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庭夜談

第37章

小說:作者:洛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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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這兩天又聞到了?是在哪里呢?”裴清眉頭緊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人會從體內就散發出一種被土埋過的味道?

“我記不起來了。總覺得忘了些什么。”余暢懊惱地敲了敲腦袋,“不過,我以前在工地做水泥工的時候,跟著的那師傅就常喜歡和我說一些詭異的事。因為他是來自外省的農村,那個地方特別偏僻且閉塞,所以依舊留存著很多老輩人傳下來的東西。這次的事這么邪門和詭異,要不我去問問他。要兇手真是在搞什么封建迷信的東西,可以找他來破一破?”

看見余暢說的越來越神乎其神,裴清突然覺得自己一開始還想采用他的建議是不是錯了。

“你還沒說,要怎么引出兇手的目的。”裴清再次問到。

“招靈!”

“什么?”裴清挑眉,這是在逗自己么?

“我聽那師傅說過他認識的一個朋友就會招靈。要不,我們試試?”

剛還覺得余暢這人雖然書讀的不高,但好歹還是有些思想的,卻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那么封建迷信。也幸好張丹陽不在,不然這小子的腦門兒上絕對要被來兩下。

見到裴清一副無語的樣子看著自己,余暢突然也覺得自己的提議不是很靠譜,他撓了撓后腦袋,有點羞愧地說:“我就是覺得兇手殺人的手法太不尋常了。不是刀砍不是繩勒也沒有其他外傷,而又被弄成那個的死狀,難免不會想到兇手是不是想供奉些什么。”

“你說什么?”裴清突然覺得好像腦子里有個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啊?”余暢一臉莫名其妙。

“就你最后說的那句話。重復一遍。”裴清食指敲打著太陽穴,剛才那一記靈光到底是什么呢?

“我剛才最后一句?”余暢雙眼往天花板望去,極盡全力地去回憶剛剛說過的話。人有時候就是那么健忘,明明剛說完,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具體是什么,只能記得個意思。“我剛剛好像是說,就是,小玲身上沒有刀砍沒有繩勒也沒有其他外傷,而又被兇手弄成那個死狀,這樣不免會想到兇手是不是想供奉什么!哦,對,就是供奉!”

“供奉?”裴清突然站起來,然后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又走去走來,一直不斷地在重復著那兩個字。

不一會兒,他又停下來,然后看著余暢:“你怎么就覺得兇手是在供奉呢?”

“你不覺得,把人脫光了衣服,然后一個對著鏡子成祈禱狀,一個倒吊在湖面上,都是女性,而且——”

“而且,都有種東西可以反射出她們的樣子!”裴清心里突生了一股寒氣。

“是。湖面也為鏡。還有,裴警官,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余暢此刻似乎被裴清打開了思路,他從未覺得自己竟然還有那么多的想法。

“你說。”

“就是還不成熟的想法。我在想,李姐,跪在鏡前,她代表的則是內外;小玲,倒吊在湖面,她代表的就是上下。兇手是想表達什么呢?”

余暢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就像他起初申明的那樣,這只是個不成熟的想法。

“余暢。”裴清第一次真正笑著看向余暢,到讓余暢一臉的不知所措。

“裴、裴警官,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很不錯。等我們抓到真正的兇手,我希望你能繼續學習,然后加入我們警隊。”

“啊?”余暢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裴清。

“我認為你很適合當警察。不盲目、不跟從,堅守本心、重情重義,還有就是,你很有破案的天分。”

聽到裴清的贊揚,余暢的臉瞬間紅得跟蘋果似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這么高的評價。

“那,那你不怪我不愿說出肖旻的事?不怪我隱瞞嗎?”

“我覺得你有你的想法,護住活著的朋友跟為死去的朋友討回公道,這兩者并不矛盾。”

聽到裴清的話,余暢突然就紅了眼眶:“你,你知道我的想法?”

終于,終于有人用準確的詞匯說出了自己糾結在心中幾天的矛盾。是的,就是護住活著的朋友,還有,拼勁全力為死去的朋友討回公道,抓住兇手!

“裴,裴大哥。”余暢忍不住這樣稱呼著裴清,“若是破了案子,你,你能不能收我為徒?”

“恩?”裴清對于余暢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弄得有點詫異。

“我就是想跟你學東西,然后一邊學習,一邊來局里當輔警,我一直都有個警察夢!我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想為威城懲奸除惡!”

畢竟還是個二十出頭的人,這個年齡的人,有著用不完的激情和追求夢想的動力。對于三十而立的裴清來說,這樣的青春離自己好像有幾輩子遠了。

裴清笑了笑,說道:“等這個案子了解,你還是清白的,你的朋友也如你信他那般是清白的。那我裴清就收你這個徒弟,并且窮盡一生的學問,傾囊相授!”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很多年后,當余暢回想起這一天,裴清那如春風般溫和的笑容就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埋進了自己貧瘠的心里。在之后,以希望為肥料,以師恩為雨露,那顆種子竟最終成了一棵茂盛的參天大樹。

或許在這個時候,裴清的真心是付了大半,但還是存有部分其實是在無形中套余暢的話。他在隱瞞些什么,他是想保護肖旻嗎?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肖旻是牽扯其中的,但卻未必是兇手。既然不是兇手,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據實已報不是更明智的選擇?不對,余暢現在的心理絕對是存著巨大的矛盾,一邊想要信任肖旻,一邊卻又找不到能洗脫肖旻嫌疑的證據。在他的認知里,隱瞞便就是最好的做法。這樣既不會背上出賣朋友的罪名,還能拖延警方定罪的時間。又或許,警方會發現新的線索從而找到真正的兇手,這樣他不用得罪肖旻,而案子也破了。

這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子,心思真埋藏地那么深?若真是這樣,那他該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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