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日子也就這么平靜的過著,但白父白母見不能把寶貝女兒留在身邊,對她的疼惜又多了幾分,平時看見什么好東西都恨不得全部給她寄過去。
珊珊和曉妮自己吃不完,就送了一些到王大娘、老支書和知青點那里去。
大家對珊珊家里的闊綽也更多了一些認知,倒是很少有人敢去找珊珊和曉妮的麻煩。
直到有一天,珊珊突然收到了來自帝都的一份彩妝,里面還有一張明信片。
珊珊對父母的這份禮物有一些啼笑皆非,她在程家村最多用一罐雪花膏,偶爾會涂一下口脂,再多在這個小村莊里卻是有些出格了。
但那張明信片,卻是讓珊珊和曉妮都看直了眼。
這上面的人,怎么那么像是瑛子呢?
兩人平時雖然也沒看見瑛子穿過什么非常體面的衣服,印象里瑛子總是穿的很破舊,還是到了機械廠之后才穿上了不打補丁的衣服。
這明信片是一個穿著綠色旗袍的女郎,看起來風情萬種,嫵媚極了,和程瑛的氣質也是大相徑庭。
但程瑛的臉她們熟啊!
這照片上的人,那五官分明就是和瑛子一模一樣嘛!
這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和瑛子長這么像的人,兩人嘖嘖稱奇。
珊珊隨后又拆開了白父白母寄過來的信,里面對那套彩妝也稍微提了提,說是來自海市,現在在帝都小有名氣。
買一套彩妝就會送一張里面的明信片,很多家里寬裕的都很樂意收集一張,所以他們也給她寄了一套。
珊珊其他的什么都沒看見,就注意到了里面提到的化妝品來自海市。
想到瑛子現在就在海市的機床廠里上班,她的嘴巴長得快能吞進去雞蛋,不會有這么巧的事吧?
她們的姐妹到底去海市干什么了呀?
珊珊和曉妮說了這件事,曉妮也是一臉夢幻。
這世界上確實很難有長得那么像的人,如果照片上的人來自海市,那還真有可能就是瑛子。
瑛子走的時候忘記留海市機床廠的地址,這么久以來,也沒有往程家村送過一封信來,她們還真有些擔心。
想到老支書家的建業叔原來和程瑛在一個工廠,應該對程瑛的去向比較熟悉,她倆干脆就上門托老支書問了海市機床廠的地址。
程建業最近也是春風得意。雖然張明海說是要給邵東昌調職卻沒能成功,但明里暗里都多打壓了他幾分,程建業作為副主任,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現在看兩個小姑娘問他程瑛的地址,也是欣然給了她們。
他當初把程瑛推到去海市交流的位子上也是抱有一點私心,但也沒想到會給他帶來這么多潛在的好處。
程建業現在對于和程瑛有關的關系,也是寬容幾分,就連廠里邊昉帶的那個實習技術員張鹿,他都多照拂了幾分。
不過張鹿最近似乎也沒往日那么勤奮了,也不是說白天在工廠里不認真,而是晚上一到點就跑,也不知道急著忙慌的去干什么,倒像是在耍朋友。
曉妮和珊珊拿到程瑛的地址之后,就迫不及待給程瑛去了一封信,除了詢問程瑛的近況,還重點問了關于那張明信片和彩妝的事情。
最后,珊珊還把那張明信片給附進去了。
等程瑛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入冬了。
海市這里的冬天比較陰冷,寒意往往直接透過厚厚的衣服滲到骨頭里,讓人防不勝防。
在陰冷的天氣下,程瑛繳械投降,裹上了厚厚的棉服。
不過最近蘇柚想到了她,給她弄了幾件保暖的羽絨服外套,穿起來倒是更合身一些,也不用每天裹得像只企鵝一樣了。
程瑛接到收發室的通知時還有些訝異,不知道是誰給她寄了信。想了一下,或許是機械廠那邊給她寄過來的,關心一下研究進程。
程瑛晚上吃完飯去順路消食就走到了收發室把信取了。
拿到信的時候程瑛還吃了一驚,信不是從機械廠寄過來的,上面的署名寫的是白珊珊,竟然是珊珊和曉妮給她寄的。
想到千里之外還有人在思念自己,這多少給了程瑛一些慰藉。
不過程瑛來這兩個多月,竟是忘記了給她們送一封信去,卻是有些不應該。
程瑛沒有急著拆信,而是又去實驗室待了一會兒,等回了宿舍才把信拆開。
信一拆,程瑛最先看見的就是那張很難忽視的明信片。
程瑛把它取出來,上面印著的,赫然就是她自己當初拍廣告的時候的定妝照。
程瑛按捺著心里的疑惑,先把信看完。
信上說這張明信片是從海市來的,就想問問上面的人是不是她,還問了程瑛到了海市都做了什么,現在又在干嘛。
如果上面的人真的是她的話,那她現在是不是在當明星,以后她們在電視上就能看見她了?
程瑛淺笑了一下,也拿出紙開始寫回信。
當初她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被星探看中,拍了一則姿容的廣告。但她沒有順勢進入演藝圈,而是有幸進了機床廠的實驗室,現在正在進行機床的研發改進當中。
目前他們的研究進度已過一半,預計明年開春的時候她就能回明市去了。
不過拿著這張明信片,讓程瑛有些疑惑的是,當初她和姿容簽的合同里,并沒有說過會印刷明信片的事。他們的合約里,只有關于廣告的片約。
不過具體的,程瑛也不知道這是否構成侵權,畢竟那則廣告用作商用,再印刷一些明信片出來宣傳,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程瑛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目前研發進度正處于攻堅克難的階段,她也沒什么時間去處理這些雜事。
不過等她忙完了,倒是可以去找安進問一問,但尷尬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安進的地址和電話,估計也很難聯系上。
殊不知,安進現在也很尷尬。
姿容那邊把程瑛的明信片商用,效益意外的不錯,倒是又給了安進一筆錢。
但安進上回就把程瑛的聯系方式給撕了,現在也不由撓頭。
他也只知道程瑛好像是在一家機床廠里,但具體哪家他也不知道。
最近他也有些忙,只去找了幾家,但都沒找到程瑛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