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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丹陽滿臉怒氣地沖出法醫室,卻正和一個人碰了個滿懷。
“誰啊?走路跟去投胎似的。”來人穿著一身警服,個子不算高但也絕不矮,然而被放到張丹陽這樣的大高個面前卻顯得有些嬌小。他被這么一撞,差點飛了出去,幸好被張丹陽一手拉住。
“老張?”張丹陽本沒看清他,但一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因為這年頭,能叫他老張的,也就只有裴清了。
“你這是咋了?我們英明神武的大神探,從來沒見你這么生氣過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里面那妹子?”裴清戳了戳張丹陽的胸口,一臉賤笑。
張丹陽沒好氣地一把打開好友的手,依舊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喂喂喂,大爺,你把我叫來,自己又走了,你耍我哦?我看起來很閑嗎?”裴清想跟上去,但無奈對方那大長腿,沒幾步就把他甩得老遠。
“張丹陽,就算被吃了豆腐清白不保,你也不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嘛!”裴清大喊。頓時,前后兩棟樓的人都驚訝地伸出腦袋出來看。
“你!”張丹陽無語,幾步走了回來,然后一把抓住裴清的手,就把他拖到了樓梯入口處。
“你能不能不貧嘴?”張丹陽靠著走廊的墻,然后從兜里取出一根煙點上。
看到損友這樣,裴清也沒有了剛才的調笑,他看著對方,很認真地說道:“除了當年那件事,很少看你這種表情。這次的案子很棘手嗎?”
“你了解多少?”張丹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裴清。
“我這不是正在整理證物就被你叫來了嘛”裴清攤開雙手做出無奈的樣子。
“監控那邊呢?”
“昨天刮那么大的風,很多地方的監控都壞了。而且,好死不死,南湖路一帶總共八個監控,也全都壞了,你說怪不怪?”
張丹陽皺著眉頭,深深吸了一口煙。“那女人死前應該去過海邊,你去看下她身上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你和汪婧,怎么了?”裴清覺得奇怪,這驗尸的事不應該是法醫要做的嗎,就算需要他們證物檢驗科的人幫忙,那也要等法醫那邊弄完才會把相關可疑物件移送到他的手上。
“我覺得汪婧知道些什么,但卻刻意隱瞞。我不知道她是在向后面那些黑惡勢力低頭,還是。。。。。。”
“還是,她或許就跟那些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裴清一針見血。
“我只是。。。。。。”張丹陽想說,自己沒有想過要懷疑汪婧,但是,這次的詭異事件來得太過突然,而汪婧也完全沒有往日的果敢。
“你看不出來,那妹子,喜歡你么?”裴清突然換了話題,這倒讓張丹陽有點綽手不及。
“我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事情。”張丹陽吐了一口煙圈,語氣里帶著沉重。
“大爺,你以為你才幾歲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妹子等了你五年,你卻一臉無動于衷的樣子。那可是警花啊!”
“你懂得,我不想連累她。”張丹陽似有所指地說出這句話。
“你是不想連累她呢,還是心里其實有了別人?”裴清輕笑一聲,打趣說。
“你不覺得你越扯越遠了么?”張丹陽感覺再這么聊下去,就不是在分析案情,而是在探討情感問題了。他轉身準備走,卻被裴清一把拉住。
“兄弟,我只是想說,不要小瞧了一個女人的愛。”
裴清的話讓張丹陽完全摸不著頭緒,他莫名其妙地看著裴清。
“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她是連命都可以給你的,又怎么會畏懼其他?我覺得,你這次有點太敏感了。付局說過,過了命的交情若是連信任兩字都換不來,那是多么可悲的事。這次的案子雖然還沒有半點頭緒,但你張丹陽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助地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被炸死的小孩。你現在可是威城大名鼎鼎的神探,是宏陽區分局的頂梁柱,你要是都束手無策了,你叫跟著你的那幫兄弟怎么辦?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別忘了,你身后還有我們這一幫好兄弟。再不濟,被上級批斗了,還有老付頂著呢”
原本深情款款,動人心弦的一番話差點沒讓張丹陽這樣的硬漢感動得屁滾尿流,但最后一句徹底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張丹陽看了看裴清,這么多年過去了,**就是**,絕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歲月的流逝而改變半分。
“晚上有時間嗎?”張丹陽挑挑眉,一掃剛才的消極情緒。
裴清警惕地看著對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只聽他帶著防備的聲音問道:“干嘛?”
“瞧你那樣,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張丹陽一臉無語,“晚上和我再去趟案發現場。”
“大爺,你能不能每次不要總是叫我和你去好嗎?你們組里沒人了嗎?”
“組里的人接下來要全力去排查可疑人員以及死者更詳細資料。”
“哦,于是你就拉上我這個勞工?我科室也有很多證物要我化驗處理的好嘛!我也缺人啊大爺!”
“你缺人叫老付去跟總局要,我又沒有招人的權利。”張丹陽開始甩鍋。
“那你怎么不去跟老付要?”裴清真想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有你,足矣。”
張丹陽突然聲情并茂地對著裴清說。
“大爺,你別介,我不想跟你組CP。”
“啪!”
裴清剛說完,后腦勺就被某人打了一巴掌。
“哎!你打我干嘛!”
“再嘴貧,信不信我把你晾旗桿上去?”
“哎你這人!”
裴清揉了揉發疼的腦袋,他是清楚張丹陽的,沒準真能把自己扔到操場旗桿上晾著。
“去你們辦公室看看那些證物吧。”
“才拿回來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呢。”
“沒事,先去看看。”
“你說,這次的案子是不是太詭異了?會不會,會不會是鬼干的?”
裴清湊到張丹陽的耳邊神秘叨叨地說道。
“若是真有鬼,那今晚就去會一會。畢竟夜晚才是他們的主場。”張丹陽吐完最后一口煙,然后把煙頭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接著大步往樓上走去。
“喂!后勤部那個老太婆說了,煙頭熄滅了再扔,要是再燒了垃圾桶她一定親手把兇手抓出來碎尸萬段!”裴清對著張丹陽遠去的背影大喊。
等到裴清爬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到自己科室那幾個小姑娘早已滿臉興奮地圍在了張丹陽身邊。
“裴哥。”一旁的趙遠盛見到裴清來了,便走過來打招呼。
“證物都給張隊了嗎?”雖然私下里裴清對張丹陽的稱呼早已突破了十個手指的大關,但在下屬們面前還是會正經地叫對方名字或者職銜。
“還要我拿嗎?你看這幾個小姑娘,張隊每次一來,她們恨不得連自己都送到證物臺上去了。”趙遠盛打趣說。
“小姑娘嘛年紀輕、閱歷淺、不懂事。早晚有一天她們會幡然醒悟,過日子還是我們這樣的老實人靠得住,臉沒用。”裴清酸溜溜地說。
“裴哥,我覺得你說得太有道理了!”趙遠盛恨不得雙腳都舉起來表示同意。
“有時間在那里聊天,不如來分析下案情。”不遠處,張丹陽提起一個證物袋說道。
趙遠盛以為被領導發現了自己在說小話,嚇得連忙跑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裴清笑了笑,然后走過去。“領導,有什么安排?”
“這是什么?”
張丹陽把透明證物袋拎起來,雙眼直視袋子里的東西。裴清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說:“好像是,一顆扣子?”
“呃,那個,”正當大伙都在聚精會神盯著證物看的時候,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干警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張隊、裴哥,這個是我們在收隊的時候我在南湖路上撿的。當時覺得挺好看,就順手放進了證物袋里。這扣子掉的地方離案發現場那條巷子有一段距離,應該和案子沒啥關系吧?”
聽到女干警的解釋,眾人皆是無語。
張丹陽把袋子給了那名女干警,就去看其他證物。
“今天采集的證物全在這里了。”裴清指著五米大長桌上各種用透明證物袋裝起來的東西,這又得加班加點了。
“你們繼續吧,我隨便看看。”張丹陽說著就自顧自地翻起證物來。
裴清看著自己科室的小姑娘們還在傻愣愣地盯著張丹陽,又好氣又好笑,只見他拍拍手,說道:“好了好了,干活干活!等案子破了咱們好好敲張大隊長一頓!”
一聽說可以和張丹陽吃飯,姑娘們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開始高速運轉。張丹陽看了裴清一眼,就見對方給了自己一個壞笑。
科室的男同胞們也是敢怒不敢言,特別是個別單身男青年,那看張丹陽的眼神里真的恨不得裝個機關槍。本身他們宏陽公安分局男女比例就是二八開,女二男八。這除去結了婚的,剩下的也就十幾個女干警,這不管漂亮的,不漂亮的,都一天到晚盯著張丹陽,根本就沒其他人啥機會。不過,怒歸怒,他們又無比崇拜這位大神探,總感覺只要有他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這愛恨糾結的情感往往令這些小青年們抓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