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荊州易主
下堂王妃第090章荊州易主
下堂王妃第090章荊州易主。
軍,”德武無奈,期期艾艾地說了實話:“孫將不在營中。”
“去哪了?”
德武見他大有一追到底的意思,偏王爺又再三囑咐了此事需瞞著他,只得向如玉遞去求救的目光:“這個
如玉冷眼旁觀,見德武言詞閃爍,目中有求救之意,只得站起來道:“時間已到,我將金針取下,有勞德武兄替將軍重新換過新的湯藥再泡十個時辰。”
“好,我立刻去準備德武如蒙大赦,跳起來就向外沖。
“告訴我,逐流去哪了?”
如玉垂著頭,一邊取針一邊淡淡地答:“在下只是一個醫官,將軍的行蹤無從得知。”
楚臨風沉吟片刻,忽地抬起頭看她,目光瞬間黯沉幽深,帶著一絲凜冽的寒意,一字一字地道:“花滿城殺過來了,荊州告急,對吧?”
以孫逐流在齊軍的地位以及他此刻危急的狀態,若非花滿城親至,他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離營?
而肅州不但有重兵把守,且有賢王,他和逐流三人坐鎮指揮,可謂固若金湯。荊州則不然,守備鄭即墨翰林出身,手中只得幾千城防兵。
如果是他指揮。必然會選擇避實擊虛。繞過肅州奔襲荊州。然后以荊州為依托。從白馬方向再出一支奇兵。對肅州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如玉頓了一下。避開他地視線。繼續取針。語氣依舊是淡淡地:“自將軍昏迷后。喬某未曾出過此屋半步。軍中情勢實在不知。”
“不行。”楚臨風急了。提高了聲音:“立刻找賢王來。我有話要說。事態緊急。要快!”
如玉見他說得急切。只得停下手。嘆道:“是。我這就去。”
德武拎了一只熱氣騰騰地木桶。嘴里嚷嚷著:“來了。來了一路飛奔了過來。在門邊與如玉相遇。詫異地道:“喬醫官要去哪里?”
“將軍有要事與賢王相商。我去請。”
“還是要請!少操一天心都不行!”德武嘟囓著嘴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把楚臨風如嬰兒般橫抱在手里,抱出來。
楚臨風痛得不停吸氣,見他著嘴,又忍俊不禁:“行了,我又不會死,別噘著嘴了,象個娘們!”
“要不要幫你換件干凈的衣服再泡?”抱怨歸抱怨,心疼還是心疼,德武扭過臉去,粗聲粗氣地問。
這一場傷病,讓楚臨風瘦得只剩皮包骨,抱在手里輕飄飄的象段枯木,真正讓人心酸。
“不用了,換了還是要泡濕,何必麻煩!”楚臨風生恐如玉隨時會進來,撞見了不雅,搖頭拒絕,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逐流走了多久了?”
“早上走的。”順利的話,此時應該得手了。
知道瞞不住他,德武只得如實相告。
“帶了多少人?”
“三千輕騎。”
“只三千兵馬?”楚臨風皺眉低語:“莫非……”
“哈哈哈,”一陣朗笑,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賢王人未到,聲已至:“楚賢侄憂國憂民,身受重傷仍不忘操勞戰事,想必怕本王不學無術,不放心把指揮權交到本王手上?”
楚臨風聽了這話倏然而驚,這才覺出自己此舉多有不妥,忙道:“王爺,臣只是擔心逐流地安危,絕無其他意思。”
德武生恐楚臨風遭賢王叱責,急得面紅耳赤:“王爺,我們將軍與孫將軍情同手足,軍中上下數萬人眾有目共睹!將軍深夜打擾王爺,實在是出自好心,絕無半點對王爺不敬之意……”
“哈哈哈賢王負著雙手踏了進來,笑道:“楚將軍為人剛正不阿,義薄云天,本王如何不知?只是隨口說笑,兩位何必當真?”
“臨風衣衫不整,不方便見禮,請王爺見諒。”楚臨風面上一紅,下意識朝他身后瞥去,卻并未見到如玉的身影,放下心的同時,心頭掠過一絲異樣。似乎歉然,愧疚,感激,同情兼而有之。
她,到底還是誤會了吧?他其實,真的并沒有看輕她。
德武心直口快,倒是一下子問出楚臨風的問:“喬醫官不來了?”
“呵,”賢王瞧他眼巴巴地盯著門邊瞧,不禁笑了:“怎么,怕他不管你們將軍了?”
德武被他一語道破心事,摸著頭憨憨地笑了。
“放心吧,”賢王微微一笑:“我看喬醫官有些乏了,讓他在外面軟榻上歇一會再進來。”
“嘿嘿,嘿嘿。”
賢王轉頭望向楚臨風,調侃道:“怎么,睡了幾天剛醒就坐不住了?”
楚臨風神情尷尬,赫然道:“讓王爺見笑了。”
“世間萬物皆有度,故過剛易折,至柔則剛。”賢王語氣溫
婉勸誡:“年輕人進取心強,責任感重本不是壞事。不是由哪一個人決定勝負,需千萬人同心協力,眾志方可成城。所以,做為一個優秀的將領,自身擁有卓越地才能固然重要,取勝也很重要。然而更多的時候要敢于信任,敢于放手,明白嗎?”
楚臨風低頭沉思,細品賢王語中深意,猶如醍醐灌頂,眼前霍然開朗,肅然起敬,拱手抱拳道:“多謝王爺賜教,楚某矛塞頓開。
孫逐流與他相交多年,能力如何,他心知肚明,實在不該懷他。即便錯估了形勢,敗了這場又如何?經一事長一智,逐流必然會從失敗中汲取教訓,積累到寶貴的戰斗經驗,未嘗不是一種收獲。
“呵呵,”賢王拈須而笑,仍舊是一派儒雅:“再等等吧,不論成功與否,逐流那邊應當有消息來了。”
“稟王爺,探馬回報!”
“這不,”賢王與楚臨風對視一眼,莞爾一笑:“說曹操曹操到了!”
“進來!”
“寅時二刻,清河方向嘶殺聲起,繼而火光沖天,燃透半邊天,孫將軍燒了花滿城地糧草,取得往荊州城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賢王揮手令探子下去,轉回頭望向楚臨風,戲謔地道:“怎樣,現在賢侄可放心讓喬醫官進來替你治傷,然后放他也心睡一覺了吧?”
楚臨風面上一熱,囁嚅低聲道:“是臨風想得不周。”
德武不待吩咐,早就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一迭聲地喚:“喬醫官,喬醫官~”
“哈哈賢王忍俊不禁,與臨風對視一眼,開懷大笑起來。
而此時,離荊州五十里的清河河畔,三狼下令放火燒了早就準備好的柴草,點上三千兵馬,換上繳獲的齊軍軍服,乘著天色未明,迅速朝荊州城進發。
花滿城率領三萬余眾墜在五里之外,人銜草,馬銜枚輕裝跟進,待機而發。
三狼領軍行至荊州城下,揮手令隊伍停下,向城墻上喝道:“開城!”
荊州鄭即墨早得了探子回報,知道齊秦兩軍在清河邊惡戰一場,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方圓十里之內皆可見。此刻正在城墻上焦急地等待戰果,聽到喊聲探出頭來問:“城下何人?”
三狼撥馬上前,在城下抱拳一揖道:“在下周武,奉賢王之命隨孫將軍領兵連夜去燒秦軍糧草,遇伏與秦軍死戰一場,總算幸不辱命,將花滿城地糧草盡數摧毀。可我們孫將軍卻不幸受傷,末將怕延誤了傷情,故爾擅自做主,將隊伍趕往荊州。請守備開城允許孫將軍入城療傷。”
三狼說完揮了揮手,四狼應聲越眾而出,孫逐流靠在他的胸前,氣息奄奄,臉正著城門,雙目緊閉,滿臉的鮮血,身上的戰袍被煙熏火燎混著血跡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鄭即墨吃了一驚,孫逐流身為恭親王的嫡長子,皇上地侄兒,是正宗的天皇貴胄,身份何等尊崇?莫說他現在是為了解荊州之圍才受此重傷,就算與他無關,現在路過城下,求醫救治,他勢必也不可袖手旁觀。
這幾年,他守荊州,孫逐流戍肅州,彼此間也算熟識,當不怕別人假冒。
當時在城墻上探出頭看了一眼,底下黑壓壓一片,全是齊軍,就著城墻上燃著地巨大的牛油火把,依稀認出馬上那人似乎正是孫逐流。
鄭即墨揚聲喊道:“孫將軍
“我們將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哪里能回話?”四狼怒目圓睜,長鞭往城墻上一指:“姓鄭地,你敢貪生怕死將我們拒之城外,令我們將軍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定不繞你!”
“休得無理!”三狼厲聲喝止了四狼,向城上抱拳道:“末將手下是粗人,不懂禮數,言語中沖撞了大人,還請海涵。若是鄭大人實在為難,末將絕不強求,這就帶兵殺回肅州去,告辭!”
話說到這個份上,鄭即墨哪里還有懷?當下立刻道:“大人說哪里話?孫將軍為解荊州危難而來,不幸受傷,即墨羞愧難言,怎敢拒之門外?但依例是要問上一問的,請大人稍安勿躁,下官這就令人開城!”
底下守城地軍丁聽到指示,早已將城門大開,分列兩旁恭迎大軍入城。
“多謝鄭大人!”三狼揮軍入城,三千鐵騎輕易涌入城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城門附近的數百兵丁。
鄭即墨尚未回過神,頸上已架上了柄明晃晃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