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昌沒有親眼看見程瑛進去過,而且是他忘記鎖門在先。張明海對他打的什么小九九心知肚明,沒功夫陪他打太極,最后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程瑛憋了一股氣,回去之后更是牟足了勁繼續學習,‘傻瓜機械師’的進度條都快被她刷滿了。
系統也在此時發布了一條任務。
“叮!發布臨時任務——‘翻滾吧,少年!’,在比賽中大放異彩,驚艷四座。完成獎勵:聲望值50,等級經驗值50,學習幣50;失敗懲罰:聲望100。”
任務的獎勵不算多,因為對如今的程瑛而言,這個任務很容易就能完成。
但程瑛還是很愉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這次不是因為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而是她真的很樂于提供打臉服務。
墨言在程瑛被邵東昌誣陷作弊的時候表現的格外憤怒。
在未來伽瑪星高度發達和重視學習的星際時代,對作弊更是零容忍。
如今邵東昌竟然誣陷他的宿主作弊,這還能忍?
要不是程瑛拉著他,他非要出去電他的腦殼不成!
程瑛費了好大的勁才勸住墨言,看在他這次沒有那么茍的分上,她也給他留了幾分面子,沒有揭穿他根本出不去的殘忍事實。
回來之后,墨言就用他的權限發布了這個臨時任務,還揮起小皮鞭催促程瑛頭懸梁,錐刺股,到時候啪啪打那個勞什子邵東昌的臉。
一人一統齊心協力,很快就到了比賽的那一天。
相比于全體車間員工的技能大賽,這一次比賽的規模比較小,參賽者只有十余位,辦的也不是很隆重。
但相比于參賽者,廠里來的領導就不只二十個,比參賽人員的規模還大。
張鹿自知做了蠢事,這幾天看程瑛平時工作的休息之余,都抱著書啃,他也沒好意思打擾她。
但不知道從哪里訂了牛奶,每天都會期期艾艾地給程瑛送一瓶。
知道他這是想補償,程瑛沒有拒絕。倒是她來了之后就沒有喝過牛奶,確實可以考慮每天一杯,還能補充營養。
比賽還是分為筆試和實踐操作兩部分。
筆試是封閉進行的,考慮到圍觀者的存在會打擾到他們的發揮,就還是在一間小辦公室里考試。
考試的題量不大,卻都很刁鉆,一不留神就容易掉進陷阱里。
相應的,為了提高難度,把答題時間設置為了三十分鐘。
要知道,之前招工考試的筆試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呢,半個小時只能說是一晃神就沒了。
參賽者如果想要答完試卷,就必須把每道題的做題時間控制在十分鐘以內。
參賽者對這次比賽都是嚴陣以待,當試卷一發下來,就開始仔細斟酌。
但他們還一頭霧水,沒有什么思緒的時候,卻發現時間已經偷偷溜走了,不免有些慌張。
有些容易緊張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更是什么都做不出來。
但也有人沉穩以待,層層抽絲剝繭,不慌不忙地落筆,仿佛遺忘了這是一場比賽。
而程瑛就是后者之一。
程瑛拿到卷子之后先總覽了一遍題目,兩道分析題和一道設計題。
分析題略有些復雜,但程瑛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破題點,做起來很順手,沒有什么難度。
倒是設計題有點意思,程瑛用十分鐘做完了前面兩道題,剩下的二十分鐘全部花費在它上面了。
程瑛在這上面正好有了靈感,設計了一個全新的磨床系統,直到打鈴的前一秒,才盡興地停筆。
考試結束了,但明顯有些人的臉色難掩慌亂,手下還在奮筆疾書,但更多的一打鈴就停筆了,也不管做沒做完。
這種難度的卷子,就算他做不出來,別人肯定也做不出來。
眼神來回尋摸幾遍,敏銳的感知到大家的想法都一樣,不由得相視一笑,穩了穩了。
邊昉下來收卷子,看著他最后一大題都沒有怎么動,笑罵道:“不會寫你還挺高興!”
他哈哈大笑,似是不以為意,“這不是大家都不會嘛!”
邊昉想起剛才收的程瑛的卷子,最后一題被娟秀的字跡填的滿滿當當的,有些古怪的哼笑了一聲,語焉不詳地說道:“那可不一定。”
那人看著邊昉繼續去收其他人卷子的背影,摸摸腦袋,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筆試結束就有人開始改卷。
前面兩道分析題都有標答,只要參賽者的基本思路是對的,就能拿到分。
最后一道設計題本身就很開放,主要是看你設計的東西是否具有可行性和創新性。
但由于考試時間的原因,這道題與其說是考的設計,不如說考的是積累。
短短半個小時之內,怎么可能會有人能設計出一個完整的機械產品,還是要看你平時有沒有這方面的靈感,厚積薄發。
所以這道題,資歷深的技術員比較賺便宜,從試卷上也可以反饋出來。
不過他們的設計也不能說是設計,只能說在現有設備的基礎上稍加改變,不是很亮眼。
也有年輕的技術員思維天馬行空,但在邊昉看來卻一竅不通,不過還是要兼容并包,給他們成長的機會,打分也不會太吝嗇。
唯有程瑛的答卷,讓人眼前一亮。
程瑛設計的磨床系統很精簡,省略了大量的細節,只有一個輪廓框架。
這東西邊昉明明很熟悉,但這一刻卻又很陌生。
程瑛設計的系統并不是他們現行使用的,她直接改變了系統的運行結構,讓它化繁為簡,同時提高生產效率。
邊昉看到她的卷子之后,沒有像之前那些答卷一樣,給出一個分數,而是照著她畫出的結構圖就開始運算。
各方面的參數是否合理,是否能夠按照設計成功運行,改進之后又能節省多少個百分比的原料……
邊昉越算越投入,已經顧不得繼續改卷了。
直到宣傳部負責統計分數的小馬眼看著已經中午了,但那十幾份卷子遲遲沒有改好,才忍不住去辦公室找了邊昉。
“邊工,您看……”小馬走進辦公室就要詢問,卻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地話都沒說出來。
邊昉坐在辦公桌前,手下壓著一沓考卷,桌子上、地上卻扔的到處都是寫的密密麻麻的稿紙。
小馬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提醒邊工,總覺得在這時候打擾是一種罪過,連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