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逃妻

28.佳期會幽情密意

小逃妻_影書

:yingsx←→:

八月薇妮之小甜點系列,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

雖然才成親數月,但雪松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嬌妻雖看著婉約可親,實則是個極有韜略城府的,雖然桓素舸并未刻意在雪松面前流露什么,但雪松下意識對她有一種敬畏,這種敬畏,卻跟桓素舸的桓府出身無關。

雪松見桓素舸如此,知道她一定有內情不說,便忙又詢問:“你我夫妻一體,還有什么話是不能明說的?”

桓素舸道:“老爺怎么愚鈍起來了,我跟老爺夫妻一體,但是……我跟我們府里的也不算太見外呀。”

雪松本仍糊涂,不曉得她突然怎么提起桓府。擰眉仔細一想:“你是說,是府里的三爺嗎?”

桓素舸笑而不語,雪松渾身一顫:“是了,林家的這親事保山是桓輔國,難道說、難道說……”

他聯系桓素舸方才的話,甚是心驚,“如果說是桓輔國插手干涉,可是這、這……有些匪夷所思了吧,輔國何必這樣做?”

“我又怎知道?”桓素舸長嘆了聲,“有時候,我覺著自己很了解三叔,但有時候……我覺著他實在是個可怕的人,叫人無論如何都琢磨不透。”

桓素舸這句,像是有感而發。

但是此刻對她來說,她自以為是知道桓玹的想法的——在桓府那夜她冒雪去見桓玹,探知他對酈家仍是一派惡感,而且覺著錦宜配不上林清佳似的,那么現在桓玹出面當朱林兩家姻緣的保山,原因自然是桓玹在搶救林大才子,免得他不慎遭受了酈錦宜的荼毒。

桓素舸之所以不肯把這點告訴雪松,因為她心里正在有一個大膽的驚世駭俗的想法在蓄謀,若說出來,恐怕會破壞這想法的付諸行動。

只是桓素舸想不到的是,她方才搪塞雪松的那句話,卻真正是歪打正著,一語成讖。

正月初六。

林清佳跟一班同好在寫意樓上聚會飲宴。

在座的都是些當時有名的青年才俊,有如林清佳一般的官宦子弟,也有書香門第出身的才子,還有灑脫不羈流浪五湖的俠士,因為意氣相投,特在這佳節之時相聚暢飲。

酒過三巡,小二送茶進來,在林清佳耳畔低低說了句什么。

林清佳面上略有幾分詫異之色掠過,繼而起身。

旁邊一人拉住:“正吃酒呢,林兄哪里去?”

林清佳笑道:“沒什么,家里有個小廝來找,怕是有事,我應付一兩句再回來。”

眾人聽了,這才放了他去。

林清佳出了房間,將門掩起,往右手邊看一眼,果然見一個少年立在廊下。

這少年并非別人,卻正是子遠。

林清佳微微一笑,走到子遠身旁:“怎么找到這里來,可有要事?”

子遠卻并沒有林清佳般笑容可掬,冷眉冷眼地像是見了仇敵,他冷哼了聲:“你當我愿意來找你么?林公子已經今非昔比了,身份尊貴的很,能見一面兒可是我們的榮幸呀。”

林清佳無視他的橫眉冷對:“又說玩笑話,對了,到底找我做什么?”

子遠雖然對林清佳從來有些妒心加恨意,但卻也跟父親以及小弟一樣,都認定他會是自己的姐夫,可從前一段時間終于知道了林家另選良婦,子遠憤怒的像是自己被負心人拋棄了一樣,那幾日眼睛都是紅的,他心里憋著一股氣,總盤算要找個機會去向林清佳討個說法。

這會兒相見,子遠滿腹的鄙夷都從鼻孔里噴出來,他正要再刻薄幾句,身后的房間門輕輕地被打開了。

林清佳回頭看見門內站著的人,完美無瑕的笑容終于起了一點變化,他的喉頭一動,想要說話,卻并沒有說出口,因為這意外遽然而來,一時之間八面玲瓏如林大才子,也不知要說些什么才妥帖。

在門后站著的人,赫然正是錦宜。

兩人乍然相對,兩兩無言,子遠在旁看著,自覺著拳頭有些發癢,他只得不去看林清佳,故意將頭扭了開去。

這廊下人來人往,不時有客人、跑堂打這里經過,隔著門扇,還聽見喝多了的醉漢在胡言亂語。

錦宜一個女孩子,居然能跑到這種地方來,而子遠居然協助。

林清佳終于苦笑了笑,舉手示意錦宜入內,他等錦宜退后一步,才也邁步走了進門,但并沒有落座,只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門邊上。

錦宜也并沒有坐,她立在桌邊,從最初看見林清佳那一眼,臉就紅了,但是兩人沉默相對的這剎那,那臉上的紅又飛快地轉作了雪色。

終于還是林清佳先開了口:“你……妹妹怎么來這種地方?”

錦宜又怎會不知道這樣行為不妥,但從冬至到新年,從新年到春節,她心里的雪球滾大到心底已經無法容納的地步,明明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但是身體里仍是有一種無法按捺的沖動,似乎不見到林清佳一面,那雪球遲早會把自己壓死,只要見了他……也許,才會冰消雪融。

但也許……正好相反。

其實起初子遠也不愿意配合她做同黨,錦宜無法可想,急得落淚。

子遠見她如此,嚇得慌忙答應。

錦宜雖看著嬌弱,但從來不肯輕易在人前流淚,自子遠懂事開始,就不曾記得錦宜曾這樣無助地在他面前哭過。

當看著錦宜雙目通紅哭的肩頭抽搐,子遠心里生出一種想要好好保護長姐的責任感,他甚至覺著自己早該先找林清佳打一架,但他幫不上什么別的,如果姐姐想見那負心混蛋,那么他就只能義無反顧地成全。

子遠不敢離開,就守在門邊。

里頭房門也開著,只要略微留心,就能聽見兩個人的說話聲。

見不著他的時候,總有種一切還未了局的虛幻縹緲之感,心里似乎有無限的話要說明,但是這會兒見到了,卻忽然鉗口結舌,聽了林清佳這問話,錦宜心里回答:“當然是因為要見林哥哥。”

但是這種親密逾矩的話,自然是不能見天日的。

正在恍惚地想,就聽林清佳又說:“妹妹還是快點回去吧,叫人瞧見了怕是不妥。”

錦宜聽出他話語中的擔憂之意,沖口道:“我不怕!”

林清佳一愣,剎那間,他的雙眼里露出了一抹讓錦宜陌生的神色。

或者……錦宜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不敢去確信。

此時,屋外一道人影經過,旋即笑道:“子遠?你怎么會在這里,前幾天叫你出來吃酒你只推脫沒空,現在又是怎么樣,……是約了人?”

那人似察覺什么,要退回來偵查這開著門的屋內是何人。

子遠忙將他拉回去,假意寒暄:“你在這兒做什么?”

“自然是跟人吃酒……都是你認得的,一塊兒去吃兩杯?”

“這個……”

“怎么,果然你另有應酬?”

“不不不,那就去吃一杯吧。”子遠怕他賊心不死地發現屋內的兩人,只得勉強拉著此人暫時離開。

屋內,那陌生之色在林清佳眼中一閃而過,俊美的臉上重又露出了那種模式化的笑:“妹妹也太貪玩了,既然這樣,那就讓子遠陪著你……我去叫他回來。”

他說完之后,轉身就要出門。

“林哥哥你還記不記得……”背后傳來錦宜急促的聲音。

林清佳腳步一頓,終于回過身來。

與此同時,一墻之隔靜悄悄地隔壁房間里,圓桌上銀吊爐里水咕嘟嘟翻騰著,長頸白瓷酒壺內上好的千日醉已經被溫的滾熱,酒氣一陣陣散發出來,醺人欲醉。

酒桌旁邊的那個人卻毫無醉意,雙眼內是令人不敢直視的沉靜跟明銳。

隔壁的字字句句清晰入耳,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正要去倒酒,就聽見一陣喧鬧吵嚷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人霍然起身,將臨街的窗扇推開,外頭銀裝素裹,地上已然雪白。

不多時,就見一道纖弱身影踉蹌從酒樓里奔了出來,因走的太急,又或者沒看清路,才下臺階便撲倒在地,這個動作引得樓上觀者沉靜如墨的瞳孔陡然縮了縮。

等門外侍從聽到動靜敲門詢問的時候,卻見屋內空空如也,只有冷雪從洞開的窗口飄飄揚揚撒入,跟暖熏的酒氣不期而遇,又迅速化成了水霧。

長女跟長子都是原配所生,次子卻是庶出,那妾比他的原配夫人更薄命,生產當日就身故。

坊間于是有傳言,說是酈大人克妻。

酈家并非世家大族,在人才濟濟臥虎藏龍的長安,毫無根基的酈雪松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般不引人注目,他每天按部就班地去工部當差,領著稀薄的薪俸,勉強可以養家糊口。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地老天荒,直到這一日,媒人登門。

酈雪松的差事很是清閑,這日又休沐在家,正躺在書房門前的躺椅上曬太陽,一邊看女兒指使兩個丫頭跟小子曬書,肥頭大耳的貍貓蹲在腳邊,瞇著眼睛跟主人一起打盹。

聽說媒人上門的時候,酈大人不緊不慢地起身,整了整衣裳。

酈錦宜忙攔住他,水蘊蘊地大眼睛眨動,還未吱聲,酈雪松笑道:“知道了,只要不是林大才子,父親都會一口回絕,成么?”

錦宜很滿意父親的善解人意,便給他把袍擺上的一簇貓毛摘了下來,輕描淡寫道:“誰要說那個了?不過是看您衣冠不整,幫忙整理罷了。”

小兒子酈子邈偏不知趣地要揭破她的欲蓋彌彰:“姐姐臉都紅了,還嘴硬呢,林清佳林清佳,林大才子你什么時候才來提親啊,姐姐要等不及了!”

錦宜氣的眉毛倒豎,趕過來就要捉住了打,酈子邈人小鬼大,早趕到酈雪松的前面,他自詡逃離了危險范圍,于是膽大地邊跑邊回頭對錦宜扮鬼臉:“我去給姐姐看看是哪家這么不開眼。”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