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陽一嬌,冷心攝政王心狂跳

第57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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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挑釁

第57章挑釁(1/1)“你莫急,去將太子妃喚來,一起用膳便是。”

孟修儒喝得有些多了,又正值興頭上,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多么不合規矩。

應不染又不發話,小錦子這會兒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

江知年不著痕跡的喚木松又拿了一個新酒杯,對著小錦子道:“去請太子妃來。”

顏花朝到了以后,孟修儒似乎忘記了身份尊卑,一張臉紅到了脖頸。

還是江知年反應快,即刻便替孟修儒請罪:“老師今日喝的多了,還望太子妃恕罪。”

顏花朝性子跟應不染很像,并非拘泥小節之人。

她道一句“無妨”,便挨著應不染坐下。

小巧的圓桌,終于因為顏花朝的到來,顯得不那么空蕩蕩。

孟修儒喚了一聲木松,要他又上了一壺新酒。

應不染開口想阻止,又被坐在對面的江知年,一個眼神制止了。

孟修儒一生不算順意,妻子的離世,政敵的陷害,朝廷的不重用,加上應不染的不成器,每每都讓他皺緊眉頭。

現下他臉上,難得的露出溫和的笑意。

他非生來不會笑。

應不染差點都要忘記,曾經的孟修儒,是多么意氣風發。

孟修儒家里貧窮,旁人五六歲開蒙,他十七歲才入私塾。

入私塾學習不過四年半,二十二歲那年便中了秀才。

二十四歲中舉。

二十六歲,三元及第。

前程大好。

那年他一身緋紅圓領袍,舌戰群儒,面對老臣刻意刁難,也毫無懼色。

一言一行,端叫人挑不出刺來。

后來因為不懂官場之道,為人不夠圓滑,觸怒皇威,一貶再貶,最后淪落到給他國質子做教書先生。

時也,命也。

怨不得旁人。

“來,陪老夫喝一杯。”

孟修儒平日滴酒不沾,只有每逢喜事時,多貪幾杯。

他拿起酒壺,逐一把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江知年沒喝,孟修儒看了一眼,沒說話,轉而跟應不染碰杯。

他今日高興,本就喝了許多,還沒跟顏花朝喝,就已經醉得分不清方向了。

孟修儒放下酒杯,雙手撐在膝蓋上,臉上含著笑意環視一圈。

視線最終定格在應不染身上,他拍了拍應不染的肩膀,認真道:“如今知年學業有成,春闈在即,相信定然能考個好前程,太子妃如今也已放下心結,還和殿下一起做起了生意,好,好,好。”

“平日我最是憂心你啊。”孟修儒紅著一雙眼,看向應不染,“你勿要再跟皇后娘娘置氣,留在盛京,老夫若是想你了,還能見見你。”

“你若是厭煩老夫,老夫能從朝中聽得你動向,心里也是踏實的。”

他喝醉了酒,話就有些多。

“我沒兒女,就把你倆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孟修儒的聲音有些哽咽。

“打你,也是恨你不成器。總想著,你多學點東西,日后若是嫁了人,也不至于吃啞巴虧。你前段時間不高興,為師都看出來了,我問你,你也不說,我讓知年問你,你倆又吵架。”

“嫁了人,也能有人跟你說說貼心話。皇后娘娘不說,總怕你多想,但是老夫看得出來。”

應不染看著堪才六十的孟修儒,卻有幾分老態龍鐘的模樣,一時酸了眼眶。

“我知道了,春闈結束,我嫁人便是。”

孟修儒得了想要的回答,臉上的笑意再次浮起,連同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幾道皺紋也一同浮起。

酒過半巡,木松再度走到院中,畢恭畢敬道:“殿下,有人求見。”

得了腰牌,木松又急切切向殿外走去。

不一會兒便領回來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

男子和應不染年齡相仿,眸子卻透著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圓滑。

應不染見來人立刻笑道:“知恩怎么來了?”

孟知恩道:“父親這么晚還未回來,心里擔憂,便想著來宮門前等等。”

顏花朝淺淺一笑:“想不到孟公子如此有孝心,難能可貴。”

“哪里哪里,”孟知恩別有深意地看向應不染道,“想不到殿下竟然會飲酒,早知如此,前幾日定要與殿下喝個痛快。”

應不染沒說話,坐在對面的江知年也沒有說話。

孟修儒“哈哈”笑了兩聲,還想著江知年是否跟孟知恩生疏了,正想讓二人共飲一杯,誰知江知年端起面前一直未碰的酒盞,一口盡飲。

瓷質的酒盞“砰”一聲擱在桌案上,發出一聲脆響。

孟修儒一怔,顏花朝更是面露驚詫。

應不染見狀,莫名有種點心虛,她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誰跟你一起喝酒了?”

孟修儒沒有意識到幾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轉頭看向應不染:“你出宮那日,不是跟知恩一起上的街嗎?”

孟知恩嘴角一揚,剛要應聲,就被應不染打斷。

“那日我與棉兒一同出去,出了府門還未走遠,知恩與我們便被人群沖散,并未一起。”

孟知恩還想說什么,但事實又的確如此,說也無話可說,他只得在一圈注釋中,緩緩點頭:“這倒是,原是知恩不是,沒能好好保護殿下。”

應不染偷偷往江知年的方向瞟了一眼,見人沒有動氣,才算長出一口氣。

一個小小的四方桌,加上顏花朝,談得上圓滿,再加上孟知恩,就有些擁擠。

但礙于面子,應不染還是向顏花朝靠了靠,硬是給孟知恩留出來一個角,堪堪擠下。

一個桌子,應不染和顏花朝是女子,又身居高位,自己自然不便與人多做交談,孟修儒又吃醉酒,無話可談,除卻三人,只剩下江知年能與他說上兩句。

孟知恩含笑同江知年說話,問他春闈準備得如何了。

江知年沒有看他,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

“你準備得如何?”

孟知恩一怔,沒想到江知年會反問自己。

“我....自是不如江兄。”

江知年兀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絲毫沒有飲酒的意思。

他忽而看向孟知恩,眸子里滿是被冒犯的不滿。

江知年性格雖然清冷,但為人處世一向滴水不漏,該有的禮節從未丟過。

這是應不染第一次見江知年在面對別人時,露出這種表情。

也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