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沉默。
小青惶恐，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天香的臉。
天香很努力，想要從小青的臉上，找出那么一絲一毫，開玩笑的跡象。
結果找了半天，她最終確定，小青是認真的，認真的冒出了那一句話。
“哈哈…哈哈哈哈…”
本來還想憋一憋不笑的，奈何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根本就憋不住，因為實在是太好笑了。
該說小青這個人萌呢，還是說她沒腦子，說她單純呢，還是說她愚蠢。
總之多多少少占一樣吧，要不然正常人，哪能冒出這種話，還是這么正經嚴肅的神情。
聽到天香的笑聲，小青松了一口氣，可算是危機渡過了。
笑了就好，笑了就說明她開心了，開心了就不會發火，不會發火就不用挨打了。
畢竟是鳴鳳苑的頭牌，每天都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公子哥，捧她，吹她，給她花錢，為她打賞。
在這樣一種眾星捧月，眾人愛戴的環境下，會養成比公主還要刁蠻的脾氣，也是正常的。
小青伺候她，也有一些年頭了。
然而這些年頭的經驗，卻不足以讓她摸透天香的性情。
由此可見，鳴鳳苑的頭牌，究竟有多難伺候，有多大牌，有多公主毛病了。
就在小青松了一口氣，以為渡過危機之時，迎頭又是一巴掌扇下來。
這一次用的力度稍微大一點，直接就把她整個人扇的摔倒在地。
捂著臉，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天香。
不是已經笑了嗎？不是已經渡過危機了嗎？為什么還要出手？
可惜的是，那些都是你的自以為罷了，天香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自己消氣了。
“真是難以想象，我居然會有你這么一個蠢貨婢女，到底是我當初眼瞎的厲害，還是你偽裝的厲害，才會讓我以為，你是一個精明能干的婢女？”
天香對自己發出了疑惑，當年在挑選小青的時候，那可是精挑細選。
她跟小香兩個，是性格完全不相同的婢女，當初之所以這么安排，也是為了能夠性格互補。
取長補短，兩個人相互合作，日常生活干活，也是不累的。
可惜誰又能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小青居然已經愚蠢成這個樣子，小香更是蠢鈍如豬豬，沒有腦子，沒有智商。
天香至今都忘不了，小香拉錯人，害得她白白丟臉一番。
那一次她罰小香跪，差一點就把那個小丫頭的雙腿給跪廢了。
這種事情嘛，完全不需要在意，不過就是一個小小丫鬟罷了。
一個丫鬟，就算真的腿斷了，那又怎么樣，能掀起什么大波大瀾，又有誰會注意到？
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在如今這個社會，你既不是千金名媛，又不是富家公子，更不是達官貴人，鬼才會注意到你的動向。
小青趕緊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你居然說那個公子眼瞎，你的意思是，我連一個眼瞎的人都看上了嘛？”
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小青，天香這明顯就是在無理取鬧。
照她這種說法，不管怎么說都是錯的，你壓根就找不出一句對的詞兒。
她著急道：“姑娘，是我的錯，是我亂說話，是我不懂事，還請原諒！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里胡說八道！”
“哼！知道錯了就好，我又不是什么不講理的千金大小姐，還能真的跟你斤斤計較不成？”
表面上說著不計較的話，但小青這一次，可不會再放松大意，鬼知道他什么時候，又會來一巴掌。
扇的人痛死了，就好像打死人不償命一樣。
不過打死丫鬟，確實不用償命的，更何況還是天香這種名人。
“來，快起來，這大庭廣眾的，大家都在玩，只有我們兩個在這跪，豈不是惹人注目。”
說的天香就要去扶小青起身，小青卻是下意識縮了一下，實在是惶恐的很。
“唉…”
算了，既然她不領情，那自己又何必屈身降貴呢？
天香挺直的身板，像陸云殊與溫雪如的背影看去，滿臉的愁容，很是不解啊。
小青自己起來了，勞煩天香姑娘去扶她，當真是沒有那個膽子。
“還是想不通，為什么這位公子，就看上那個女人了呢？”
天香捏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啊。
她詢問道：“小青你覺得…”
“天香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了！拜托你，請自行判斷好不好！”
天香：……
我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呢，你就激動成這個樣子，要不要這么夸張啊？
又不是真的要吃了你，至于害怕成這副慫樣嗎？
“算了，跟你也說不出什么門道。”
天香擺了擺手，不再跟小青糾纏。
小青重重的嘆出一口氣，總算躲過一劫了。
實在是太險了，鬼知道天香是什么脾氣，比公主的架子還要大，性情陰晴不定，情緒反復無常，跟街上的女神經病，有什么兩樣哦？
忍不住在心里腹誹了一會，但是嘴上始終不敢說出來，除非她真的不要命了。
“照這么看來，倒真有可能，是那位公子眼瞎呀，要不然沒理由，會看上那么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啊…”
天香摸著下巴，悠悠地飄出這么一句，這就是她的自行判斷。
小青想撞墻，十分的想撞墻，千萬別拉她，讓她死吧。
“這位公子，他的眼光異于常人，審美也是經常不在線，看來我得另尋他法，才能夠接近他啊…”
天香出手，寸草不生，哪還有你一個公子，能夠拒絕的道理。
鳴鳳苑的頭牌，真的不是吹來的，被她盯上的男人，被他捕殺的獵物，這么久了，當然還曾未有一次失手。
十一的那一次，鐵定不能算數，因為從頭到尾，要勾引的對象就搞錯了。
再說了，天香當時看不上十一，也就沒有使出渾身解數。
現在嘛，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對陸云殊，那可是干勁滿滿，勢在必得呀。
好花配好草，這么優秀的男人，當然只有她那么優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啊。
風雪如算什么？從頭到尾，都散發著一股土里土氣的味道。
這樣的女人，實在是拿不上臺面，只叫人看一眼，都覺得是多余。
“哼…我怎么可能會輸給，那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呢，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