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菁扯了下嘴角，走近關潔，目光不善：“關潔，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好惹的？怎么，周季星倒臺了你就瘋了？你要知道，把周季星搞倒臺的不是我，是她。”
她的手指指向戚柒：“你看她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周季星于我有恩，我不是那樣恩將仇報的人，這些年他很多資源都還是我給的，你以為憑著當初的兩部偶像劇就能夠支撐他走到當初那個位置嗎。”蘇菁扭頭看向戚柒，低笑道，“戚柒才是真的有本事，和周季星拍了場戲就能把他搞得名聲盡臭，你倒是問問她，她和周季星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關潔的思緒被蘇菁挑撥，惡狠狠地盯著戚柒：“我是恨她，她壓根兒不知道周季星這么些年來有多努力，她一出現就毀了他，毀了所有人！我恨你，也恨他，我要你們都去給他陪葬！”
“做夢。”
戚柒啐了一聲，看著關潔就像在看這一個為愛癡狂不懂世事的小女生，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么還能這么天真。
戚柒靠在墻壁，雙手抱臂，緩緩開口：“如果你做這么多都是因為周季星這個人，我勸你大可不必，你們或許曾經是真的愛過，但是后來呢？他拋棄你是真，他不要你也是真，他在和你糾纏的時候勾搭上蘇菁也是真，后來他們在一起又和你藕斷絲連還是真。這樣一個渣男，你不但不唾棄他，還在得知所有真相后還不愿意相信，還要替他報仇，關潔，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嗎？”
“我不許你說他！”
關潔尖叫一聲，將桌上的玻璃瓶扔到地上。
玻璃瞬間四分五裂，好在這一次沒有傷到任何人。
蘇菁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罵了一句“瘋子”，然后連忙退了幾步，退到門口。
關潔雙眼被淚花填滿，很快就匯聚成溪，一大顆一大顆的淚珠落下，帶著嗚咽道：“我就是愛他！他也愛我！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和蘇菁不過逢場作戲，他最終是會回到我身邊的，他說過！他說過！”
不知醒悟，她就像一個沉浸在美夢里面的人，外面的人怎么樣都叫不醒她，即便給她這個美夢的人也傷了她無數次，她卻依舊死死不放，最開始那個美夢。
戚柒叫不醒她，便不再糾纏，她上前一步問道：“所以關潔，一月二十號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關潔抬眼看她，眸子里有些震驚，兩顆淚珠瞬間劃下，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看上去像透明的寶石。
楚楚可憐，可惜其心已經不善。
一月二十號正是戚柒和蘇菁拍合照的那天晚上，那個雪夜她想她永遠都忘不了，要不是嚴焱及時出現，那她恐怕已經墜落到無邊地獄，永遠都沒有意識了。
關潔雙手下意識抓緊床單，撤回目光道：“我不記得了，你的問題和我們無關。”
“無關？”戚柒雙手撐在床上，靠她更近了一些，“當然有關，如果那天我就死在了荒郊野嶺，也不可能再發生后面這一些事對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不懂的是蘇菁，但你當然聽得懂了，”戚柒直起身子，嘆了口氣，“你在微博上對我的指控是不是誹謗你心知肚明，但是一月二十號發生的那件事，絕對是真真切切發生了，現在警察局還留著案底，你覺得我會怎么做？”
關潔咬緊牙齒，再次看戚柒地眼神中有了些害怕：“你這是在套我話，那天晚上你發生了什么事與我無關，那天我想起來了，我和朋友在家里聚會，那天很多朋友都可以為我作證。戚柒，你就是平時惹的人太多了，討厭你的人太多了，有多少人想你死，恐怕你自己都數不清吧。”
“輸得清呀，”戚柒目光瞥了瞥蘇菁，“想我死的人不多，都在這個屋子里了，你說巧不巧？”
戚柒說話還帶著笑語，偏偏是說的想殺自己的人，但是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卻讓人聽起來這么毛骨悚然。
關潔一幅鐵了心要把她們拉下水的樣子，為愛癡狂到已經喪失了自我，三個人交涉完后，場面更加難堪。誰的心里都打了算盤，要怎么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蘇菁和戚柒出了病房，工作人員都還等在門口，他們目光關切，很想知道她們交涉得怎么樣。
幾個人又一起進了電梯，到了這個小小空間里，一路沒說話的蘇菁才對戚柒開了口：“你有她的把柄不早說？我還用得著來這一趟嗎，你直接把證據貼上去，我再安排一些大V跟轉，到時候風向直轉，她這場自導自演的戲碼就不用戳就自己破了。”
戚柒看她還是沒明白如今是什么個情況：“我說了，我不跟你合作，況且，我沒打算現在就公布出來。”
“你還在等什么！”蘇菁明顯有些急了，“現在網上已經發酵成那樣了，才幾個小時就上了熱搜榜首，網友都等著看我們笑話呢，如果現在還不回應，那就要被打上做賊心虛的標牌了。”
戚柒懶懶地看她，心里有些可惜，為什么那天晚上來找自己麻煩的不是蘇菁，如果真的是她那自己正好可以借著關潔這一波熱度把她打死。
關潔呀關潔，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樣，真傻。
“我最后說一次，我不會和你合作，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要怎么洗刷罪名與我無關，我的事，你也少來摻合。”
電梯到了負二層，戚柒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蘇菁看著她的背影攥緊了拳頭，狠狠剁了下腳：“真以為沒有你，這一關我就過不了了！戚柒，你給我等著瞧。”
再次回到車上，李楠才問她：“剛才聽你們說話的意思，那天晚上害你的不是蘇菁？”
戚柒疲憊地靠著后座：“我之前以為是蘇菁，但是發現了幾個很奇怪的點，本來也沒想到會是關潔，但是她對我的恨意太大了，今天我去試她了一試，發現還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