也忒狠了,簡直不忍直視。
幾位長老見這情景,臉色都白了。
「林長老,要不你上去管管那瘋丫頭,再這樣下去斷離那小子,可真就沒命了。」姜南承臉上掛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他倒是想上去救那小子,可天梯榜的規則由石碑掌管,一旦擂臺開啟之后,石碑便會守護規則,不讓外人進入其中干擾對戰雙方。
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打破石碑的規則,而在場的長老之中,林赤誠實力最強,若是他肯出手,未必不能救下段離。
幾個長老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赤誠身上,林赤誠卻黑沉著臉,好一會兒才擠出了兩個字:「不可!」
長老們等了半天就等來了這兩個字,差點身子一個踉蹌從靈器上摔下去。
「段離
是宗主的親傳弟子,若真死在天梯擂臺上,咱們幾個也不好交代。要不咱們一起出手,破開禁制將那小子撈出來如何?所謂罪不責眾,屆時就算幾位師尊問罪,咱們也是為了救宗主的徒兒迫于無奈,想必嚴師尊也不好責罰。」蔡權給出了對策。
「天梯擂臺比試,其余人不得干擾,這是規則。」嚴登也很著急,但他受嚴栗本言傳身教,將規則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對他來說石碑不動,云淡的所作所為,便在規則允許的范圍之內,他們不能橫加干涉。
「可是,這樣下去……」段離可能真的會被那瘋丫頭搞死。
姜南承還想再說,水晶石壁中,畫面上的云淡加快了動作。
「刷刷!」
「這一劍,這是還你想殺云玦的禮。」
「刷刷……」
「這一劍,是你該還我的。」
「刷刷!」
「這一劍,是替你爹娘刺的,管教不好兒子,還讓人出來晃蕩,該殺!」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云淡已經在段離身上刺了數劍。
段離身上那件錦衣滿是破口,像是被鮮血洗過的一樣,凌亂地掛在身上。而段離本人,已經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他微合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在那張猙獰的面目上,顯得格外的安詳。
隨后,殘劍在云淡的手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刺進了段離的眉心里,將他釘在了天梯角落處的石碑上。
直到這時,幾位正在觀戰,對于救段離之時猶疑不定的幾位長老,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對,這根本不對。」姜南承心神一顫,驚駭不已。
他能感覺到,段離已經死了,但石碑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石碑一定出了問題。
林赤誠顯然已經想到了其中的厲害,二話沒說,先一步驅動靈器,向山頂的天梯擂臺而去。
「完了,出大事了。」蔡權的心也「咯噔咯噔」地跳。
幾位長老立刻驅動靈器,跟上林赤誠。
他們完全沒想到,云淡這么敢做,竟然當著這么多弟子和他們的面,對石碑做手腳,生生將段離給打死了。
林赤誠的速度很快,幾乎只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便沖上了天梯擂臺第二層。
還沒能對云淡出手,便見云淡握著菜刀,揮出數道刀芒,段離以及用來釘住段離尸身的石碑,在云淡亂刀之下,轟然炸開碎成了塊狀。
然而,這還沒完。
斬碎石碑之后,云淡渾身透著血腥殺氣竄到空中,手握菜刀,身子向后彎曲成滿弓狀態,又猛地回彈,一道壯闊的寒芒激射而出,呼啦啦向下劈來。
「住……」
一個手字還未說出口,那道壯闊的寒芒便劈穿了天梯第二層的擂臺,沿著石碑放置的位置垂直向下。
「轟隆隆!」
第二層之下的石碑不斷崩壞,隨著一層層天梯擂臺崩壞,整個巨基山正在塌陷。
而云淡劈掉整座山之后,將小綠桶里還暈著的云玦放進小灰的小世界里,隨后將幾個桶子收回靈質空間,身子順勢往上一番,輕松鉆進通往第一層擂臺的云頂結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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