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有些慌亂,但是畢竟是金丹修士,經歷的事情也不少,面上并未顯出半分。
只悄無聲息的隱匿了身形,想要去看看到底是誰在破他這龍鳳落臺山的結界。
等看到北霜真君一臉冷然的表情,手中持這一把冰霜長劍,縱聲孤立于五座高險山峰的外圍時,謝征心里一個咯噔。
他只匆匆見過時閑的師父南玉真君,對于深居簡出的北霜真君,向來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按理說他突然見到北霜真君該是一臉陌生的。
但是一到熟悉的影子從他的腦海中劃過。
他想起面前的女修士是誰了!
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南玉真君還沒找到此地,最先出現的反倒是一個陌生女修。№Ⅰ№Ⅰ
幾百年前,他曾經見到過一條七階妖龍和一名女修士龍鳳落臺上不遠處大戰。
當時他怕自己被波及,因此只敢躲在結界內偷偷觀望。
因為不敢動用神識,又加上當時打的天崩地裂,腦中只模糊的記下了一個全身帶著森然的霜雪之意的女修士,仗劍獨立于半空中。
一身攝人的氣勢,霸道而又凜冽,那是強者的氣息。
只一眼,便讓謝征將整個身影刻入了腦海之中。
如今兩道身影重合,謝征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回想起來。
他雖然不認識北霜真君,但也知道這名女修士來勢洶洶,必定不善。
作為一個小心謹慎慣了的修士,謝征自然不會直接和北霜對上。№Ⅰ№Ⅰ
仗著躲在結界后面,北霜暫時還拿他沒有辦法,謝征隱匿氣息便想從另一個方向偷偷溜走。
誰知還沒轉身,腦海深處就涌現出一股危險的預感。
不好!
咔嚓一聲!
謝征以為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的結界就這樣出現了裂紋。
又過了一息,從外部用蠻力狠擊,整個結界如同玻璃般脆弱,轉眼就被割裂成了碎片,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道利劍般寒冷的視線突然盯著謝征的后腦勺,謝征不自覺的全身發生顫抖。
全身各處的血液似乎都被那一眼給凍住,連臉上都維持著震驚的表情一直未散去。
怎么會這么快!!!№Ⅰ№Ⅰ
危險!
大腦的意識要快過身體的行動,即便謝征意識到危險想要趕緊撤退,可是不過眨眼間。
剛還在百米開外的北霜真君瞬間到了謝征的面前。
即便北霜真君一臉冷色,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是謝征還是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怒氣。
想也不想,神識調動著龍鳳落臺山的最后一道屏障。
也是他給他自信,讓他敢于得罪至少兩名元嬰修士的情況下仍然想要時閑性命的底牌。
北霜真君確實憋了一口氣。
這才會如此粗暴的砸開龍鳳落臺山的結界。
要知道時閑這些年呆在冰峰的時間比在冰峰可要多得多。№Ⅰ№Ⅰ
又加上南玉真君和時樓的身份,北霜真君一向把時閑視為自己的另一個小徒弟。
對于時閑的寵愛并不比時樓少。
時閑被襲擊帶走,還是在黑杉林這種地方。
再聯想到傳信之人說的金丹以上修為,無比符合幾百年前北霜真君見過的一個修士。
于是北霜真君想也不想,拎著長劍就直接跑到了這龍鳳落臺山位置。
她有著七分把握時閑是被謝征擄走的。
但是卻又不敢太過自信,因為如果因為她的錯誤判斷導致援救的最佳時機被錯過,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因此她便暫時沒有告訴南玉真君自己的猜想,而是選擇獨自一人先來試探一番。。№Ⅰ№Ⅰ
這才會讓她比在向明盛華打聽消息的南玉真君早一步來到此地。
而北霜真君在看到謝征的那一刻,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謝征身上有著她的劍意氣息!
時閑就是被他帶走的。
“阿閑在哪?”
泛著霜華的冰藍色長劍攜帶著刺骨的殺意,如影子般的架在了謝征的脖頸位置。
謝征聽到那句阿閑,腦袋那根繃著的弦瞬間就斷了。
想也不想,用著全身最大的靈氣,再調動十成十的靈氣,對著北霜真君反手回擊。
北霜真君本來不以為意,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謝征的攻擊。
這才發現謝征的身影也轉瞬消失在了原地。№Ⅰ№Ⅰ
北霜真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要追著謝征的氣息,卻發現這龍鳳落臺山的五座山峰,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拉扯排斥出原來的位置。
再睜開眼,北霜真君已經被困在了五座山峰構造成的天然陣法之中。
北霜真君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
不是因為陣法難以破解,而是因為這個陣法拖延了時間,到時候那修士帶著時閑轉移位置可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氣息終于出現在不遠處,北霜真君緊皺的眉頭終于放松了下去。
一旁笑的高深莫測的南玉真君出現在了原地。
望著面前的五座險構成的天然困陣,嘴角的弧度語法深邃,周身的殺意更為濃烈。
北霜真君知道,南玉真君越是生氣,他就會笑的越開心。
對待敵人的手段,也越發殘酷。
北霜真君也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見過如此生氣的南玉真君了。
定了定心神,望著面前的陣法,北霜真君干脆利落的說道,“我來破除陣法,你去找阿閑!”
南玉真君的身形頓了一下,但是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剛剛他的出現只是一場幻覺。
而北霜真君也無暇顧及其他,手中的長劍縈繞著絲絲的冰雪劍意,將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許多。
面前的五座山峰構成的陣法品階并不低,就算是北霜真君自己,也不一定能破除。
但是這并沒有讓北霜真君放棄,反而越發激起了她熊熊的戰意。
另一邊謝征原以為暫時擺脫了北霜真君,借著天地龍鳳落陣能夠阻擋她一下,起碼能拖延時間從暗道逃跑。
不曾想,剛走出沒多遠后勁就感覺到一股涼意。
還沒來得及轉頭,面前吹過一陣陰風,謝征只覺脖頸處一陣刺痛。
一股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的喉嚨骨捏碎,呼吸也瞬間被暫停。
與此同時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涌現出來,一股排山倒海的危險感幾乎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